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頁 說完之后他大聲問:“錢進同志對咱生產隊是掏心掏肺了,是不是?!” 婦女主任王秀蘭第一個竄出來: “絕對的掏心掏肺!我家里現在那些白花花的新棉花,就是用人家錢進補的錢、補的票買的!” 劉旺財舉起大喇叭說:“同志之間不說錢和票的事,那太俗氣,咱就說當初人家頭一次來支農。” “當時馬上就是暴風雨的天,暴風雨一來咱七百畝玉米都得完蛋!” 老隊長很激動,額頭青筋突突直跳。 “當時七百畝的玉米一點沒收!要是撲了發霉了,別說交公糧,咱全隊四百多口人就得喝西北風!” “人家錢進同志到來后可沒把自己當城里領導,人家來了悶頭就干,一看干不過來,人家去公社開拖拉機!” “開來拖拉機,人家又說老少爺們聽好了!暴風雨催人命,咱們夜班還得干,給拖拉機掛夜燈的干!是不是?” 樸實的劉家社員記得錢進的好,而且老隊長說的是實話: “是!” 劉旺財說:“別以為開拖拉機輕快,那發動機跟火爐子一樣。” “我進駕駛室看來著,錢進同志在咱隊里干了三天,拖拉機坐墊曬干了反出來的都是汗堿!” “大家說,錢進同志又幫大伙兒保住了口糧又回頭來給咱補錢補票,還有他做人實誠、辦事地道的嗎?” “沒有!”好幾個人喊。 劉旺財說:“可結果呢?” “結果因為咱隊里,他在城里倒落個里外不是人、成犯人了!” “咱莊戶人辦事講的就是有恩必報,現在該怎么辦?” 人群外的牛成才擠擠眼:“犯人?不是,什么犯人?不是販子嗎?” 新娘了上了老光棍的床。 是躺是趴由不得他了。 王秀蘭帶頭喊:“去給他討還公道!” 劉有余去倉庫把煉鋼那年市里領導獎的紅旗扛出來。 劉旺財說一聲兵貴精不貴多,點了二十多個青壯漢子組成個隊伍像條土龍似的往城里游。 穿過公社時,劉有余突然扯開嗓子唱:“臨行喝娘一碗酒……” 眾人應和:“渾身是膽雄赳赳……” 公社領導被驚動。 站崗的民兵張愛軍蹬著自行車跟一頭脫毛黑熊似的追上來:“老班長,怎么回事?” 劉旺財把前因后果講清楚。 張愛軍魯莽的瞪眼:“還有這樣的事?同去同去!” 劉旺財很欣賞他:“不愧是毛頭渡的第一條好漢!” 張愛軍梗著脖子喊:“那當然,你以為我高粱米都白吃了?” “錢進開著拖拉機也給我們毛頭渡收過莊稼,這我一清二楚!” “黃海的帶魚都知道感恩,我堂堂的領袖思想武裝起來的戰士還能不如帶魚有良心!” 說完他蹬著自行車在前面當開路先鋒。 公社領導看他沒回來,尋思沒大事就去忙自己的了。 秋收還沒結束呢。 至于張愛軍怎么沒回來? 領導們都知道這同志哥在部隊當過捕俘手,戰斗能力過硬,同時腦袋也又僵又硬,最終被退回了地方。 第(2/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