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四章 試衣裳-《女俠且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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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他送你?”
駱凝剛被前前女友背刺,發(fā)現(xiàn)還沒離婚的前任說這話,眸子里中自然顯出復(fù)雜和狐疑。
薛白錦和駱凝情同姐妹這么多年,豈會猜不透她眼神的意思,轉(zhuǎn)過頭來:
“你瞎想什么?”
駱凝感覺白錦這直來直去的性子,應(yīng)該不至于背著她偷男人,更不會這么快就倒了,略微琢磨,不免震驚小賊的膽識。想了想問道:
“你沒打他吧?”
薛白錦閉上線眸子,沒有回答這無聊問題。
駱凝見夜驚堂還能出去辦事,心里估計是沒挨打,挨打肯定也不算重。
她好奇之下,又把荷包打開,取出里面的布料查看。
布料薄如蟬翼、輕若云霧,雖然荷包不大,但裝的東西還挺多。
首先是件紗衣,朦朦朧朧如白霧,兩側(cè)衣領(lǐng)合不上,袖子也寬大,穿在身上肯定是坦胸露乳,御寒遮羞都做不到,可以說只是裝飾品。
而里面還有塊搭配的白色小肚兜,雖然不透光,但下半部分根本沒收緊,算是搭載胸口,依照白錦的尺寸,穿著大概能從正面看到若隱若現(xiàn)的南半球……
薛白錦在床上盤坐,氣態(tài)很高冷,但眸子卻睜開了一線,打量著鑒賞小衣的凝兒:
“世風(fēng)日下,這種意義不明東西,竟然也能鋪面里光明正大的賣。”
駱凝知道這些東西不正經(jīng),但確實挺好看。她稍作遲疑,看向身材極好的白錦:
“買都買了,你不試試?”
?
薛白錦作為山下無敵的女武圣,豈會穿這種騷里騷氣的物件,回應(yīng)道:
“你喜歡拿去穿即可。”
駱凝拿去穿給夜驚堂看,倒是沒什么,但衣服是根據(jù)體態(tài)裁剪過的,她身材苗條纖長,和白錦、女王爺?shù)群J精不是一個類型,穿上肯定不合適,當(dāng)下又把衣服認真疊好:
“我豈會穿這些東西……只是這衣裳貴,買都買了,總不能扔了。你先留著吧,等你那天也有了心上人,可以穿給情郎看。”
薛白錦武藝太高天賦太好,這世上能讓她以平輩待之的男子,以前只有老頭,根本沒得選;現(xiàn)在倒是有個差不多的年輕兒郎,但顯然已經(jīng)被凝兒捷足先登。
眼見凝兒忽然說起婚事來了,薛白錦閉上眸子道:
“我至少活一百二十歲,練過長青圖,百歲過后依然青春常駐,六十歲再考慮婚嫁之事也不遲。這衣服撐不過三年五載,留之無用。”
駱凝知道長青圖能讓人青春永駐,她到現(xiàn)在都和云璃一樣粉粉的,白錦和她一樣,確實不用著急,不過六十歲過后未免還是太久。她勸道:
“別光想著習(xí)武,如果遇到順眼的男子,還是要考慮下……”
“你該多操心云璃。”
“……”
駱凝聽聞此言,眸子里顯出三分糾結(jié),暗暗嘆了一聲,倒頭靠在了枕頭上……
——
黎明之前,客棧里徹底安靜下來,只剩下大廳里店小二的呼嚕聲。
二樓廂房中,夜驚堂靠在枕頭上和衣而眠,不知不覺進入夢境,隨著時間推移,身上又漸漸出現(xiàn)了幾分燥熱。
夜驚堂自幼習(xí)武打底子,日日練武的習(xí)慣已經(jīng)刻入骨子里,哪怕睡夢中依舊是如此。
如今體魄已經(jīng)錘煉到堅若磐石,還有天瑯珠、鳴龍圖加持,打拳演練早已經(jīng)沒了實際意義,哪怕他沒有刻意去改變,習(xí)武路數(shù)還是逐漸由外轉(zhuǎn)內(nèi),開始打磨起胸腹間那一口氣。
習(xí)武和世間大部分學(xué)問一樣,越是站得高的人,心底便越是謙遜。畢竟山下人只能看到山巔,而山巔之人,卻能看到整片天地,感受到自身在天地間到底有多渺小。
夜驚堂自從離開紅河鎮(zhèn),遇到的挫折不少,但無一例外都硬淌了過去。
隨著放翻幾個武魁,在大魏江湖的位置越來越高,他距離‘天下第一’這四個字越來越近了,甚至覺得江湖不過如此,天花板也不過是踮踮腳就能夠到的距離。
但自從在西側(cè)港,鬼使神差用出那神經(jīng)刀的一劍后,他便發(fā)現(xiàn)眼底的江湖忽然變了。
就好似忽然一劍捅穿天花板,出現(xiàn)了一個破洞,他看到了后面真正的天空。
雖然肉眼可見,但彼此卻隔著讓人絕望的距離,哪怕只是抬頭看了一眼,都能銼掉巔峰武夫縱橫江湖一輩子錘煉出來的傲氣。
凡夫俗子仰望日月星空,在感嘆遙不可及之后,便會打消與天公試比高的念頭,老實做人。
但他偏偏和世間所有巔峰武夫一樣,發(fā)現(xiàn)自己有一條通天長梯,可以登上去。
而這條梯子,就是胸腹間那口說不清道不明卻必然存在的‘氣’。
夜驚堂不清楚這條路有多遠,世上已經(jīng)沒人能教他,也不知道這條路該怎么走。
為此他只要閑下來,就開始暗自琢磨,怎么才能讓胸腹間這口氣更壯一點;就好像是在肺腑之間開辟出了一片空地,種上了參天大樹的幼苗,小心嘗試,用所有可能的方法,讓這棵樹安安穩(wěn)穩(wěn)成長起來。
平日里苦思冥想,很難抓住那種感覺,而睡著后迷迷糊糊夢游太虛,身體無意識跟著感覺走,反而有種如魚得水之感。
呼呼~
幔帳無風(fēng)而動。
夜驚堂閉目熟睡,就好像在房間里的一塊熾鐵,讓整個屋子都干燥了幾分,正在神游之際,隔壁忽然傳來細微動靜:
沙沙~
踏、踏、踏……
衣物摩擦,以及腳步小心翼翼挪動的細微聲音。
夜驚堂睜開眼眸,思緒隨后清醒過來,先是看了看還在飄動的幔帳,而后轉(zhuǎn)眼望向墻壁。
隔壁就是梵青禾的房間,剛才到客棧,讓掌柜煮了兩碗蔥花雞蛋面,兩人吃了后,就各自回房休息,之后一直沒動靜,他也不知什么時候就睡著了。
眼見隔壁也傳來鬼鬼祟祟的動靜,夜驚堂心底難免警覺,稍作遲疑,開口道:
“梵姑娘?”
“呀~!”
叮叮咚咚~
先是一聲驚叫,繼而是桌椅被碰倒,瓶瓶罐罐落地的聲音,而后還有到抽涼氣的動靜:
“嘶……”
夜驚堂感覺情況不對,當(dāng)即飛身而起半空抓住螭龍刀,從窗口躍出在從隔壁窗口撞入,幾乎一瞬間就來到了屋里……
——
稍早之前。
長夜漫漫,客棧內(nèi)鴉雀無聲,只有極遠處的巷弄間,隱約還能聽到勾欄小嬌娘嬌喉婉轉(zhuǎn)的琵琶曲:
“紅袖輕搖花蕊動,淡月疏燈,照見愁千種~誰把芳心傳與儂,夜深吹徹玉簫送……”
梵青禾和衣躺在枕頭上,已經(jīng)睡了一覺,但又醒了,側(cè)耳聆聽著江州小調(diào),總覺得這曲子不太正經(jīng),但又意外的切合意境。
中午出來時,梵青禾還心驚膽戰(zhàn),怕夜驚堂帶她逛街,給她買衣裳后,晚上就開始圖窮棒見了。
哪怕夜驚堂解釋清楚了是誤會,她還是有點不放心,到客棧就把門關(guān)了,還握著幾根針,準備等夜驚堂摸進來,就把他制住。
結(jié)果可好,等了老半天,夜驚堂真就睡過去了,半點沒過來查房的意思,唯一能聽到的異動,只有調(diào)皮搗蛋的鳥鳥,飛到了對面巷子里的老鼠洞口口,嚇唬鼠鼠一家老小。
梵青禾不知什么時候睡了過去,午夜夢回醒來,發(fā)現(xiàn)夜驚堂還是沒什么異動,便明白夜驚堂確實沒用強的心思,前幾次可能真是誤會。
想通這點,梵青禾心里舒服了很多,畢竟在她心中形象完美的夜驚堂,本就該是如此,以后可以安安心心留下來,不用整天擔(dān)心被摸摸親親了。
但不用擔(dān)心夜驚堂往屋里摸,這日子似乎突然又無聊了起來。
梵青禾知道自己這種反應(yīng)有毛病,但細想又覺得在情理之中——女人嘛,害怕被男人惦記,更怕沒男人惦記,此乃人之常情,她也是女人,會產(chǎn)生這種古怪想法不是很正常。
為了打消心中雜念,梵青禾起身來到了桌前,從隨身皮夾里取來藥瓶、銀針,開始全神貫注制作暗器打法時間,以便辦事的時候有備無患。
梵青禾把銀針探入小瓶內(nèi),待銀針慢慢化為黑色,便插在皮夾外層,剛制作了七八根銀針,目光忽然望向了放在皮夾旁邊的荷包上。
荷包是今天剛買的新衣裳,梵青禾其實覺得很好看,但沒穿上試過。
女人總是好奇愛美的,買了新衣裳不穿上試試,和夜驚堂買了新版?zhèn)b女淚不看沒區(qū)別,心里肯定癢癢。
梵青禾側(cè)耳傾聽,見隔壁呼吸均勻沒任何動靜,便悄悄站起身來,打開荷包從里面取出了衣裳。
范家鋪子的衣物,用料雖少,但成本確實不低,用的是獨家研制的飛云紗,桌面那么大塊輕紗,疊起來可以在掌心握實,展開沒有任何折痕,還幾乎沒有重量,主打的就是穿了和沒穿一樣。
梵青禾把荷包里的衣物取出來,可見是兩件衣物組成的一整套小衣,她按照今天在布莊看到的樣子,輕手輕腳把衣服穿起來,然后站在銅鏡前打量。
衣服上半身很是清涼,僅以紅色肚兜包住團兒,中間還貼心開了條橢圓口子,能清晰看到兩團兒之間的風(fēng)景。
白皙腰腹一如既往完全顯露,能看到肚臍和馬甲線,而再往下,則是件紅裙。
紅裙是斜裙,右側(cè)裙擺直至腳踝,而左邊則是斜著高開叉,一直開到腰側(cè),前后裙甚至沒法在臀側(cè)合攏,而是以金環(huán)銜接,漂亮是漂亮,但只要稍微走動,基本上前后都能一覽無余。
梵青禾昂首挺胸站在銅鏡前,覺得下面如果加一件配套的蝴蝶結(jié)小褲就完美了,但她今天實在沒好意思開口買那種東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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