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12月24號,晨光從對合的窗簾之間照進來。 錢進今天自己起來了。 魏清歡不肯起,將他叫醒后自己裝睡。 她今天得繼續請假。 錢進扶著腰下床活動了一下,覺得昨晚魏清歡說的對,自己工作特殊不能縱情聲色,得保存精力干工作。 這種事得適可而止。 不遠處銀灘的晨霧里,幾個老漁民正把木船上的冰碴子鏟下來。 勤勞的人已經開始享受勞動的樂趣了。 他勸說自己:“今天要好好工作,明天是禮拜天了,得下鄉一趟了。” “不管中午還是晚上,都需要好好休息,人不能成為欲望的奴隸!” 上午忙活。 中午回來吃飯。 魏清歡正在掃地,她看到地毯上有些宵夜的雜碎東西便彎腰去收拾。 錢進決定今晚一定要抵制住欲望對自己的操控,今天中午不用。 晚上魏清歡洗完澡哼著歌開開心心的出來,她側首擦著頭發問道: “忘記跟你說了,下午給你收拾東西,怎么在包里找到一雙長尼龍襪呀?” “我看好薄,大冷天怎么穿呢?” 已經心靜如水的錢進佛心大亂起波瀾,他說道:“你穿上就知道了。” 第二天12月25號,起床的時候,錢進發現自己有點腰酸腿軟了。 魏清歡奇怪的問他:“你昨晚沒睡好?臉色不太好,眼窩有點黑。” “對了,今天要下鄉嗎?我陪你一起去吧,夫唱婦隨嘛。” 錢進咳嗽一聲說:“不、不去了,沒什么急事,咱們今天在海邊逛逛,休閑一下。” 魏清歡疑惑:“這大風天氣在海邊逛?而且今天連太陽都沒有,陰天呢,我怕又會下雪。” 錢進幫她暢想:“你想想,我們走在下雪的沙灘上,你穿著毛呢大衣,圍著那條漂亮的圍巾,到時候涂上口紅——” “沙灘白雪,藍海碧浪,烈焰紅唇……” “狗日的,今天不戒色!以后戒色一個禮拜!” 12月27號,錢進下床后先活動了一下腰肢然后才出門。 他今天腿軟。 昨天下了小雪,道路滑溜溜的。 (和諧一段) 這樣他一分神車把搖晃,差點滑倒! 錢進氣壞了,單腿支住車后他用手往車座上拍了一下子:“你他娘是棉花堆失火——沒救了!” “行了,你已經有玩伴了,一輩子的玩伴,這不是單約,不用這么抓緊時間!” 他重新騎車,結果又差點滑倒。 這次怪不了小老弟。 是他腿軟了。 錢進停車歇了歇,舉起手發誓:“起碼未來三天,我絕對戒色,要是做不到我就當太監。” “當然,如果我妻子主動勾引我,那另算!” 他覺得這是不可能的,魏清歡現在怕他,恨不得跟他相敬如賓而不是做管鮑之交。 確實如此。 錢進上班去了,魏清歡松了口氣。 婚后突然被上強度,而且連續上強度,她有些受不了,不是身體受不了,主要是心理受不了。 身體方面隱私處的傷口恢復的很好,錢進昨天開始幫她清洗又給她用藥治療,如今感覺舒服多了,她能感覺到那些藥物有作用。 可心理這一關沒有藥能治療。 女老師總感覺一個賢惠合格的妻子應該陪伴丈夫一起為社會主義建設事業添磚加瓦,而不是縱容他沉迷溫柔鄉,更不能讓一名好同志墮落成欲望奴隸。 坐在窗前喝了杯醇香的咖啡,她又打開收音機一邊聽廣播一邊對著十里銀灘發呆。 溫暖的陽光照耀全身,暖暖的很舒服。 不知道發呆了多久,她決定下去走走,這么漂亮的別墅、這么幽雅的環境,不能光待在房間里,否則太浪費了這番美。 銀灘的浪聲透過窗戶傳進來,魏清歡披上錢進為自己準備的紅呢子大衣。 這就是她的婚服了。 銅紐扣在晨光里泛著冷意,她對著鏡子照了照,感覺有點小資情調,于是心虛的找出舊衣服上的領袖像章戴在了胸前。 她想出去逛逛著名的銀灘公園。 邁步離開招待所,門崗上穿軍棉衣的保衛員向她利索的敬禮。 她有些不好意思的點頭回禮,剛走出去沒幾步有人與她擦身而過,然后門崗傳來爭執: “同志您好,這里需要介紹信,請看一下您的介紹信。” 穿著考究的婦女沒有介紹信,她表示自己只想進去看看,保衛員不讓她進去,兩人就因為此事爭執起來。 最后又有個干部模樣的中年人出來跟婦女低聲說了幾句,婦女不甘離去。 魏清歡猶豫了一番,改了主意低著頭灰溜溜的往回走。 她也沒有介紹信,擔心待會回不去,可能會給錢進制造麻煩。 還好,門衛沒有阻攔她,還再次向她敬禮。 魏清歡笑著點頭回禮。 年輕的門衛臉上露出一抹窘迫的紅。 回到別墅庭院,她決定在院子里逛逛,中午等錢進回來吃飯,趁著那會溫度適宜,兩人可以一起出去逛逛。 獨棟別墅占地面積頗廣,里面有小園林,雖然冬季多數植物已經頹敗,建筑卻不太受影響,還是有不少可以觀賞的地方。 從鑄鐵雕花大門前開始駐足,魏清歡仔細看了門上的鏤空鳶尾花紋隔柵。 轉過身去,四層半高的別墅屋頂并非統一,多個房間的屋頂錯落層迭,魚鱗狀紅陶瓦間雜著幾片新補的青灰瓦,像綢緞上的裝潢。 檐角蹲踞的石獸很可愛,裂縫里鉆出叢鵝掌草,讓冬季也多了點活力。 二樓露臺鑄鐵欄桿纏滿枯萎的紫藤,豆莢已經干癟,可是垂掛在雕花柵格間隨風搖曳卻還是風情十足。 繞過主樓東側,荒廢的玫瑰園里瘋長著冬青與野薔薇。 鑄鐵花架爬滿忍冬藤,中間還有秋千架,她上去打了會秋千。 好冷。 三樓有鋼琴聲響起,是她從沒有聽過的一首曲子,溫婉動人。 她好奇的想去三樓看一看,結果剛進門聽到一聲帶著顫音的招呼:“咦,魏老師?” 魏清歡吃驚的看過去,看到了曾經同一宿舍的同事:“秦老師?” 秦老師全名是秦素梅,兩人都是今年剛結婚。 在這地方碰到同事兩人都忍不住笑了起來。 秦素梅詫異于在此地看到她更詫異她身上那件大紅呢子:“魏老師你這衣服真漂亮。” “我結婚了,這是我丈夫送我的婚服。”魏清歡笑著解釋又詢問,“秦老師你這是?” 秦素梅今天改了在學校的樸素打扮,穿上了一身棗紅格呢大衣,帶上了首都毛線帽。 帽子上綴著個絨球,秦素梅一說話腦袋晃動它就搖晃: “你知道我對象在市立醫院上班,他在后勤工作,醫院最近剛從首都協和請了一位專家來講課,現在專家住在這里。” “招待所有些東西專家用不慣,于是醫院安排我對象過來給他送東西。” 她抬起手臂示意,網兜里有印了‘市立醫院’字樣的搪瓷臉盆、茶杯、毛巾、浴巾等私人用品。 同時,手臂抬起衣袖后退,露出她腕間嶄新的五星海鷗表。 陽光下手表閃過金光。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