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錢進更無語。 不過歪打正著,挺好,幫他在單位樹立威信了。 海風掠過漁獲碼頭,帶起咸腥味打著旋往工人們身上招呼。 天很冷,可工人們忙活的滿頭汗水。 后面錢進正在指揮裝卸工挪貨,劉金山跑來找他,面對他的時候面含敬畏:“報告錢大隊,楊部長來了!” 錢進問道:“什么事?” 劉金山趕緊說:“小的不清楚,請錢大隊你去接待。” 錢進看著他實在不知道說什么好了。 ‘小的’…… 這稱呼都出來了! 劉金山現(xiàn)在對他跟對祖宗似的,弄的他很不爽,因為他本來還想收拾劉金山呢! 本來他沒收拾劉金山第一是缺乏強力證據(jù),第二是想要先借助劉金山這個副隊長幫他穩(wěn)定隊伍,等隊伍徹底穩(wěn)定了就卸磨殺驢。 結(jié)果現(xiàn)在劉金山處處以他狗腿子自居,他不好再下手了。 老話說的好,不殺看門狗,不吃耕地牛,不棄結(jié)發(fā)妻。 錢進也疑惑楊勝仗為什么來甲港。 自從他上任,這來的太頻繁了。 以往楊勝仗可能隔著三兩天下基層一趟,但因為運輸隊和搬運隊數(shù)量多,全海濱市轉(zhuǎn)一圈,落到每個大隊頭上的頻率是每個月才有一趟。 最近已經(jīng)來了三四趟了。 不過他琢磨一下倒是都有原因。 第一次來甲港是給他下任命,第二次來是收拾他,第三次來是收拾違法違規(guī)分子,第四次來幫他立威同時查看擠壓工作的解決情況。 這是第五次來了。 錢進去找他的吉普車,一直找到倉庫口,看到他和學生們在談話。 這讓他心一緊。 未必是好事! 這幫學生指不定說什么,再一個讓外人進入倉庫重地屬于違紀行為。 最重要的是,搬運大隊竟然在不經(jīng)他同意的情況下,允許社會勞動力參與工作,這更是危險的違紀行為。 錢進之前的擔心更適用于楊勝仗,如果有學生受傷怎么辦?到時候問責找到更高級領(lǐng)導,他這個主管負責人得委屈死! 看到錢進到來,楊勝仗收斂起臉上的和煦: “怎么又來了一幫學生?得虧你還知道找人向我匯報一下,否則我都不知道我手下突然多了六十六個兵!” 錢進一琢磨,應該是魏雄圖幫他打電話匯報了事情。 他苦笑著要解釋。 楊勝仗擺擺手:“小魏電話里都說過了,這些學生娃啊,有滿腔熱血是好的,但社會是個大機器,各有分工,各需聽從指令。” 錢進身軀筆直、點頭稱是。 楊勝仗又拍他肩膀:“不過你的組織能力和領(lǐng)導能力真不錯,這幫學生娃對你是滿心佩服。” 錢進說道:“他們很單純,誰對他們好,他們就對誰好。” “我組織搞了個學習室?guī)退麄儯麄兏呖纪炅司头且獛臀遥揖芙^都不行,很無奈。” “不過領(lǐng)導您忙您的工作,您放心,我會看好他們的,不會讓他們?nèi)锹闊!? 楊勝仗點點頭:“嗯,這點我放心。你要是連這個本事都沒有,我把甲港大隊給你可就該不放心了。” “另外我這次過來不是因為他們,韋社長給我來了個電話表揚了你,你還又上報紙了呢。” 說著他遞給錢進一份《海濱日報》。 日報這個月辦了個高考專題,結(jié)果今天的專題就跟錢進有關(guān)。 或者不客氣的說,他占據(jù)了半壁江山。 一個是說組織辦起泰山路學習室的事,這一點應該是報社采訪居委會后寫的稿子,雖然提了他但不多,主要是以居委會為主體進行介紹。 第二個則指名道姓說了他,說他兩天高考聯(lián)系車隊設立高考服務汽車的事。 很多學生和家長將感謝信寫到了報社去,強烈要求報社報道這件事。 特別是車隊多次運送跑錯考場考生這件事,更被報社贊揚為‘響應中央號召、學習馬富精神’的海濱表現(xiàn)。 馬富是如今運輸系統(tǒng)里的明星,這位老同志解放前靠推獨輪車謀生,1949年至市運輸公司當板車工人。 1953年起,年年被評為先進工作者,今年他更是出席了全國工業(yè)學大慶會議,被國家授予了全國先進工作者稱號。 錢進一目兩行的掃過報紙,說道:“我真沒想到這事還能上報。” 楊勝仗說道:“這點我信,否則你就應該給我提個建議,讓咱們倉儲運輸部出車去接送考生了。” 正是這個道理。 錢進也向他解釋,其實一早是準備建議部里搞個這種活動的,奈何最近部里反腐反貪污行動開展的熱烈,楊勝仗太忙,他把這事擱置了。 楊勝仗說道:“不用多余解釋,我明白你的心思,這件事你做的好。” “古人說,有心為善,雖善不賞。你是無意做了這么多好事、善事,不是為了立功、為了博眼球,這分外難得,韋社長特意在電話里表揚了你呢。” 錢進立馬一句:“全憑領(lǐng)導您的栽培。” 楊勝仗哼了一聲:“少來這套,行了,我這次來是跟你通通氣,搞清楚這報道到底怎么回事。” “現(xiàn)在搞清楚了,我得回去了,你可看好這幫學生,千萬別讓他們好心辦壞事!” 錢進立馬下保證,他后面不去前線了,就待在這里守著學生們。 學生們搬運工作不行,可核實商品信息做統(tǒng)計的工作完成的很好。 加上他們負責往倉庫轉(zhuǎn)移,這大大解放了搬運工的勞動力。 本來一上午未必能干完的活,一頓突擊給成功解決了,工人們還提前半小時下班了。 錢進也可以提前半小時去找魏清歡。 看到他騎上車子就要走,魏雄圖喊他:“哎,錢大隊,你中午還去哪里?” 錢進回頭一笑:“佛曰不可說不可說。” 魏雄圖說道:“學生們呢?怎么辦?” 錢進揮手:“你統(tǒng)計清單后讓他們先回家,告訴他們我去找單位給他們定制個獎章,每個人回頭都有個勞動獎章。” 這東西也得商城來解決。 他記得瀏覽商品的時候看到過復古勞動獎狀,比較簡單但設計的挺漂亮,肯定符合這年代青年們的審美。 接上魏清歡,以吃飯的名義他給帶回了招待所。 魏清歡還真以為他是帶自己去吃飯的,正好她也喜歡招待所的環(huán)境,就欣然回房。 房間里衛(wèi)生被收拾的干干凈凈,床鋪重新規(guī)整,洗手間打掃的煥然一新。 魏清歡感嘆:“咱們走之前應該先收拾一下的,給人家服務員增加工作量——你!不是吃飯!嗎!” “這就吃,這就吃!”錢進火急火燎的抱起她來。 然后他中午見縫插了回針。 魏清歡下午不得不請假。 她早上就感覺不舒服,中午再折騰一次,更是不舒服了。 白沙公園招待所的規(guī)格很高,每個房間都有電話,魏清歡便用床頭柜電話打給了主管考勤的副校長。 高考結(jié)束,人民夜校工作便很少了,白天跟以前差不多基本上沒有學生再來學習。 請好假,她倚在床頭怒視錢進。 錢進解釋:“其實我也疼,可我沒辦法,我們資本家的子孫就這樣,容易被欲望控制……”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