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頁 見此錢進松了口氣:“還好,這電網能扛得住。” “電褥子啊?”魏清歡摸到了電熱毯升起的溫度后眼睛一亮。 電熱毯在國內出現的很早,1953年的時候,首都電機廠便從蘇聯引進了生產技術,一直叫做“電加熱保溫材料布”。 一直到六十年代這東西都沒有進入民用市場,專門配給醫院、空軍特殊崗位等使用。 直到前幾年社會上才開始出現民用版,老百姓將之貼切的稱為電褥子。 錢進打聽過,現在全國只有兩家生產廠家,一家是最早的首都電機廠,另一家是瀘州元件七廠。 生產廠家少,產品也很少,海濱市只有幾個大的百貨大樓有售,而且往往一到貨就賣斷貨。 之前楊勝仗問錢進結婚需不需要組織幫忙調配所需商品,其中就包含這種電褥子。 錢進自然看不上現在的電褥子,毛糙單薄不說還危險,時不時會漏電。 他直接從商城買,這褥子更厚不說,還能高溫斷電、一鍵除螨。 它用的是雙螺旋發熱線,發熱線外頭好幾層包裹,PE安全保護套、安全溫度保護層、抗老化絕緣層等等,足夠安全。 另外它還能實時監測毯面熱度,配備了防水阻燃,放水里也能用。 反正用這電熱毯不用擔心睡一覺后一床兩命的事。 畢竟錢進知道自己多能折騰,普通電熱毯的電熱線真未必能夠扛住他的折騰。 電熱毯很快熱乎起來。 魏清歡很歡喜,撫摸著問道:“你在哪里買的?我看過秦老師鋪在宿舍里一床電褥子,只有那么一點大,而且是薄薄的一層毯子,不像這個厚實。” 錢進給她看電熱毯上的銘牌:“別往外說呀,這是走私貨,外國名牌。” 銘牌上全是英文字母,把魏清歡這個理工科女老師唬的一愣一愣:“會不會被人抓到?” 錢進哂笑:“你不說我不說,誰還能上咱家來翻被褥看看咱身子底下壓著什么?” “來,讓我看看我身子底下壓著什么,嘿嘿……” 魏清歡拍掉他的手:“這就是你給我準備的禮物?不是一根管嗎?” “是這個。”錢進把別在后腰的簫遞給她。 綢緞很滑,一不小心脫離掉落,兩人趕緊去撿。 魏清歡甩頭,垂落的發梢蹭過錢進的臉,軟軟的、癢癢的,是洗發水的香味,這激得他喉結連連滾動。 “是簫呀?”魏清歡脫鞋上床看起來。 “這可是正宗的‘北簫王’手筆,以前都是給皇家貴族用的。”錢進煞有介事的說。 魏清歡狐疑:“瞎說吧?這簫上刻著1975呢,難道那什么北簫王還活到了1975年?” 錢進摟著她開始找:“哪呢哪呢?” 魏清歡偏頭躲閃,耳后的朱砂痣在二十五瓦燈泡下泛著酒紅色 她伸展胳膊扯了扯袖子,袖口滑落,露出截雪腕上的銀鐲晃動: “當我是那些十幾歲的小姑娘一樣好糊弄?告訴你,老師我也是在廣闊天地煉過紅心的女戰士!” 錢進躺下,枕著雙臂:“來,愛妃,給朕吹個簫。” 魏清歡嘗試吹了一下。 聲音凄厲。 錢進教導她:“我給你找音樂老師了,等你有空去找他學習,你老師說第一次吹叫開音,得對著月亮吹才算開音。” 煤氣灶上的鋁壺嘶鳴起來。 熱水已經燒開了,那還吹什么竹簫? 他從后面攬住妻子。 “讓開點,你手上繭子硌人。”魏清歡佯嗔,后背卻貼緊丈夫的胸膛,“我得學習了,你去倒水。” 錢進低聲笑道:“學什么?你自己會學嗎?我教你個《二龍戲珠》、《梅花三弄》。” 魏清歡忽然旋身,竹簫橫在兩人之間:“我說你怎么懂那么多呢?” 錢進無辜的說:“解釋過了嘛,我們和諧家子弟就是這樣子的。” “油嘴滑舌!”魏清歡抬腳要踩,卻被錢進用膝蓋頂進雙膝間。 錢進捉住她的赤足,眼光一瞥,腳踝處有一串銀鏈折射著皎潔的月光。 竹簫滾落。 不見垂憐。 早上起床,錢進是被吹簫聲給吵起來的。 吱吱呀呀的聲音鉆進他耳朵。 他搓搓眼睛,魏清歡穿著他送的大紅棉睡衣在水泥窗臺上吹簫。 臘月朝陽從工人新村的水塔后爬上來,灑下的晨曦如金箔似的貼在她未綰的秀發上,將面南的幾縷青絲熔成金線。 湘妃竹簫抵在紅唇邊,魏清歡瞎幾把吹,吹的怪開心。 她故意吵醒錢進。 錢進先呆呆的看,然后露出兇殘笑意:“咱們還沒有晨練過吧?” 女老師還沒想到晨練的含義,但明白他笑容的含義,趕緊慌慌張張丟下竹簫換衣服說要去買早餐。 錢進只是虛張聲勢。 他現在心如圣賢,腰如腰斬,背有拉傷。 過了臘八節沒兩天,各學校開始陸陸續續放寒假,人民夜校放的尤其早,魏清歡正好有時間去學音樂。 她還帶上湯圓一起學,湯圓挺有天賦,竟然只用了三天時間學會了吹口琴。 吹的絆絆磕磕,卻已經能將一首《送別》給吹出來。 這讓她成了泰山路的小明星,特別在筒子樓里人氣很高,動不動就有人對她喊: “湯圓小表演家,來一首口琴。” 湯圓就會像模像樣的鞠躬,拿出小口琴嗚嗚的吹一首。 第(2/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