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頁 趙都安何等聰明,立即明白: 牧北森林似乎被一頭頭強大妖物切成一塊塊領地。 而妖物肯定存在領地意識,互相輕易不會越界。 因此,只要不走出這片領地,就不會遭遇第二頭妖物。 果不其然,接下來的一路上極為順利,一行人再沒有遭遇任何危險。 偶爾遇到小型野獸,也是遠遠就避讓開。 以趙都安幾人的修為,完全可以做到好幾日不睡,而不疲倦,這會放開膽子,夜晚趕路也毫無負擔。 只是一路上,幾人幾次三番試圖與裴念奴交談,卻都碰了釘子,裴念奴完全懶得搭理他們一樣,對各種旁敲側擊,更是一概不回應。 數個時辰后。 夜晚散去,天色明亮了起來,當晨光照亮了樹林,一行人聽到了前方傳來了奔騰的水聲。 一條河! 趙都安竟看到了一條貫穿牧北森林的河流! 這河流不算大,只比溪流要寬且深一個數量級,算是小河,但奇怪的是,在這寒冷的冬天,這河流竟沒有結冰! 伸出手探入河水,竟感覺到了微微的暖意! 一條不結冰的暖河! “給你們半個時辰,制一條渡河的竹筏。”裴念奴站在河邊,銀色的眸子掃視幾人,冷淡道。 可憐在外界,跺一跺腳,整個天下都要震動的四人,此刻竟好似傭人般被訓斥著。 不過,考慮到對方乃是古人,且曾經也是天人境界的大前輩,連張衍一都沒什么脾氣。 四人迅速忙碌起來,砍伐樹木,用堅固的樹藤固定,半個時辰后,一條堅固的,足以承載五人還有富余的大竹筏噗通落入暖河中。 幾人坐上竹筏,張衍一從袖子里取出一張描繪朱砂的黃紙符箓,貼在了竹筏上,而后,一股股風力盤旋,竟推動著竹筏在河中迅速地向更深處行駛。 “嘩啦啦——” 幾人坐在竹筏上,得到了久違的休憩。 趙都安扭頭,望著獨自盤膝端坐于竹筏前頭,覆著銀甲的裴念奴,忍不住道: “師父,這河水中似乎沒有魚?可曾有危險?” 裴念奴冷淡道:“沒有。” 趙都安頓時放下心來,大咧咧將鞋襪脫下,將一雙凍得通紅的腳探入暖河中。 眾人:“……” 趙都安道:“看我干嘛?不信你們你試試,挺解乏的。” 片刻后,女帝,張衍一,拓跋微之三人也都有樣學樣,將腳探入了水中,隨著竹筏前行,舒服地微微瞇起了眼睛。 徐貞觀看著兩岸飛速掠過的樹木,忽然擔憂道: “我們應該已經離開上一頭妖物的領地了吧?” 言外之意,是否已經進入了新的危險區域? 裴念奴淡淡道:“這條河流范圍,沒有危險。” 這是她這一天說的最后一句話,之后便再也不曾開口。 而竹筏也載著一行人迅速深入,這條河也并非筆直的,而是繞來繞去。 過程中,趙都安幾次感應到了岸邊有強大的氣息靠近,但逼近這條河流后,就停下了,仿佛任何妖物,都不會進犯這里一般。 “安全區。”趙都安默默給這條河起了個名字。 而后,他意識到一個新問題: 自己一行人已經走了一天,都還在路上,那裴念奴昨夜是如何這么快趕到他們身邊的? 難道是提早很久,就已經抵達了外圍?所以才能及時趕到? 竹筏的速度比走路要快了太多,轉眼,太陽西斜,第二個夜晚到來。 然而在傍晚的時候,竹筏卻經過了一個“村莊”。 是的! 村莊! 裴念奴起身,命竹筏停在岸邊的一個小小的“碼頭”,然后帶著幾人上岸,朝著遠處一片開闊的區域行走。 這里竟是一個山谷,山谷內有一棟棟木屋子,還有一些居民在生火造飯。 這些居民有老有少,有男有女,趙都安一眼掃去,發現除了小孩子外,幾乎都是修行者,只是修為大都不算高。 這些人的衣服有些粗糙,很多是用獸皮縫制的,也有一些有身份的人,穿著布衣,針腳略顯粗陋,像是自己制作的。 容貌與外界倒是沒有太大不同。 這些人顯然認識裴念奴,表現得極為尊敬,并且對趙都安一行人表現出了極大的好奇。 過程中嘰里咕嚕詢問了什么,話語有些晦澀難懂,但仔細聽,又似乎與外界的語言屬于同一種。 “是啟國北地居民的方言。”拓跋微之忽然說道: “仔細聽,可以分辨。” 趙都安愣了下,想說什么,前方的裴念奴卻轉回身,看了他一眼,說道: “這些人原本就是生活在這里的人,只是已經許久不曾與外界溝通。” 徐貞觀說道: “前輩的意思是,他們是啟國百姓?” 裴念奴不置可否,又說道: “這個村子,叫桃花源。” 桃花源……別人并沒有感覺,但趙都安卻心中一動,是巧合? 還是故意用了地球的典故命名? 不過他旋即又意識到了不對勁: 按照拓跋微之的說法,一千年前,牧北森林內的確存在少量居民,但后來一場巨大的山火,那些居民已經逃走了才對,之后出現了屏障,這里成為了禁區,也再不會有百姓進入。 所以,這些人是當年那批沒有撤離的居民的后代? 還是后來進入這片森林,卻再也沒有出去的人的后代?又為什么不離開? 種種疑惑,令他眉頭緊緊顰起。 不過,了解了裴念奴性格的他卻沒有追問,而是閉上嘴巴,與女帝等人一起進了村子。 …… 當夜。 第(2/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