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章 一路順風-《女俠且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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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驚堂瞧見這見面投懷送抱的架勢,硬被搞懵了,本來脫口而出的‘女俠且慢’,此刻也變成了:
“姑娘請自重!那什么……昨天救你是正常的執(zhí)行公務,你想感謝理所當然,但……我不是隨便的人,你……”
說著迅速把璇璣真人放回了床鋪上。
璇璣真人不好說自己力不從心失手了,便也沒解釋,在床榻上用手兒撐著側(cè)臉,做出似笑非笑的模樣:
“趁著女子暈厥,用暗器偷襲女人下三路,也好意思說自己不隨便?”
“……”
夜驚堂實在難以想像這妖里妖氣的白衣女子,竟然是大魏當朝帝師,笨笨的親師父。
若不是知道身份,說這是以禍害江湖俠客為樂的魔教妖女,他恐怕不會有半點懷疑。
“我亮了腰牌例行巡查,姑娘不稟明身份還拒捕,我不確定底細的情況下,用金針制服是按流程辦事兒……”
璇璣真人微微瞇眼:“公子莫非覺得我是個很講道理的女人?依法辦事有理有據(jù),就不會找伱麻煩?”
夜驚堂從這三言兩語來看,覺得這姑娘怕確實是不怎么講道理,他嚴肅道:
“我自認問心無愧,姑娘若心存芥蒂,我也沒辦法。還有你的傷,是我請鎮(zhèn)上的女醫(yī)師幫忙醫(yī)治,我一直待在隔壁房間,如果不是姑娘方才主動跳懷里,我不會有任何冒犯之處……”
璇璣真人仔細觀察夜驚堂神色,感覺沒說假話,便盈盈起身套上了梅花繡鞋,把妝臺上的小酒葫蘆拿來,湊到紅唇邊抿了口。
咕嚕~
烈酒入喉,昨日的更多記憶也涌入腦海。
年輕捕快給她來了一針后,摸到跟前,她見對方眼底只有秉公辦事的專注謹慎,沒有惡意,便沒有再緊繃心弦……
雖然放下警惕,但習武多年的本能還在,無論是受重傷昏厥,還是喝大了爛醉如泥,感覺到危險,直覺就會把她驚醒;就比如剛才年輕捕快靠近摸她手腕,她當時就醒了過來……
朦朦朧朧好像記得,有人拍她的臉,還有女人的說話聲,而后又脫掉了衣裳,揉臀兒拔針……
她身體都感覺到了,卻沒有驚醒,只能說潛意識里判斷自己處于很安全的環(huán)境中,不需要強行驚醒來抵抗……
璇璣真人狀態(tài)猶如宿醉過后,隱約記得些東西,但又記不太清,覺得沒出大問題后,也就沒有再回想,把酒葫蘆放下,微微抬手:
“沙洲的烈女愁,要不要來一口?”
夜驚堂老家在梁州,距離沙洲比較近,聽說過此酒的大名——此酒原名‘焚心刀’,入口柔但后勁極大,再貞烈的女子,一杯下去都得躺下任君摘采,男人亦是如此,所以又了‘烈女愁’‘仙人跪’的外號。
因為價格驚人產(chǎn)量又稀少,夜驚堂確實沒喝過,但他完全猜不到璇璣真人下一步會作甚,哪里能接這酒。
“公務在身,不便飲酒。外面剛傳穿穿回來消息,姑娘若是傷好了的話……”
璇璣真人把酒葫蘆掛在腰間,來到椅子上坐下,坐姿相當文靜,抬手慢條斯理倒茶:
“幫我拔了金針,可是看出了我的身份?”
夜驚堂點了點頭,在對面坐下:
“在下夜驚堂。久仰真人大名,今日一見果然不同凡響……”
璇璣真人微微抬指,打斷了客套話:
“夜公子叫我水兒姑娘就好,真人、道長什么的,太老氣了。”
夜驚堂想了想詢問道:“水兒姑娘的武藝,世間鮮有敵手,但昨天卻……我斗膽問一句,姑娘昨天是被誰打暈的?我在查鄔王的下落,不清楚鄔王手下到底有多少厲害人物……”
“……”
璇璣真人覺得自己的無敵形象,在面前這年輕捕快心里已經(jīng)崩干凈了。
她奉秘旨在外搜尋鳴龍圖,對北梁盜圣窮追不舍的事情,不能被任何人知道。但不解釋清楚,夜驚堂負責追查鄔王下落,面對一個能把她撂倒的強橫人物,恐怕不敢再進鄔山。
璇璣真人稍作斟酌,隨口解釋:
“我下山云游,途徑此地,遇到一條三百年道行的黑蛇,有走蛟化龍之像,為防禍及山下百姓,提劍斬了,中了點蛇毒。”
?
夜驚堂感覺這婆娘怕是喝大了,他皺眉道:
“此事關乎朝廷官差的安危,姑娘這般解釋,怕是……”
“公子放心即可,此事與鄔王沒關系。我在鄔州出現(xiàn)的事兒,還望公子守口如瓶,不要傳出去,不然……”
璇璣真人說到此處,瞄了眼自己的腰下:
“我這人很記仇,新仇舊恨一起算,公子下半輩子恐怕都會后悔遇見我。”
夜驚堂說實話不太想再見璇璣真人第二次,對此拱手道:
“姑娘放心,我必然守口如瓶。”
璇璣真人喝了兩口小酒,臉頰上就掛上了一抹酡紅,連續(xù)當面失手好幾次,可能是覺得面子有點掛不住,她也不再久留,便站起身來,把夜驚堂的斗笠拿走扣在了頭上:
“日出酒醒人將去,雖隔千山同云雨。相逢是緣,江湖再見。”
夜驚堂見璇璣真人文縐縐來這么一句,站起身來右手輕抬,稍作醞釀:
“一路順風。”
“?”
璇璣真人瞧夜驚堂這架勢,還以為要給她表演個文武雙全,聽見這話頓時無語,拿起合歡劍,身形微動,便如同隨風柳葉,無聲無息飄出了窗戶,速度極快卻又無聲無息,姿態(tài)可謂縹緲若仙。
夜驚堂璇璣真人的超凡身法,眼底也閃過一抹贊嘆,正欲轉(zhuǎn)身之時,忽然聽見外面又傳來一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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