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3/3)頁 錢進一個變態都感覺他過于變態。 泰山路治安所忙活起來。 黃永濤拍拍王東肩膀說:“行,給你記頭功!” 王東精神亢奮:“這兩幫人挺好抓的,明后天繼續再去抓幾幫?” 說起這個,錢進有些詫異:“對付他們確實不難,你們怎么不抓他們?” 程華含糊的說:“港口不是我們轄區,我們不能跨轄區執法。” 徐衛東沖錢進擠眼睛:“你凈問些外行話,海濱市里這么多黑市,我們打投所怎么不給全打了?” “他們都是有關系的!” 龐來福趕緊解釋:“別瞎說,還真不是。” “甲港黑市這些劫犯都是坐地戶,他們是有組織進行犯罪。” “要是有治安單位去抓他們,他們住戶里有人把風,會立馬通知他們逃跑。” “要是設伏抓人,他們敲鑼打鼓會組織老弱婦孺來耍無賴,所以我們在甲港那邊的同事還挺頭疼的,你們這次算是幫他們解了圍。” 錢進想起剛才抓人的時候,確實有人敲鐵皮簸萁來著。 顯然是他們跑的快,否則他們沒法輕易帶人離開。 一行8個搶劫犯被分開。 程華扯著一個中年人進審訊室,從襯里口袋抖落出七張不同單位的介紹信,印章很正規。 他仔細一看,樂了:“摟草打兔子,還抓了個偽造公章的?” 錢進給王東肩膀上捶了一記。 運氣挺好。 此時天已經蒙蒙亮。 錢進準備回家收拾一下去上班。 臨時工沒人權,周日得替正式工們加班。 結果他回到家的時候,看到家門口蹲著個老漢。 竟然是段師傅! 老人穿著洗得發白的藍布工裝,胳膊肘夾著一封印有“海紡革1956”的牛皮信封,袖口露出暗褐色的燙傷疤痕,像塊被風雨剝蝕的老樹皮。 錢進嚇一跳:“段師傅您怎么來了?” 他趕緊開門扶人進去給倒了杯熱水。 段師傅手抖得厲害,但臉上露笑: “我找人打聽過了,張紅波判了,二十五年!” 錢進也笑了:“好事,他罪有應得。” “晚了,太晚了,”段師傅唉聲嘆氣,“我永遠忘不了七零年清明,我兒是被他逼著上的光榮卡車!” 想到過去老頭激動起來,突然劇烈咳嗽。 錢進幫他順氣,他擺擺手說:“那畜生當著我的面,把我兒的工作日記本扔進鍋爐里頭。” “我以為這輩子沒人能治得了他,我都不敢死,死了不知道怎么下去見孩子啊……” 老頭說著滿面濁淚:“還好,老天有眼,領袖忘不了咱有冤屈的群眾。” “你給我家里主持了公道,我曾經答應過你,張紅波倒臺,就把一個應該屬于你家的東西還給你。” “這兩天你一直沒去我家,我就來找你,剛才敲門沒動靜,我還以為你上夜班去了呢。” 錢進解釋:“最近一直忙呢,你要給我的是?” 段師傅指向信封。 錢進打開一看。 里面一是張泛黃的地契。 寫著“廬山路18號”的字跡清晰印在民國三十年的桑皮紙上——一種明清及民國時期,地方官府典籍重要文件所用的特殊紙張。 地契上有民國海濱政府的印章,也有一個叫錢鶴年的印章、簽名和花押。 段師傅講解起來:“錢鶴年老掌柜是你爺爺吧?” “你家祖宅在昆侖山路,另外其他地方還有不少宅子,這個宅子是別墅,在白灘公園,五三年充公時改成街道招待所了。” 錢進看著這地契一時不知道說什么好。 這東西說珍貴也珍貴,說不值錢也不值錢。 民國的地契還能管新中國的別墅? 其實當初段師傅說要給他一件屬于他家的東西,他猜測過可能是個文物古董。 結果…… 就這?! 第(3/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