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二章 往事-《女俠且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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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家父裴遠峰,‘鄭峰’應該是江湖化名,不過當年的事沒和我說過,我也不清楚具體。”
張文淵坐在地上,想了想道:
“大人應該是鄭大俠的義子吧?”
“嗯?”夜驚堂疑惑道:“你怎么知道?長得不像?”
“倒也不是長相問題,在下和鄭大俠當年打過擂臺,鄭大俠雖然刀法略微遜色于另外兩位,但相貌在云澤三杰中最出彩,若非如此,師姐也不會……”
張文淵說到這里,覺得這話題可能不討喜,就改口道:
“只可惜,后來鄭大俠糟了暗算。我當年去問過事后給鄭大俠治傷的大夫,氣脈盡碎、腎器受損,不說習武,連生兒育女都是奢望,按理說不可能有兒子。”
夜驚堂眉頭一皺,他雖然從仇天合哪里聽說過義父當年的事兒,但并不是非常清楚細節,詢問道:
“我只知道家父被激將上臺打擂,當年具體是個什么情況?”
張文淵嘆了口氣,略微回想,說起了當年的往事:
“當年我才二十出頭,雖然天賦武藝都比較差,但還是能和同輩的刀客玩到一起。
“當年的年輕刀客,都喜歡往南湖城跑,大師兄軒轅天罡、師姐軒轅淑夜,還有軒轅鴻志、姚文忠這些人,都是那里的常客,我也經常和師兄弟去那里湊熱鬧。
“有次大師兄他們在城里切磋刀法,仇天合和鄭峰剛到南湖城,就來湊熱鬧。鄭峰初次亮相,剛好和軒轅鴻志對上,因為用的八步狂刀,軒轅鴻志連刀都沒抬起來,就被鄭峰架住了脖子,丟了個大人。
“年輕人彼此切磋,勝負是常事兒,當時不少人喝倒彩,但也沒人往心里去,大師兄幫忙找場子,把鄭峰打趴下,師姐還送了瓶傷藥。
“本來都以為這只是尋常切磋,過去了就過去了,我事后還跑去和鄭峰、仇天合喝過酒。但軒轅鴻志這人小心眼,算計又深;發現師姐和鄭峰走得近,直接就把此事告訴了軒轅朝。
“當時朝廷正在選秀,軒轅家已經和京城打點好關系,讓長女入宮當貴妃。軒轅朝得知此事氣得不輕,勒令師姐不許出家門。
“而后軒轅鴻志轉頭又讓人去找了鄭峰,把選秀的事兒如實托出。
“鄭峰性子急,怕選秀之事坐實,就直接跑到君山臺當眾提親,當時不少人在場起哄;大師兄軒轅天罡知道師姐的心意,還是順水推舟幫忙說了句好話。
“但軒轅朝已經和京城商量好了嫡女入宮之事,怎么可能退掉皇帝的婚約,當場被弄得下不來臺……”
夜驚堂皺眉道:“然后軒轅朝就讓家父用刀說話?”
張文淵搖了搖頭:“軒轅朝是刀魁,澤州江湖霸主,再怎么也得講究江湖輩分,只是回絕了此事。結果當時軒轅鴻志跳出來,讓鄭峰用刀說話證明實力;鄭峰見軒轅朝不同意親事,答應了這法子,當眾挑戰軒轅朝,想接下一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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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軒轅朝不可能嫁女兒,話說到這份上就答應了挑戰;打擂臺不是兒戲,生死自負是規矩,軒轅鴻志在戰前煽風點火,讓軒轅朝下死手,畢竟不同意親事,就和鄭峰結了死仇,留著以后必成心腹大患。
“軒轅朝不是什么善人,確實想一刀結果鄭峰,以免留下禍根,但下手太毒,傳出去不好聽。
“我當時看情況不對,和師兄弟一起跑去找仇天合,想讓仇天合來拉鄭峰打圓場,但等仇天合趕過來,鄭峰已經被打成了廢人。
“而后的事,大人應該就知道了。大師兄因為此事,棄刀退隱江湖,和軒轅家斷絕了關系;鄭峰不能行人事,在重傷醒來之后,就消失了,再也沒出現過;仇天合為了幫鄭峰,單刀殺進婚使隊伍劫走了師姐,顛沛流離數十年。我在內的諸多君山臺弟子,也因為看不慣此事,離開了君山臺。
“軒轅朝國丈沒當成,繼承人也反了目,連‘君山神侯’的稱呼都變成了‘軒轅老兒’,從那之后就很少在江湖走動了,可以說一場風波下來,沒一個贏家……”
夜驚堂眉頭緊鎖,沉默片刻后,輕嘆道:
“原來如此。”
張文淵看了夜驚堂一眼后,輕聲道:
“在下說句實話,大人別介意。鄭峰為人不錯,但性格著實有點魯莽,要是換做仇天合,私奔、劫親、生米煮成熟飯隨便來一個,軒轅朝都得捏著鼻子認了這個女婿,他偏偏選了最不該走的一條路。不過這事兒也不管鄭峰,主要問題還是出在軒轅鴻志。
“軒轅鴻志從那之后一直怕鄭峰回來報仇,想方設法的追查鄭峰下落,我本以為這么多年過去,鄭峰不可能回來了,沒想到忽然能遇見大人………唉,鄭峰有后人就好,若真讓君山臺把這事兒揭過去,那這江湖也沒意思了……”
夜驚堂暗暗嘆了口氣,先把這些老賬放下,看向張文淵:
“張前輩心藏俠義明辨是非,當得起一個俠字,不過兒子教育的著實不怎么好,年輕氣盛行事魯莽,若非遇見我,現在已經被灣水鎮的地頭蛇砍了,以后得好好管管。”
張文淵臉色微變:“犬子平時挺好,可能是擔憂我安危才……犬子沒事吧?”
夜驚堂本想說沒事,但上次只是在街上立了個威,然后就讓那小子在鎮上等著了,現在啥情況他還真不清楚,就開口道:
“我打過招呼,應該沒事。鄔王已經被擒住,山里也沒啥事,我去把張前輩兒子接過來,你在軍中好好休養即可。”
張文淵劫后余生,當前自然最想和家人團聚,但在鐵籠里關了個把月,如今連站起來都困難,山中也沒馬匹,他總不能讓夜驚堂背著出去,當下只能拱手道謝:
“那就麻煩大人了。”
夜驚堂見此沒有耽擱,轉身回到了黃石嶺下,和笨笨打了個招呼后,就朝山外飛馳而去……
——
剛過晌午,烈日當空,天氣頗為悶熱。
沿河小鎮的小客棧里,鳥鳥蹲在屋檐下,盯著北方群山放哨,百無聊賴的輕聲哼唧。
二樓房間之中,門窗都關著。
駱凝身著一襲青色長裙,在床榻上盤坐,雙眸緊閉練著‘龍象駐顏’圖。
裴湘君頭戴花鳥簪,做熟美少婦打扮,也在跟前打坐,但昨天剛開瓜,腦子里全是驚堂折騰她的場面,心根本靜不下來。
不知坐了多久后,裴湘君輕咬下唇,望向身邊冷艷動人的狐媚子,詢問道:
“驚堂還沒調理完,今天咱們怎么安排?”
駱凝睫毛動了動,繼而睜開眼眸,看向食髓知味的三娘:
“什么怎么安排?”
裴湘君見駱凝裝聽不懂,微微蹙眉:
“咱們是繼續一起給驚堂調理,還是……”
駱凝輕輕吸了口氣,嚴肅道:
“你還想一起?昨晚我就想說你,兩個女人抱一起讓男人欺辱,你就不覺得別扭?”
裴湘君昨天還是黃花大閨女,臉皮其實也薄,但狐媚子接受不了,她就能適應,對此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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