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鼠膽小輩!-《女俠且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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咚咚咚——
刑獄被劫后,西海都護內響起了鼓聲,無數軍卒涌向北城,各處城門也隨之封閉,搜尋起了興風作浪的賊子。
但相較于賊子風卷殘云般的犯案速度,這反應顯然太遲緩,等到城門衛接到消息,三名劫匪早就已經遠離西海都護府數里。
在去劫獄之前,夜驚堂就已經做好的計劃,梵青禾提前通知了藥坊里的族人,提前離城在城鎮上找來數輛馬車,在前往冬冥山的路上等待。
夜驚堂用鳴龍槍扛著七八個花盆,帶著提著大口袋的兩個姑娘,從城墻飛躍而出后,往西北飛馳出四五里,就找到了已經等待的隊伍。
梵青禾擔心雪湖花被口袋燜壞,可謂火急火燎,一路上跑的比夜驚堂都快,飛身落在十余人的車隊旁,就急聲吩咐:
“快拿竹匾過來,把花瓣攤開……”
在馬車幫等待的十余名族人,都是城內藥坊的藥師或學徒,出來前得到族老的吩咐,已經從鎮上找來了不少簸箕、竹匾。
但看到整整四大麻袋雪湖花,他們還是懵了,畢竟這些花瓣攤開,足以鋪滿幾間大院,不能見水也不能燜著,幾輛馬車根本放不下。
帶隊的族老,是梵青禾的叔伯輩,從梵青禾手中接過大口袋:
“馬車上鋪不開,得在附近找幾間房子,六十年才收這么點,可不能悶壞了……”
梵青禾接過簸箕,把雪湖花往里面倒:
“左賢王府知道雪湖花要找地方晾干,這兩天肯定會嚴查周邊城鎮,必須回冬冥山。你們鋪厚點,路上小心翻面透氣,雖然會損失一點,但大部分都能帶回去……”
族人覺得這法子可行,當下也迅速忙活起來,把雪湖花全部裝車。
而車隊后方,夜驚堂把花盆取下來,因為車廂空間太金貴,便找來繩子,把花盆拴在幾兩馬車的后方,用油布遮蓋起來,同時叮囑道:
“殿下切記寸步不離跟著梵姑娘,沿途要聽鳥鳥指引,萬一遇到事情,不要管雪湖花,讓梵姑娘帶著你跑;鳥鳥會報信,我接到消息第一時間,就會趕回來……”
東方離人在旁邊幫忙,見夜驚堂擔憂她安危,嚴肅道:
“現在西疆除開左賢王,還有誰能威脅到我們?我自有分寸,你該注意自己,有風險切勿硬拼,搶這么多已經夠本了?!?
因為左賢王正在往湖東跑,時間確實緊迫,夜驚堂也不好多說,把花盆裝車后,就捧著笨笨臉蛋:
啵啵~
附近還有不少冬冥部族人,東方離人見此自然渾身一震,還沒來得及柳眉倒豎,就瞧見夜驚堂又跑到在忙活的梵姨娘跟前,把臉頰轉過來就“啵~”了一口,而后飛身躍上了炭紅烈馬,手提長槍往東方飛馳而去。
“駕——”
蹄噠蹄噠……
梵青禾手上還端著簸箕,措不及防被啵嘴,人都懵了,愣愣望著遠去的一人一馬:
“伱……”
旁邊的族老,生怕麻袋里的天賜瑰寶出岔子,見大王竟然愣神,急道:
“雪湖花要緊,親個嘴有什么大不了的,兒女情長等回去再說,快快快……”
“哦……”
梵青禾迅速回過神來,臉色漲紅繼續忙活起來……
——
蹄踏、蹄踏……
炭紅烈馬在荒原上飛馳,月下看去猶如一條暗紅羽箭,徑直激射向東方的廣袤冰川。
夜驚堂左手持韁繩,右手提著鳴龍槍俯身疾馳,斜指地面的槍鋒劃破寒風,帶起了輕微嗡鳴聲,冷峻雙目搜索著冰原上的一切行跡。
從離開刑獄到和城外車隊匯合,說起來也就一刻鐘時間,此時城里才想起鼓聲,遙遙便能看到城頭有大量兵甲移動。
而發現刑獄寸草不留的江湖人,也先后離開城池,朝著天瑯湖方向追去,冰原上并非空無一人。
左賢王攜帶兩千兵馬飛馳而去,不可能不留下半點行跡,月下看去,光滑如鏡的冰面上,有一條明顯的白色痕跡,是馬蹄鐵踏碎表層冰面所至。
夜驚堂靠著速度優勢,從側面趕超了前去渾水摸魚的隊伍,而后便回到了路徑上,加速疾馳,途中用千里鏡朝著天際盡頭眺望。
雖然湖面上非常平整,沒有任何山體草木遮擋,但這就和在海面上一樣,只要貼近海面,最遠也只能看十余里,再遠的景物,就處于海平線以下了,視力再好也看不到。
夜驚堂為了安全考慮,讓鳥鳥跟著笨笨她們,此時沒法鎖定目標,只能沿著冰面的痕跡追擊。
在靠著驚人馬速,追出去四十余里后,未曾發現騎兵隊伍,反倒是發現天空有點異樣。
夜驚堂抬起千里鏡看向夜空,卻見蒼穹之上,有一個小黑點遠方盤旋,從大小和速度來看,應該是左賢王養的那只游隼。
作為玩鳥的行家,夜驚堂明白馬速太快,會提前引起對方警覺,當下迅速減緩馬速,同時從懷中摸索,取出金盒,彈開后握住天瑯珠。
咔~
圓珠在掌心碎裂,溫涼藥液淌出,又迅速滲入皮膚,自氣脈血管涌入四肢百骸……
——
另一側,冰原之上。
“鏘——”
嘹亮鷹嘯在夜空中回蕩,往東方飛馳的騎兵隊伍,在最前方的旗號揮動后,速度逐漸減緩下來。
轟隆隆……
雷鳴般的馬蹄聲中,身著金甲的左賢王,從馬側取下長槊提在了手上,面甲的雙眼,多出了幾分凝重,望向了正前方三里開外的一個黑點。
刑守春帶著隊伍安然前行數十里,沒有遇見任何閑雜人等,本來已經放松了些,待瞧見前方異動,心弦又崩了起來,壓著嗓音道:
“王爺,是什么人?”
左賢王并沒有言語,只是瞇眼仔細打量。
待看清三里開外的人影,穿著一襲南朝宮廷的紅袍,臂彎還靠著桿拂塵,左賢王眼神便化為了冷冽,猛夾馬腹再度加速,遙遙便喝道:
“曹千秋,你一人站在此地,是想向本王投誠?”
遠處,曹公公立在冰面之上,雖然身形看似清瘦,但面對千軍萬馬壓來的浩瀚威勢,卻如同腳扎大地的蒼松,沒有任何退避,聲音不急不緩回應:
“咱家一把老骨頭,即便投誠,左賢王恐怕也嫌棄。站在這里,只是想當塊絆腳石,讓左賢王去湖東的路上,沒那么無趣?!?
“呵,本王正愁一路太過順風順水,曹公公的好意,本王領了,就是不知道號稱‘萬法難破’的曹公公,有神塵和尚幾成火候。”
“五六成想來有,接王爺的槍,應該夠了?!?
“哼……”
左賢王兩句話間,已經甩開后方隊伍小半里,單槍匹馬如同脫韁龍蟒,朝著正前方的曹公公疾馳。
踏踏踏……
馬速越來越快,彼此距離尚有百丈,左賢王便輕踩馬鐙,托著丈余長槊騰空而起,半空飛旋雙手持槊,以神人開天之勢悍然劈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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