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頁 所以以后如果還要繼續(xù)打造金器,他就要找一間倉庫或者房子,給墻壁地面和屋頂貼金片。 不過現(xiàn)在先打造一座金屋即可。 有了金屋,他就能采購商城百分之九十九的商品了,只有一些大型機械、汽車或者生產(chǎn)線不能采購。 而那些東西整個八十年代都用不上。 黃老鐵坐在馬扎上抽著煙開始謀劃怎么干活。 錢進先出去給他們分配帶來的年貨。 年貨已經(jīng)送到了鐵匠鋪的開間。 這地方是鐵匠們的主工作間,大爐子就在居中位置。 它旁邊靠墻根堆著焦炭和煤塊,另一邊是各種新舊破損的鋤頭、鐮刀、镢頭、耙齒等待修的農(nóng)具。 爐邊放著一個巨大的水槽子,水面上漂浮著冷卻液淬火留下的油花。 墻角有個破桌子,上面堆著打好的新鐮刀和幾把還沒安木把的嶄新鐵鍬頭。 錢進去把一個個袋子打開。 里面都是當(dāng)下的緊俏貨物。 有個袋子里裝的都是臘肉,這是給西坪木匠們分配時候剩下的。 他買的全是肥瘦相間的臘肉硬條子,每條足有巴掌寬,已經(jīng)被熏烤得油汪汪紅亮亮,伸手一摸,噴香的油脂就能叫人手掌亮堂堂。 還有個袋子是糖。 一人一大包用結(jié)實的牛皮紙包著的晶亮白砂糖,牛皮紙都用紙繩捆成方塊,上面打著蝴蝶結(jié),送禮很漂亮。 另外每人還有一大包的大白兔奶糖和水果硬糖,這是如今過年時候好人家才有的東西。 鐵匠們的活計費香皂、費毛巾,錢進便也帶了一大包。 至于藥酒、跌打損傷丸、各類膏藥更是標(biāo)配禮物,次次少不了。 錢進給他們分了,大家伙沒客氣。 這又不是第一次了,總是假客氣顯得太矯情。 老狗感嘆:“哎呀,領(lǐng)導(dǎo)你以后一定得給我們安排點活計,否則真是不好意思啊,逢年過節(jié)你就送來好東西,我們哥幾個心里確實過意不去?!? 蔡老六點頭:“是,前些年家里窮得叮當(dāng)響,過年也就吃頓雜糧餃子?!? “還是跟領(lǐng)導(dǎo)認識了,做朋友了,家里頭才過的寬裕一些?!? 陳井底伸手飛快比劃。 錢進看到后笑。 他的意思是錢進幫自己改了命運,從鄉(xiāng)下一個出大力的啞巴,變成了在城里吃商品糧的工人,這讓他非常感激。 既然你這么感激,那就多幫我干點活吧。 錢進還是給黃老鐵使眼色,低聲說:“待會你我加上啞巴一起去打鐵,其他人這兩天守著門,你看這個安排怎么樣?” 黃老鐵沉吟一聲,說道:“實話實說,領(lǐng)導(dǎo),你是外行,打金子這活,啞巴行你不行?!? “所以這樣,你打個下手,讓老狗他們兩個守著門,讓老六進來?!? “他們幾個人我了解,嘴嚴(yán)實,絕不是喝二兩貓尿就管不住嘴巴的那種人。” 聽他這么說,錢進便點頭。 五十公斤的黃金打造一座小金屋,這不是一天半日的事,怕是得忙活兩天。 這種事瞞不過懂行的人,錢進索性把大家伙叫到了一起: “這次來,是有個硬活要委托大家,但這需要保密,希望大家不要對外說,任何時候都不準(zhǔn)對任何外人說——甚至自己人也不行,也不準(zhǔn)跟家里人說?!? “啥活兒?”蔡老六愣了一下,隨即精神一振,“管你啥活兒,反正領(lǐng)導(dǎo)您盡管吩咐!” “只要有焦炭和鐵,啥活俺們都敢接!是不是又要打造個什么新物件?你放心就成,上次你托俺老哥幾個打造的爐子,我們可誰都沒說怎么打的!” “有人確實來問過?!崩瞎费a充一句。 錢進點頭:“成,保密這事就得委托大伙,然后這次不是鐵活兒?!? 他臉上的笑容收斂,環(huán)顧了一下幾人后對黃老鐵點點頭。 黃老鐵沉聲說道:“領(lǐng)導(dǎo)這次找咱來干的,是金活兒。” “金……金活兒?”蔡老六等三個鐵匠都愣住了,面面相覷。 老狗撓撓下巴,疑惑的問:“金子我知道,那東西軟趴趴的,用來當(dāng)首飾行,可打首飾這活啞巴能干點,我們幾個怕是不成?!? 老狗也退縮了:“我今年44,活了大半輩子了,也就舊社會那陣在地主家見過一次打金戒指的?!? “金首飾,這個咱真不擅長啊。領(lǐng)導(dǎo)你別誤會,我可不是不愿意干活,我是知道金子跟鐵這東西不一樣,要是一個弄不好給領(lǐng)導(dǎo)你弄毀了,那我們就成罪人了!” 錢進笑道:“大家誤會了,不是讓你們打金首飾,是讓你們打個金箱子,而且還不用是完整的金箱子,是幾條金板子互相組合能組出一個金箱子就行?!? 黃老鐵說道:“領(lǐng)導(dǎo)的意思是,接下來咱們大家伙一起下錘,把金塊熔煉后,打造出金板子來。” “那不成問題?!辈汤狭屠瞎奉D時滿口答應(yīng)。 黃老鐵立馬安排人手。 錢進則把背包打開,從里面拿出一塊塊用紅綢布緊緊包裹的長條狀物。 商城里沒有大型金條,最大重量也就200克。 錢進打開紅綢布,里面是存放金條的小盒子。 盒子打開,在陽光照耀下,一股奪目璀璨的輝煌光芒亮了起來。 一塊!兩塊!三塊…… 小小的金塊看起來很不起眼。 老狗等人各自拿了一塊在手里看。 手感沉甸甸的,外表泛著一種純粹的金黃色澤、 這就屬于金磚了。 它們表面平整光滑,邊緣硬朗,上面和下面都清晰地打著國家銀行煉金廠的鋼印,每一筆一劃都彰顯著不容置疑的權(quán)威和純度。 錢進用溫和的語氣說:“這里總共是五十公斤高純度庫金,你們放心,來路肯定沒問題……” “這個我們必然相信你。”黃老鐵斬釘截鐵的接了這句話,代表同伴給這件事進行了定性。 陳井底率先點頭并鼓掌,以堅信不疑的態(tài)度進行響應(yīng)。 老狗等人笑道:“領(lǐng)導(dǎo)你的為人我們都清楚,這東西肯定來路沒問題啊?!? 錢進說道:“那么咱們接下來活兒就很簡單了,請用你們打鐵的手藝,給我熔了它?!? “然后好好的鍛造、錘煉、精打細磨,把它打成一個東西——不用急,活兒要細,咱們不趕時間?!? “具體打造的樣子,大家看這里?!? 他從一個口袋里掏出一張疊著的圖紙展開,紙上畫著金屋一面墻的樣子。 一共六面金墻,可以自由拆卸組裝,這樣可以方便他以后折疊收起來。 黃老鐵把蔡老六和陳井底叫走: “我來主爐火,老六你掌錘,啞巴你給我負責(zé)鼓風(fēng)和精修?!? “金子熔化和精煉的火候,淬火的技巧,千錘百煉打磨……這些東西咱們都是老手了,工具都是現(xiàn)成的,焦炭我這里也備足最好的大同焦。” “正好去年領(lǐng)導(dǎo)給咱送了一口鼓風(fēng)機,用這個鼓風(fēng)機給焦炭加溫,用敞口砂鍋熔,我以前試過了,能熔化的了?!? “領(lǐng)導(dǎo)給咱兩天時間,都把家里的事安置好,這兩天咱這里閉門謝客!老狗你倆把門給我看好了,不能放任何人進來!” “好!”蔡老六吆喝一嗓子。 “這活咱得好好干,咱哥幾個這輩子打爛鐵不知打了多少噸,打金子可是頭一遭吧?” 老狗說道:“是頭一遭,而且咱這一把就打這么些金子,怎么也得小心。” “這樣,黃老大,要不然待會等大家伙回來,我把前后門都給閂死?窗戶也用窗板子給封嚴(yán)實,這樣外面就是天王老子叫門也不開,指定它一只蒼蠅都進不來!” 黃老鐵說道:“成,這事必須小心,再怎么小心也不為過。” 他們幾人帶著年貨回家說明了情況,然后便各自帶了些干糧回來。 錢進這邊已經(jīng)準(zhǔn)備好了飯菜:“大家放心干活,吃飯的事我來負責(zé)?!? 最后黃老鐵一聲令下,鐵匠鋪立刻變成了一個黃金熔爐。 厚厚的木門被沉重的門閂徹底鎖死,窗板也被卸下來封上舊棉被,排氣從煙囪走。 鼓風(fēng)箱被黃老鐵呼啦呼啦地拉動起來,風(fēng)道發(fā)出沉悶的嗚咽。 焦炭被填入爐膛,引燃的木刨花迅速騰起了火焰和濃煙。 一塊塊沉甸甸的金磚,被無比小心地投入到上次錢進送來的石墨坩堝也就是黃老鐵口中的敞口砂鍋里。 坩堝被架在爐火上,金色的固體緩慢地變紅、發(fā)白,最終化為一片奪目熔融的、緩緩旋轉(zhuǎn)涌動的粘稠金漿。 熔金時刻!到了。 隨著手拉鼓風(fēng)箱換成電動鼓風(fēng)機,鐵匠鋪的爐火不再是往日那種灼紅鐵塊的橘黃,而是變成了一種令人心悸的青白色! 極高的溫度扭曲著空氣,烘烤得墻壁都似乎在微微變形。 滾燙的輻射熱浪讓近前的三個人汗如雨下,脫得只剩貼身單衣,皮膚上的汗珠剛滲出就被瞬間烤干。 錢進適時送去綠茶,他們仰頭就干掉一瓶子。 最終,黃老鐵用特制的長柄石墨勺將一勺勺熾熱的金液傾倒入了厚鐵模具中,此時蔡老六立刻掄起錘子: 鐺!鐺!鐺! 沉重的金屬撞擊聲在狹小的土坯房里異常沉悶而響亮。 與敲鐵不同,錘頭砸在半凝固的金塊上,發(fā)出的是一種更加柔韌、更加內(nèi)斂的震響。 鍛造、再加熱、回爐、再鍛打…… 一遍一遍! 小金條變成了大金板,它表面不再光滑,而是遍布著密密麻麻、極其細密的錘印。 第(2/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