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一章 梵大夫-《女俠且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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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今得到消息后,左賢王當(dāng)機立斷親自壓陣,把大部分雪湖花送去湖東道,來去最多兩三天,完全來得及回來主持大局,只要成功就跳出了僵局。
而左賢王故意送一點蚊子肉給江湖人,然后做出氣急敗壞模樣出城剿匪,夜驚堂等江湖賊子得到消息,很有可能跑來劫刑獄。
只要江湖賊子來了,去湖東道的路便暢通無阻,等夜驚堂等人回過味來,左賢王就已經(jīng)到地方了。
念及此處,邢守春心中生出幾分佩服,拱手道:
“卑職遵命。不過若是殿下出城后,遇上了夜驚堂等賊子……”
左賢王眼神隱怒,冷聲道:
“遇上不是更好?”
“呃……也是,夜驚堂乃我朝心腹大患,王爺若能親手除之,西疆便再無反叛之力……”
……
——
時間不知不覺到了凌晨,東方已經(jīng)亮起了魚肚白,飛了一晚上的鳥鳥,此時也有點瞌睡了,落在了馬脖子上。
鳥鳥雖然不重,但炭紅烈馬奔波一天一夜,饒是耐力驚人,也有了點被壓上最后一根稻草的感覺,腳步慢了下來。
東方離人著急給夜驚堂找地方休息,本來也沒注意,但發(fā)現(xiàn)姐姐的馬都跑成這樣了,也怕真給跑死,當(dāng)下還是停下馬匹,翻身落在了地上。
梵青禾坐在后面,見馬匹馱著三個人,已經(jīng)扛不住了,也落在了地面,把夜驚堂扶了下來。
夜驚堂本來已經(jīng)睡著,外部出現(xiàn)變化,又被驚醒了,身體搖搖晃晃,搭著梵姨的肩膀才站穩(wěn),轉(zhuǎn)眼看向有些光怪陸離的原野,詢問道:
“這是哪兒……”
“紫云山,離西海都護府八十多里,前面兩里開外就有個小鎮(zhèn),再往前就是冬冥山……脈……”
梵青禾架著夜驚堂,正說話間,忽然發(fā)現(xiàn)夜驚堂又沒了力氣,壓在了她肩膀上。
死沉的身體,她倒是扛得住,但夜驚堂搭在肩膀上的手,卻從另一側(cè)耷拉下來,剛好落在了西瓜上。
說有意吧,動作自然而然,完全是撐不住又昏睡過去的樣子。
但說無意吧,搭上去后,大手明顯握了握,捏的她脖子微微一縮,話語都停頓下來。
東方離人安慰了下勞苦功高的鳥鳥,回頭就看到了夜驚堂輕薄姨娘的動作,眼底閃過一抹惱火,轉(zhuǎn)身來到跟前:
“都這種時候了,你還輕薄女子?”
“呼……”
夜驚堂臉色紅白交替,略微睜眼,看起來有點茫然。
梵青禾連忙道:“他暈頭轉(zhuǎn)向,不是故意的,我又不是外人,沒事,趕快扶著他去鎮(zhèn)子上。”
東方離人倒不是覺得捏下梵姨娘不對,而是覺得不該受傷了還想這些,見這惡棍好像是潛意識里捏了下,她也沒多說了,幫忙把另一只胳膊扛起來,牽著馬往前行去。
西疆雖然地廣人稀,但西海都護府是曾經(jīng)王庭的京城,不可能出城就是荒山野嶺,雖然人口并不密集,但還是有不少大小鎮(zhèn)子。
最近西海都護戒嚴,去天瑯湖搶劫的江湖悍勇,不敢貿(mào)然進城,落腳地多在這些地方,稱得上龍蛇混雜。
梵青禾對這片很熟悉,怕行蹤被發(fā)現(xiàn),趁著天沒亮,偷偷摸進了鎮(zhèn)子,找了個知根知底的客棧,把馬放了進去,而后才扶著夜驚堂,一起來到了客棧的房間里。
東方離人進入房間后,架著夜驚堂靠在了床鋪上,又把累壞了的鳥鳥放在窗外,給了點吃食,讓它幫忙放哨。
梵青禾則是點燃燭火在床邊坐下,先摸了摸夜驚堂的額頭,又握住手腕號脈:
“囚龍瘴藥性太烈,雖然傷不到他,但要壓下去也沒那么快估計得歇一天……”
東方離人把門窗都關(guān)好來到旁邊打量,發(fā)現(xiàn)夜驚堂額頭冒汗、嘴唇發(fā)干,就取來水囊,用胳膊托著夜驚堂的后腦勺,喂他喝水。
見夜驚堂身體滾燙,和熟了一樣,東方離人蹙眉詢問;
“要不要幫他把衣服脫了?”
梵青禾也沒多說,把腰刀、佩劍取下來,放在了妝臺上,而后解開了衣袍,露出了肌肉線條完美的胸腹。
本來夜驚堂穿著冬袍,雖然有異樣,但梵青禾也沒心思注意。
此時把外袍解開,夜驚堂身上只剩下一條黑色薄褲,她轉(zhuǎn)眼就發(fā)現(xiàn)……
?
梵青禾看到惡棍趾高氣昂的樣子,眼神窘迫起來迅速低頭,當(dāng)做什么都沒看見,繼續(xù)把衣袍扯出來。
東方離人摟著夜驚堂喂水,自然也瞧見了,本來想和梵青禾一樣當(dāng)做沒發(fā)現(xiàn),但心底終究不放心,詢問道:
“梵姑娘,他……他這樣沒事吧?”
“……”
梵青禾動作微微一凝,心頭很是無語,暗道——我怎么知道?我又沒中過囚龍瘴……
不過作為大夫,梵青禾也不能一問三不知,便柔聲回應(yīng):
“嗯……雖然氣血過于旺盛,但他身體健朗,扛得住,等一會應(yīng)該就沒實了。”
等一會?
東方離人雖然不善醫(yī)術(shù),但也不是沒看過俠女淚,她蹙眉道:
“據(jù)醫(yī)書記載,如果長時間……長時間異常亢奮,會導(dǎo)致肢體受損,他這一路上都這樣,好像半晚上了……”
梵青禾自然知道異常亢奮時間久了,會導(dǎo)致器官壞死,聽見這話也有點摸不準(zhǔn)了,偏頭看了下:
“那怎么辦?”
東方離人坐直些許,看著梵姨娘:
“你是大夫,伱問我怎么辦?”
“……”
梵青禾覺得也是哈,抿了抿嘴唇,看向女王爺大氣磅礴的玲瓏身段兒,欲言又止。
?
東方離人腦子可不笨,自然明白梵青禾在想什么。
她哪里好意思當(dāng)著梵青禾的面,做那種羞死人的事情。
再者,這種事都要本王親自來的話,還要家里多的這雙筷子作甚?
東方離人心頭很是古怪,擺出嚴肅模樣:
“病不忌醫(yī),梵姑娘,你別說你沒辦法。”
“我……”
梵青禾想說“我是他姨”,但都抱著親了,奶奶也見過了,說這些虛的女王爺顯然不信。
女王爺也不是妖女,她再怎么潑辣,也不可能要求大魏的女王爺做事。
眼見東方離人催促,梵青禾硬著頭皮,低聲道:
“我……我也是未出閣的女子,怎么幫他?”
東方離人聽見冬冥大王還守身如玉,心里挺意外的。
既如此,那她就更不能出手了,畢竟她都被拉下水了,若是自告奮勇上去,豈不成了偏房姨娘站在岸上看她笑話。
東方離人稍作遲疑,起身來到行囊旁翻了翻,找出了兩張白紙,上面是她這幾天私下里偷偷畫的精修版?zhèn)b女淚。
東方離人做出女王爺?shù)臍鈶B(tài),把紙張遞給梵青禾:
“那,你照著這個來就行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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