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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瞧見云璃唇上和三娘同款的紅胭脂，駱凝明顯愣了下，繼而用手勾起下巴：

    “誰教你點(diǎn)這么紅的胭脂？我都不敢畫這么艷，你才多大？”

    “呃……”

    折云璃躲都不敢躲，連忙笑嘻嘻解釋：

    “鋪?zhàn)永习迥镎f我適合這個(gè)，我其實(shí)也不喜歡……”

    “不喜歡你還用？”

    “買了怕浪費(fèi)嗎……”

    ……

    或許是聽到了外面動(dòng)靜，在屋里等著驚堂回來的三娘，順著聲音走了出來。

    一出門就瞧見凝兒在收拾云璃，三娘滿眼意外，快步來到跟前，把云璃拉到背后，惱火道：

    “你怎么回事？十六七歲的姑娘家，打扮下理所應(yīng)當(dāng)，你訓(xùn)她做什么？”

    駱凝看著云璃從四五歲的小屁孩長成現(xiàn)在這樣，一直把云璃當(dāng)小孩，本身性格恬淡，肯定希望云璃長大，也變成她或者白錦這樣的高冷美人，最次也得和水兒一樣外冷內(nèi)媚。

    結(jié)果可好，這才離開多久，云璃直接朝著小狐貍精方向豬突猛進(jìn)，就這小胭脂點(diǎn)的，小賊看到還不得啃一口……

    不過三娘一說，駱凝也覺得自己確實(shí)逼太緊，當(dāng)下又收斂了冷冰冰的表情，柔聲道：

    “你年紀(jì)還小，就算收拾打扮，也得點(diǎn)淡妝，畫這么艷，你照鏡子不覺得不好意思？”

    三娘可不覺得云璃會(huì)不好意思，上次在雙桂巷和驚堂撒嬌，那幽幽怨怨的口氣，把她都聽得如臨大敵。

    但這種事兒，說了云璃得屁股開花，三娘也不好多嘴，便岔開話題道：

    “進(jìn)去說吧。下大雨的站外面作甚。”

    折云璃如釋重負(fù)，連忙往屋里跑：

    “師娘快進(jìn)來吧，我去抄書了。”

    駱凝見云璃落荒而逃的樣子，心中暗暗搖頭，把傘遮在三娘頭頂往門口走去，詢問道：

    “夜驚堂最近如何，身上的傷好沒有？”

    裴湘君待云璃離開，大婦儀態(tài)便又出來了，雙手疊在腰間走在前面：

    “已經(jīng)好了，現(xiàn)在應(yīng)該在國公府……你就這么撐傘的？！”

    駱凝見三娘把她當(dāng)撐傘的丫鬟使，自覺就把傘收了回去，輕哼道：

    “讓你和夜驚堂獨(dú)處這么久，你應(yīng)該有點(diǎn)感激之心。這段日子你就在江州城老實(shí)忙生意，晚上沒事別往我們跟前湊……”

    裴湘君躲在傘下，聽見這話自然惱火：

    “你什么意思？你以為我這些日子過的很舒坦？自從去梁洲開始，驚堂不是受傷，就是趕路見不著面，幾個(gè)月下來，我才親熱幾次？”

    駱凝見三娘把話挑明了，也不再含蓄，認(rèn)真道：

    “我在外面東奔西跑，連面都見不著，好不容易回來幾天，你就不能讓讓？”

    裴湘君哼了一聲：“我倒是能讓，就是怕你哭哭啼啼受不住，半夜又跑來求我?guī)兔Αｓ@堂養(yǎng)了半個(gè)月，現(xiàn)在可是龍精虎猛，昨天把床板都弄斷了……咳……”

    話語戛然而止。

    ？

    駱凝滿眼意外，湊到三娘跟前：

    “你把床都弄壞了？”

    “……”

    裴湘君眼神古怪，想說些什么，又不太好開口，便含糊其詞道：

    “差不多吧……”

    駱凝眨了眨眸子，覺得話里有話，想想也沒細(xì)問，進(jìn)入了鏢局。

    ——

    梵青禾早上又被摸，等把床鋪修好后，就偷偷跑了；房間本就是璇璣真人落腳處，在和夜驚堂換完班后，璇璣真人便回到了此地歇息。

    昨天晚上太累，璇璣真人到現(xiàn)在都沒緩過來，躺在屋里正琢磨天又黑了，要不要去太后那里躲躲，便聽到外面?zhèn)鱽碓捳Z：

    “下大雨還往外跑……”

    “抄了一半……”

    ……

    璇璣真人頓時(shí)回神，眼底明顯慌了下，從床榻上起身拿起合歡劍，看模樣是想無聲遁去。

    但剛剛套上鞋子，璇璣真人又坐了下來，覺得這樣也不行。

    璇璣真人心里一直把凝兒當(dāng)做好妹妹看，她敢愛敢恨，也敢作敢當(dāng)，喜歡夜驚堂，也接受了夜驚堂，就算瞞著，遲早也會(huì)有見光的一天，時(shí)間越久越不好和凝兒解釋。

    而讓夜驚堂來解釋，她躲在后面等消息，顯然不符合她的行事作風(fēng)，就算解釋清楚了，她冒出來和凝兒見面，彼此也尷尬不是。

    璇璣真人斟酌了下，覺得事情已經(jīng)出了，長痛不如短痛，還是見面就挑明的好，免得拖個(gè)幾天才磨磨蹭蹭開口，反而讓凝兒留下心結(jié)。

    念及此處，璇璣真人又把劍放了下來，輕輕吸了口氣，壓下心底雜念，起身站在了窗口……

    ——

    “夜驚堂不在？”

    “他住在國公府，剛才好像還在雁街抓賊，估計(jì)事情比較忙……”

    ……

    駱凝和三娘走過巷道，來到客院之內(nèi)，走過一處院子時(shí)，轉(zhuǎn)眼便發(fā)現(xiàn)院子里亮著燈火，白衣如雪的璇璣真人站在窗口。

    瞧見她后，璇璣真人不知為何眼神有些躲閃，轉(zhuǎn)身就消失在了房間里，不見了蹤影。

    駱凝腳步一頓，眼底有些茫然，詢問道：

    “水兒怎么了？”

    裴湘君也不好多說，便微微聳肩往自己屋走去：

    “不清楚，你去看看吧”

    駱凝見此把傘遞給三娘快步進(jìn)入院子的主屋。

    主屋之中并沒有太多擺設(shè)，只有里屋亮著燈火。

    璇璣真人身著如云似霧的白裙，在床榻上側(cè)坐，臉頰上再無往日的玩世不恭，只是輕咬下唇望著窗外，看起來還有點(diǎn)魂不守舍。

    “水兒？”

    駱凝可是水兒的老閨蜜，當(dāng)年一起洗過野澡那種，長這么大，還是頭一次見水兒如此凄楚，連忙來到跟前，扶住璇璣真人的肩膀，偏頭打量臉頰：

    “你怎么了？”

    璇璣真人眼底慚愧中夾雜傷感，望了駱凝一眼后，又低下頭：

    “我……唉……不提也罷。”

    ？

    駱凝也不傻，瞧見這模樣，就知道水兒受了難以啟齒的欺負(fù)，而這世上能欺負(fù)水水的男人，好像沒幾個(gè)。

    她抿了抿嘴，把水兒臉頰轉(zhuǎn)過來，嚴(yán)肅道：

    “有話你直說，若是被人欺負(fù)了，我給你做主。”

    璇璣真人咬了咬銀牙，再度偏過頭去，做出哀憤之色：

    “欺負(fù)我的是夜驚堂，你也能做主？”

    “……”

    駱凝哪怕早有預(yù)料，得到確認(rèn)后，眼底還是顯出了復(fù)雜。

    她沉默一瞬后，輕撫水兒后背：

    “他怎么欺負(fù)你了？你和我說，我?guī)湍闶帐八！?

    璇璣真人目光忽閃，猶豫片刻，還是‘照實(shí)’說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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