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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對。

    還有一條線索。

    一條近在眼前的線索。

    亞修抬頭看向這個熟悉的世界，當他心念一動，這個世界便如同畫卷折疊起來。

    沒錯，觀者特意復刻出來的這個地球世界，本身就是最大的線索。無論怎么想，觀者都至少是晉升術法至高后才可能到達這里，就算觀者還有能力多愁善感，也不可能花費那么大功夫復刻出地球世界——至少亞修不會為了自己的思鄉(xiāng)情節(jié)浪擲這種時間，有空還不如貪戀王后王妃們的溫柔。

    果不其然，亞修發(fā)現(xiàn)觀者在構筑世界留下了許多明顯的「折痕」，當他將世界沿著折痕折疊，最初世界線變回無邊無際的黑暗，只余下一本亞修熟悉又陌生的書。

    《歐洛拉的術師手冊》

    這么多年過去，亞修沒想到自己居然還有機會見到這個名字。他伸手輕輕撫摸封面上的文字，眼神里頭一次流露出虛境之主應有的色彩，仿佛千年后滄海桑田，故人白發(fā)重逢。

    但此時亞修的疑問卻比剛才更多了，不過他同時意識到有些縈繞許久的困惑可能會得到解答。

    亞修當年成為虛境之主后，以為自己已經超越了終末觀者，便想復刻《歐洛拉的術師手冊》上的功能，也就是「跨域組隊」、「強制訓練」、「藥劑系統(tǒng)」、「載具系統(tǒng)」、「天賦系統(tǒng)」、「職業(yè)系統(tǒng)」等等。

    結果他直到現(xiàn)在為止，都沒法將這些功能完美復刻出來。

    組隊功能必須術師們先線下組隊再一起進入虛境；

    強制訓練倒是用支配神跡實現(xiàn)，但性價比太低；

    藥劑和載具本質上都是奇跡的具現(xiàn)，勉強能實現(xiàn)；

    至于天賦系統(tǒng)跟職業(yè)系統(tǒng)則是一點影子都沒有——如果說將天賦固定量化還存在可能性，那么職業(yè)系統(tǒng)簡直是讓亞修見了鬼一樣。

    他以前以為職業(yè)系統(tǒng)大概是永久神跡，但神跡對凡人是一個效果，對半神是一個效果，對神主是一個效果，對術法至高又是一個效果。譬如同樣一個增強敏感度的神跡，會讓凡人欲生欲死，但維希對自己用只能產生些許情趣。

    然而職業(yè)特性卻不一樣，譬如劍姬的狂舞者職業(yè)效果是「對同一目標進行攻擊可以增加2%攻速，最多累積5次，轉移攻擊目標立刻失效」，她在凡人時能疊加10%攻速，現(xiàn)在她作為全位面的終極劍術至高，一樣能疊加10%攻擊！

    前者與后者在能量層級上的差距，何止億倍？如果索妮婭現(xiàn)在想給自己增加10%攻速上限，至少要動用至高奇觀，使用一次相當于消耗數(shù)萬源晶，然而她觸發(fā)職業(yè)特性卻沒有任何消耗！

    他跟索妮婭她們曾經認真研究過，試圖找出職業(yè)特性的本質，但居然一無所獲，職業(yè)特性就像是畫外的陽光，無論畫中人如何尋找，都不可能發(fā)現(xiàn)這根本不是自己世界的光線。

    亞修當初失去《歐洛拉的術師手冊》時還沒什么懷緬情緒，后來才知道自己錯過了什么寶藏。他們雖然創(chuàng)下無數(shù)豐功偉績，但仍舊沒有發(fā)掘完終末觀者留下的遺產。

    現(xiàn)在，它重回到他的手上。

    一如舊日碎湖。

    亞修翻開《歐洛拉的術師手冊》，首先映入眼簾的居然是披著暖黃小馬甲，穿著白色連衣裙和馬丁靴，戴著遮陽帽的繁星立繪，她還提著一個剛買的工程箱，單純是因為覺得很帥。

    這是兩天前繁星跟他去約會時的打扮……哪怕彼此已經是左手握右手的關系，但繁星依舊跟他保持每月一次的約會頻率，手牽著手，看看太陽，走在街上。

    立繪占據(jù)左側大面積篇幅，右側最上面是三行數(shù)據(jù)，分別是「至高圣杯」、「源力」、「源晶」，正是亞修所擁有的最高級別流動資源。

    下面是占據(jù)一定篇幅的「探索」，探索有兩項備注，一項是【狀態(tài)：∞/∞】，一項是【當前：最初之地】。

    「探索」下面是「編隊」和「干員列表」，干員列表居然沒什么變化，只有【劍音主宰】、【魔幻司命】、【全知全能】、【統(tǒng)馭大君】，也就是四名王后，只是她們的稱號變了。

    亞修點了點干員具體信息，發(fā)現(xiàn)天賦系統(tǒng)和職業(yè)系統(tǒng)都在，但沒有標出羈絆等級。

    然后點開編隊，發(fā)現(xiàn)里面是他對大家的安排分配，譬如維希/菲利克斯/黛達蘿絲/芙瑞雅/希芙琳，都屬于【家庭序列】，但同時維希和塔瑪希又屬于【征戰(zhàn)序列3隊】，代表維希有時候照顧孩子，有時候跟塔瑪希出去征戰(zhàn)世界線。

    但因為除了王后們，其他人都不屬于‘可用干員’，所以她們呈現(xiàn)灰色形態(tài)，無法選中也無法調動，只能通過現(xiàn)實安排來影響編隊系統(tǒng)里的分配。

    接下來是「采購中心」和「尋覓」。

    亞修點開「采購中心」，發(fā)現(xiàn)里面存在三種消費貨幣，就是亞修擁有的至高圣杯、源力和源晶。購買的東西琳瑯滿目，從流金河到秘域，從神靈到奇觀，只有亞修想不到沒有里面買不到，但問題是全虛境的術法資源都在亞修手里，這些商品是哪里變出來的？

    「尋覓」居然跟以前一樣，還是尋覓干員，亞修點開尋覓列表，頓時琳瑯滿目的名字沖進眼睛。芙瑞雅她們，伊古拉他們，血月極主祂們，還有許多亞修認識的或者不認識的名字，都處于尋覓范圍內，而且尋覓系統(tǒng)保證，每一次都會抽到干員，不會抽到任何其他東西。

    再下面是「任務」和「建設」，亞修打開任務，發(fā)現(xiàn)里面全部任務都完成了，最上面的一條是【成為唯一八翼】。

    打開「建設」，頓時書頁翻出了極其復雜的一頁，將亞修統(tǒng)馭的所有世界線、天國、資源點都羅列出來，光是文字都有上百萬。

    到這里基本結束了，然而亞修已經被震撼得說不出話。

    良久他才幽幽吐出一句臟話：“觀者，你個小喇叭！”

    當初亞修拿到的《歐洛拉的術師手冊》，跟這個比起來簡直就是超級低配乞丐版！毫無疑問，觀者是借用這個原版，整出一個偽劣盜版產品給亞修用！

    不過亞修倒不是不能理解，因為他發(fā)現(xiàn)這個原版根本沒有羈絆系統(tǒng)。也就是說，除了羈絆系統(tǒng)確實是觀者發(fā)明出來的，其他都是來源于這個正版！

    至于《歐洛拉的術師手冊》的本質，亞修不難猜出來：現(xiàn)在最初世界線里的八個創(chuàng)世生命都消失了，除了被《歐洛拉的術師手冊》吞了以外，難道它們還能是跟亞修玩躲迷藏嗎？

    除此之外，亞修還可以肯定《歐洛拉的術師手冊》有一部分是來源于世界之外。不僅是因為里面有太多法則凌駕于術師世界之上，更重要是亞修已經掌握術師位面所有資源，但它還能憑空創(chuàng)造出新的資源，增加術師位面的總量，只可能是來源于世界之外的輸入。

    這樣就能理解「職業(yè)特性」等效果為什么能不講奇跡，因為它們根本不是奇跡，是來源于其他維度的力量！

    假如說術師位面是一棟房子，八個創(chuàng)世生命便是所有原材料，文明是搭建者，盡量將材料物盡其用甚至逐漸增加總量，但世界之外的力量可以聯(lián)絡外面的家具商店，無視原材料的限制給房子添加新家具！

    簡直跟在游戲里氪金一樣，超越奇跡的界限。

    至于觀者為什么不直接帶走這本原版，亞修思索一下便明白了：他帶不走。

    這本原版與最初世界線已經融為一體，以觀者術法至高的權能，根本沒法將最初世界線打包帶走，只有作為虛境之主的亞修有這個權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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