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頁 也有工人聞言搭腔,說自己也愿意幫新同事的忙。 胡順子擺擺手讓他們去干活,把錢進和魏雄圖給留下了:“正好有點事跟你倆說一聲。” 他拿出上工表給錢進看:“你倆昨天本來屬于工傷,按照我的意思下午在家里休息好了。” “但臨下班的時候宋隊長過來查崗,發現你倆剛上班就脫崗很不滿意,非要給你們記曠工。” “我當時據理力爭了,不信你們去問工友……” “領導您言重了,我們怎么能不信呢?”錢進趕緊配合的說。 魏雄圖嘆了口氣。 干了半天活,明明領導讓休息,結果怎么又變成曠工呢? 胡順子又說:“小魏這個手的情況我了解,不過咱搬運工嘛就是粗人,是吧?” “手上沒有老繭干不了這活,所以該干還是得干,手上的皮掉了長、長了掉,這樣才能變成老繭。” “再說咱甲港搬運隊一直是鐵人王進喜學習標兵隊,可不能給隊伍拖后腿呀!” 魏雄圖咬咬牙,露出堅毅之色:“明白!我不會掉隊的!” 錢進看向胡順子的眼神不對。 但他走之前還是掏出香煙塞給了胡順子。 本來他還帶了兩瓶不錯的糧食酒,現在來看暫時沒必要送給胡順子。 和解的事情不是他想象中那么順利。 錢進和魏雄圖做搭檔,一個往車上搬貨一個推車送貨。 他讓魏雄圖來搬。 因為可以用胳膊夾住箱子搬運,推車卻必須用手掌攥著車把。 胡順子分給兩人的又是帶魚。 一道道銀白色的鱗片在霧氣中閃著微光,散發出一股刺鼻的腥味等待著他們。 周圍工人時不時上來幫個忙。 畢竟錢進有司機朋友,還給他們送煙來著,他們跟錢進沒矛盾,所以想結交一番。 遠處副工頭康信念注意到這一幕,笑道:“很會收買人心啊。” 正在揮汗如雨的胡順子說:“我啥也沒干啊。” 康信念翻白眼:“不是說你,是說錢進那新人。” 胡順子聞言大怒。 中午總算出太陽了。 霧氣被驅散,陽光把碼頭生銹的龍門吊拉成斜長的影子。 工人們三五成群、有說有笑的開始吃午飯。 魏雄圖帶的是包子:“嘗嘗?我妹妹廚藝不錯的,包的包子很好吃。” 錢進擺擺手。 他上午累的犯惡心,吃不下飯。 還好他帶了士力架補充體力,否則這會要趴下了。 工人們過來給他傳授經驗:“小錢你用不著那么玩命,這事講究個細水長流……” 老拐也說:“川流不爭快,只爭浩浩蕩蕩滔滔不絕!” 魏雄圖尷尬的說:“我手露肉了,干的少,錢同志都是為了幫我。” 錢進示意自己沒問題。 他從挎包掏出兩瓶酒塞給老拐:“叔,你擰開給大哥們分一分,上午多虧大哥們幫忙了。” 看到瓶裝酒,工人們都是‘嚯’了一聲。 這酒沒牌子,只貼了個白紙,上面是筆走龍蛇四個字: 內部特供! 至于哪里的內部、特供的哪里,上面沒有說明。 老拐摸著考究的瓷瓶搖搖頭:“你這哪來的?給我喝那是白瞎了,你留著送禮吧。” 有實誠工人也說:“你把這酒送給胡頭,他給你們分點輕快活多好?” 但有的工人嘴饞:“咱開一瓶讓小錢送一瓶唄?特供酒哎,咱這輩子沒嘗過給領導特供的酒是什么味兒!” 錢進拿回酒瓶全擰開了,說道:“你們喝吧,活活血、暖暖身子。” “這不是給大領導們的特供好酒,是我以前下鄉那地有人民公社酒廠,這是給公社食堂內部留的酒。” 這酒他準備送禮自然不會差,起碼是純糧食酒,53度的醬香酒。 兩瓶酒不少,但搬運工們十幾人都是糙漢子,一人分不到二兩酒,小意思。 他們用水壺蓋裝酒。 軍用水壺蓋子大,能裝一兩酒。 有人把辦公室的爐子搬過來,給鐵鍋里放水放調料,找了鮮黃魚收拾干凈開始燉。 魏雄圖下意識說:“這是國家財產……” “國家財產有損耗。”老拐接他的話給他使眼色。 第(2/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