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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啪~

    或許是心理實在窘迫，又舍不得打夜驚堂，還在某個彈性十足的東西上打了下出氣。

    駱凝本來眼神古怪，腰后傳來火辣辣的觸感，頓時惱火，回過頭來：

    “他調(diào)戲伱，你打我作甚？”

    簾子里沒有回應(yīng)，但意思應(yīng)該是‘夫不教妻之過’。

    駱凝可不是逆來順受的性子，見此把望遠(yuǎn)鏡塞到夜驚堂手里，也鉆進(jìn)了簾子里……

    ——

    另一側(cè)，灣水鎮(zhèn)。

    隨著地頭蛇徐二爺，被忽然到來的朝廷捕快懲治，龍蛇混雜的老舊鎮(zhèn)子少有的太平了幾天。

    瀟瀟夜雨落下，鎮(zhèn)子上燈火零星，位于鎮(zhèn)口的一間客棧門口，身著黃衣的少年郎，坐在屋檐下的門檻上，身邊放著牛尾刀，目光一直望著老街另一頭，等著那個俊朗官差回來通報一聲。

    雖然對朝廷的官差來說，這只是一件隨手記下，無足輕重的小事，可能只是隨口應(yīng)付，早已經(jīng)忘之腦后。

    但對于少年郎來說，失蹤的人是他親爹，家里扛起大梁的主心骨，哪怕明知已經(jīng)糟了歹人毒手，官差也可能忘了此事，他還是只能等在這里，活要見人死要見尸。

    蹄噠蹄噠……

    在不知深夜幾更天，鎮(zhèn)上人大半都睡下時，兩道馬蹄聲從鎮(zhèn)口響起。

    少年郎轉(zhuǎn)眼看向鎮(zhèn)口，借著燈籠的蒙面火光，可見兩匹雄壯駿馬并肩走入鎮(zhèn)子。

    馬上兩名騎士，皆戴寬大斗笠，披著價格高昂的黑色防雨披風(fēng)，健碩身形配上雄壯烈馬，遙遙看去就好似老舊小鎮(zhèn)上，忽然降臨了兩尊煉獄魔神，距離甚遠(yuǎn)，便能感覺到那股讓人不寒而栗的壓迫感。

    少年郎感覺到了這兩名江湖客的可怕，沒有隨意打量，只是繼續(xù)望著老街盡頭。

    但兩匹烈馬穿過雨幕，經(jīng)過客棧門口之時，其中一匹馬卻停頓下來，上面的江湖客轉(zhuǎn)過頭，傳來一道低沉嗓音：

    “這小子，面向有點眼熟……”

    聲音響起，前面體型極為健碩的江湖客，也停了馬，轉(zhuǎn)過頭打量少年郎的面容，想了想詢問道：

    “小子，張文淵是你什么人？”

    少年郎微微一愣，繼而連忙站起身來，拱手行禮：

    “是家父，兩位大俠認(rèn)識？”

    “我排行也是‘文’，算你爹的師兄。不過二十多年前，你爹離開了師門，就沒見過面了。”

    馬背上，姚文忠看著少年郎的模樣，詢問道：

    “你爹近來可好？”

    少年郎低聲道：“拜見兩位師伯。我爹前些日子被鄔王暗算，生死不明，我在這里等消息……”

    姚文忠聆聽片刻后，沒用再言語，驅(qū)馬走向老街另一頭。

    走在身邊的軒轅鴻志，待離遠(yuǎn)了，才淡淡哼了聲：

    “沒有云澤三杰的本事，倒患上了云澤三杰的毛病。沒點本事還瞧不上師門，如今落得這般下場，實屬咎由自取。”

    姚文忠回應(yīng)道：“路見不平拔刀相助，是刀客的老毛病，但九成九的刀客都沒這本事，當(dāng)年在澤州混跡的那波刀客，死的死退的退，熬出頭的也仇天合一個。說起來，當(dāng)年若沒有大小姐那場風(fēng)波，如今的刀壇，應(yīng)該會精彩許多。”

    軒轅鴻志道：“何止刀壇。若非鄭峰、仇天合攪局，淑夜進(jìn)宮當(dāng)上貴妃誕下子嗣，我軒轅家如今可能已經(jīng)權(quán)傾朝野。這世上也根本不會有女帝和靖王，更不會有夜驚堂這種心腹大患……”

    “大小姐如果順利進(jìn)宮，女帝和靖王確實不會出現(xiàn)。不過夜驚堂該冒出來還是會冒出來，只是不一定會與君山臺為敵罷了。”

    姚文忠聊了片刻陳年舊事后，掃視老舊鎮(zhèn)子，詢問道：

    “鄔州這么大，又兵荒馬亂，到哪兒去找夜驚堂？”

    “夜驚堂抓的是鄔王，想辦法聯(lián)系上白司命，找到藏身之所，守株待兔即可。”

    姚文忠見此不再多說，驅(qū)馬朝鄔州深處飛馳而去……

    ——

    不知不覺，已是深夜。

    石崖之上雨勢不減，山外卻已經(jīng)沒了燈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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