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頁 好了。 更清晰的痕跡出現(xiàn)了。 到了這地方,豬蹄印開始變得混亂起來,四面八方都有發(fā)現(xiàn)。 陳壽江說:“這是它的活動區(qū)域,它在這邊找吃的來著。” 周鐵鎮(zhèn)示意眾人小心,然后兩兩一組的分開繼續(xù)尋找進(jìn)一步的野豬蹤跡。 最終在這片狼藉的東南方向,蹄印戛然而止,沒入一個得有一米半高的石洞凹坑里。 周鐵鎮(zhèn)看到后停住腳步,他一把拽住正要靠近探看的漢子,低聲說:“就他媽這里了,老六你別去找死。” “我在這里盯著,你去把人叫過來。” 沙沙聲響起,漢子們默默的湊了過來,一齊鎖死了前方那個黑黝黝的洞穴。 洞穴凹坑前松軟的積雪被蹬踏得一片稀爛,四散飛濺的泥土夾雜著零星的、烏黑腥臭的糞便凍塊。 一股子濃烈的的混合氣味被風(fēng)卷起往他們鼻子里鉆。 枯木腐爛味,豬糞腥臭味,還有一些膻味和臭味,絕對是出自野豬身上。 可能山風(fēng)也把他們身上的味道吹進(jìn)了洞穴里頭。 黑暗深處,毫無征兆地傳出幾聲低沉的“呼嚕”聲。 那聲音并不高亢,卻像滾雷一樣重重的砸在一群大漢的心上。 “操!就在里頭!”彪子倒吸一口冷氣,他喉頭發(fā)緊,攥著油鋸把手的手背頓時青筋鼓蕩。 “別動,快退,往樹后躲。”周鐵鎮(zhèn)的聲音壓得更低。 他的眼睛一刻也沒有離開那個洞口,一只手拉住了錢進(jìn),帶著他去了后頭一棵老槐樹的樹干后: “會爬樹吧?待會要是那東西出來了,趕緊往上竄,它不會爬樹。” 彪子不服氣:“操,大隊長,咱有這鐵家伙還怕它?” 說著他拍了拍手里的油鋸。 周鐵鎮(zhèn)冷笑:“別他媽給我找事,你又不是沒見過野豬的厲害,那家伙跟小汽車一樣,要是它死命沖你,那豬牙一下子能給你個對穿!” 陳壽江說道:“是,周隊長說的沒錯,在俺們林場都說一豬二熊三老虎,野豬最不好對付。” “我聽說過,這東西整天在泥漿里打滾,又在松樹上蹭癢癢,渾身都是干涸的泥漿松香之類的東西,混合了沙子就跟穿了一身鎧甲似的。”錢進(jìn)說道。 陳壽江愣了愣:“是嗎?有這么玄乎?俺們那的野豬沒你說的這樣。” 錢進(jìn)問道:“要不然它怎么還能比黑熊老虎還嚇人?” 陳壽江說道:“因為它傻啊,老虎老精了,看見人多了它就跑了。” “野豬純他媽傻子,看見人它其實也害怕,你知道它害怕了干啥?它害怕了就沖著人往死里沖!” “是,野豬可能沖了。”周鐵鎮(zhèn)等人連連點頭。 就在眾人小聲討論中,時間緩緩的過去。 終于遠(yuǎn)處響起哨聲。 援軍到了。 周鐵鎮(zhèn)揮揮手,幾條漢子拎著刀和撬棍原路返回,將援軍和大部隊一起叫了過來。 狗剩的身影率先從林間雪霧中沖出來,他喘得厲害,鼻子里嘴里都有白氣往外冒。 他的肩頭扛著兩把生鐵打造的三股倒鉤鋼叉,叉尖閃爍著令人心悸的寒光。 到來后他立馬交給了周鐵鎮(zhèn)。 周鐵鎮(zhèn)把砍刀給了錢進(jìn),拿到鋼叉后,他整個人信心就來了:“草他媽,今天合該咱享受一頓野豬肉,撂它去!” 緊隨其后,兩個壯實后生各提著一桿槍趕來。 錢進(jìn)打眼一看。 牛逼。 56式半自動步槍! 再就是幾個五六十歲的中老年氣喘吁吁追在后頭,每人都牽著狗。 這些狗體型極大,像是狼青犬,渾身肌肉虬結(jié),鬃毛怒張,雙眼閃爍著兇悍的光。 老漢們給它們嘴上綁了繩子,它們不能出聲,只能一個勁的壓抑斗志和怒火。 其中有一條豁了耳朵的獵犬尤其兇悍,它嘴巴死命的蠕動,繩子勒進(jìn)皮膚都勒出血跡了。 這些狗根本沒需要任何指示,它們老遠(yuǎn)就捕捉到了那種令它們血脈僨張的野獸氣息。 周鐵鎮(zhèn)點點頭,老漢們給它們嘴巴解開繩子,頓時,它們喉嚨里就發(fā)出駭人的低吼。 豁了耳朵那獵犬是頭犬,它頸毛根根豎起像鋼針,四只爪子狂躁地刨動著腳下的凍土和積雪,眼睛一早就盯上了洞穴。 錢進(jìn)感覺血脈在澎湃。 他問道:“怎么對付野豬?把它趕出來,直接給它頭上來一槍?” 周鐵鎮(zhèn)搖搖頭:“開槍打死的野豬不好吃,血都被憋在肉里了。” “本來野豬肉就不好吃,又腥又膻,要是再用槍子給整死了,那直接沒法吃了。”陳壽江接過一把五六半。 他嘩啦一聲推彈上膛,冰冷的金屬摩擦聲清脆入耳。 錢進(jìn)問道:“姐夫你還會玩槍?” 陳壽江笑了:“你二姐都會,何況我呢?” “我們林場伐木工也是民兵,以前每天早晚兩趟要扛著槍去巡邏的。” 周鐵鎮(zhèn)聞言說道:“那陳司機你拿槍給我們掠陣。” “彪子,你跟我拿鋼叉在前頂!其他人帶上家伙包抄圍攏!狗先上,把它給我逼出來!” 部署完畢。 彪子重重地唾了口唾沫在手心,他使勁搓了搓,拔出那寒氣森森的鋼叉往前走。 叉齒是精鋼鍛造的三股倒鉤,烏沉沉的,在幽暗的光線下流動著死亡的光澤。 有個老漢見此一揮手,喊道:“豁耳、黑虎!上去!” 這一聲如同沖鋒的號令。 前面兩條獵犬立馬收攏耳朵夾著尾巴,狂吠著便撲向那個洞穴。 山洞里也響起了咆哮聲。 錢進(jìn)還是第一次聽到野豬吼叫,很響亮,很有野性,這聲音在洞穴里頭激蕩后傳出來,像是地下沉埋的煞氣噴涌了出來。 伴隨著野豬吼叫,緊接著一道粗壯到嚇人的黑野豬從中狂奔出來。 錢進(jìn)定睛一看。 這家伙渾身覆蓋著厚厚黑褐色粗硬鬃毛,嘴巴上長了黃褐色大豬牙,渾身上下無一處不是兇殘氣息。 前頭的周鐵鎮(zhèn)立馬喊:“小心都小心,是公野豬!” 是的。 他們遇到的是公野豬。 是一頭極其壯碩兇悍的成年公野豬。 他們先前的判斷沒錯,這野豬個頭很大,肩高得超過成年人的腰際了,氣勢洶洶。 尤其是它那顆碩大得不成比例的頭顱,看著就不好惹。 它的頜骨外翻露出來兩對巨大獠牙,上獠牙如同兩柄彎曲的黃褐色短矛,錢進(jìn)目測至少一尺多長。 下獠牙則是慘淡的白色,如雪亮的剔骨尖刀,要比上牙銳利許多。 面對它殺氣騰騰的姿態(tài),獵犬們卻毫無畏懼,紛紛從四周展開包抄。 這野豬則更兇猛,尤其是此時它可能處于饑寒交迫的狀態(tài),面對好幾條獵犬與幾十個人的包圍,它反而搶先沖了起來。 只見它那粗大的鼻孔因狂怒而扇動擴張,噴出熾熱的白色氣流像火車?yán)选? “上!” 第(2/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