第五章 江湖險惡-《女俠且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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天色轉暗,微風勾開流云,一輪明月出現(xiàn)在了城鎮(zhèn)上空。
銜月巷外的一棟三層酒樓頂端,裴湘君身著夜行衣,趴在屋脊之上,仔細注意著建筑群間的動靜,身邊放著兩桿黑布包裹的長槍。
毛茸茸的大鳥鳥蹲在旁邊,在房舍上來回蹦跶,注意著內(nèi)外的情況,以便出現(xiàn)異樣可以及時互相馳援。
夜驚堂進去已經(jīng)個把時辰,從鳥鳥的信號來看,一切正常,不出意外是在等人。
裴湘君知道找對了地方,銜月樓正在和潛藏的鄔王聯(lián)系,精神高度集中,注意著周邊的風吹草動。
注意了大半天后,終于發(fā)現(xiàn)鎮(zhèn)在外出現(xiàn)了動靜,借著月色可見鎮(zhèn)子外的官道上,有一匹快馬飛馳而來。
她取出望遠鏡看向鎮(zhèn)外,可見馬上坐著的是個穿文袍的男子,到了鎮(zhèn)外后未曾下馬就飛身而起,身形如游鷹,以驚人速度穿過參差錯落的房舍,目標直指銜月巷。
裴湘君瞧見此景,就知道鄔王上鉤,派了人過來交涉;只要鄔王的親信冒頭,鳥鳥就能順藤摸瓜追蹤。
裴湘君把視野移向后方,本想看看鄔王安排了多少人手過來,結果這一看,就發(fā)現(xiàn)了不對。
只見身著文袍的男人,剛剛躍入鎮(zhèn)子,鎮(zhèn)外的山嶺間,就閃過了一道黑影,保持半里距離尾隨,從距離和身位來看,明顯在跟蹤,且沒有被文袍男人發(fā)現(xiàn)。
裴湘君瞧見此景,心頭不免驚疑——文袍男子是騎馬飛馳而來,后方跟蹤之人則是徒步,如果僅靠輕功跟上,那后面的黑影,輕功怕是高的有點夸張了。
裴湘君暗中觀察著前后兩人的動向,很快發(fā)現(xiàn)文袍男人落在了銜月巷附近,和銜月樓的人交涉,快步進入了建筑群中。
而跟在后方的黑影,則無聲無息落在房舍上,往黃家大宅的方向摸進。
但黑影剛接近銜月巷的范圍,就猛然停頓了下,繼而竟然抬頭,把目光轉向了她這邊,還從腰間抽出一個長圓筒,拉開望向她所在的位置。
!!
裴湘君瞧見此景,驚出了一身冷汗,因為穿著夜行衣隱匿的很好,沒有任何動作,連呼吸都已經(jīng)凝滯。
但遠處的黑影,顯然還是發(fā)現(xiàn)了這邊的房頂上有人監(jiān)視,只是看了一眼后,就迅速收起望遠鏡,轉身往鎮(zhèn)子外飛馳,速度奇快,不過彈指一瞬就不見了蹤跡。
裴湘君心驚之余還有點茫然,不敢大意,仔細觀察黑影消失的方向。
結果等了半刻鐘,沒等到黑影去而復返,反倒發(fā)現(xiàn)一道白衣幽魂,出現(xiàn)在了黑影過來的路徑上。
來人身著雪色長裙,帶著帷帽,身形看起來縹緲若仙,閑庭信步間似是和天地融合,連衣袍飄動都帶著融入環(huán)境的韻律。
白衣女人行進方式很特別,幾乎是踩著黑影剛才經(jīng)過的位置前行,走出不遠,還會停下來看看,應該是在檢查足跡,待追蹤到黑影方才停頓的位置后,白衣女人也停了下來。
裴湘君暗道不妙,提前從屋脊上壓下身形躲避,以免再度被發(fā)現(xiàn)。
但白衣女人明顯武藝深不可測,她也不敢失去視野太久,片刻后又抬起腦袋繼續(xù)觀察。
結果不出她所料,白衣女人已經(jīng)追隨著黑影逃離的方向遠去,逐漸消失在了視野里。
裴湘君心頭莫名其妙,從這些蛛絲馬跡,大略能推演出大概情況——有個輕功超凡的高手,因為某種目的,在暗中跟蹤鄔王的人;而深不可測的白衣女人,則在后方追蹤輕功高手。
僅憑這些,顯然沒法分辨這兩人的所屬勢力、是敵是友。
裴湘君思索片刻,也只能暗暗感嘆一句鄔州的局勢確實亂,繼續(xù)觀察起周邊動向……
——
天色黑透,銜月巷深處的正堂里,已經(jīng)亮起燈火。
黃鈺龍在最初的交涉過后,因為言多必失,沒有多做言語,只是在茶案旁就坐等待。
駱凝坐在椅子上,端著茶杯輕輕摩挲,因為帶著面紗,自然沒喝。
夜驚堂則在背后負手而立,高手護衛(wèi)的氣態(tài)十足,從始至終連斗笠都沒有晃動一下。
在等待將近一個多時辰,堂外終于出現(xiàn)動靜。
駱凝轉眼看去,可見一個身著文袍的中年男子走了進來,手中拿著一把折扇,在掌中輕敲,姿態(tài)頗為儒雅從容,進門后就拱手一禮:
“在下白司命,久聞薛夫人大名,今日一見果然不同凡響。”
駱凝裝作‘救命稻草’,肯定不會禮賢下士,姿態(tài)擺的很足,沒有起身,只是抬手:
“白大人請坐。鄔王近日可還安好?”
白司命在黃鈺龍對面坐下,心頭其實還有幾分疑慮;旁邊的黃鈺龍,知道白司命擔心對方是偽裝平天教的人套話,開口道:
“白大人放心,我前兩年去天南,有幸見過薛夫人有一面;身份能裝,但這‘江湖第一美人’的儀態(tài)可裝不出來。”
白司命見此也不再多問,含笑道:
“鄔王一切安好,正在和燕州那邊交涉,不日便將啟程。薛夫人要是過來慢些,可能就見不著白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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