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兇手!-《明克街13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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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你看,就是這塊表。”
西莫爾太太拿出來一個黑色盒子,里面是一款“米菲特”金表。
前不久,修斯夫人送給自己的那塊“門羅”,價格在2千盧幣,而西莫爾太太的這一塊,市場價,則是它的十倍,也就是2萬盧幣。
隔壁皮亞杰上次給咨詢費,一給就是2萬盧幣,這次西莫爾太太也是直接送2萬盧幣的表。
只能說,住在這條街上的人,真的是好有錢。
普通人辛辛苦苦苦一年的收入,還不算“凈”的,但在真正的富裕階層眼里,不過是隨手的一筆小花銷。
“很好看,很精致的一塊表。”卡倫說道。
“你喜歡就好。”西莫爾太太笑道。
“不,太太,太貴重了,我不能收。”
卡倫不是做樣子故作扭捏,他是真不打算要。
上輩子他是從一個普通小子靠著自己的努力奮斗逐步實現(xiàn)了物質(zhì)上的豐富,這輩子在茵默萊斯家反正也不愁吃不愁喝的,所以,金錢觀方面,還是能穩(wěn)得住的。
和出租車司機討價還價,不是舍不得花車費,而是不喜歡被當肥羊宰的感覺。
錢,肯定是喜歡的,但真談不上極限渴求。
如果茵默萊斯家是個普通家庭,一家這么多口人住在廉租房里,那這塊表,他大概就直接笑納了。
說白了,還是不夠窮。
西莫爾太太一開始以為卡倫是臉薄,故而幾次勸說,后來才發(fā)現(xiàn)卡倫是真的不想要;
“這樣吧,我聽說心理醫(yī)生也是可以包療程的,是么?”
“我現(xiàn)在只負責給家里的客人提供服務(wù),當然,如果太太您需要的話,我可以為您提供服務(wù)。”
“那這塊表,就當是我預(yù)支給你的接下來一年的咨詢費,可以么?
一個月,你來我這里家訪一次。或者,在你家里不忙的時候,我可以上門請你為我做心理疏導。”
“就算是這樣,這也太多了。”
“我覺得物有所值,你知道我在我丈夫的葬禮上總共花了多少錢么?”
卡倫張了張嘴,
他知道那是一個能讓瑪麗嬸嬸激動的B套餐,
但他無法直接說出價格。
因為家里菜單上的價格,都是水分極大然后根據(jù)客人的反應(yīng)來進行相對應(yīng)折扣的。
卡倫是知道底價的,也就是具體成本,但他并不曉得家里最后給西莫爾太太定下的價格。
他要是說低了,豈不是讓西莫爾太太直接意識到自己被“宰”了?
做生意嘛,有利潤上下浮動,你情我愿,卡倫能理解,且無論再怎么樣,他也沒必要去砸自家的墻角不是。
“20萬盧幣。”
西莫爾太太豎起兩根手指。
呼……
卡倫舒了口氣,叔叔嬸嬸們,沒宰得太狠,還在合理區(qū)間范圍內(nèi)。
這個價格,也夠莫桑先生和杰夫來回再燒二十遍的了。
“所以,你看,我連為那個死鬼都愿意花費20萬盧幣給他辦葬禮了,給你送個表,又算得了什么?”
雖然西莫爾太太的情緒已經(jīng)舒緩過來了,但她對西莫爾先生的恨意,其實是一直還在的。
“不怕你笑話,我只是害怕,害怕自己接下來,會很寂寞。”
西莫爾太太說這話時,眼里并沒有情與欲的神色,這話本身并沒有帶什么暗示。
她已經(jīng)習慣了做一個賢妻,但丈夫在臨死前,還給了她世界觀一記重擊。
“我知道了,太太,我愿意為你提供心理服務(wù),如果你有需要,可以直接打電話過來。”卡倫說道。
“那真是太好了,來,我親手幫你把這塊表戴上。”
表被佩戴起,
西莫爾太太往后退了幾步,仔細端詳了一下,道:
“真是個英俊的小伙。”
……
走出西莫爾家的門,與熱情送別自己的西莫爾太太揮手告別,卡倫向街尾走去,那里方便打車,同時一邊走一邊將手腕上的那塊表摘下收起。
金毛蹦蹦跶跶的挺歡喜,這陣子住茵默萊斯家可沒人愿意牽著它出來遠遛。
普洱則被卡倫放在了自己肩膀上,這只貓不會見到路上的野貓激動的瞎跑,也就不用擔心它走丟。
站在路口邊,卡倫揮手招了一輛出租車。
“明克街13號。”
“好的,先生。”
坐在車上,卡倫一直閉著眼。
他腦海中先浮現(xiàn)的,是皮亞杰家里的情況。
皮亞杰精神分裂后開始殺人取樂?
怎么想都覺得不像。
雖說電話里的嗓音可以去變聲,比如把男聲變做女聲,或者把女聲變做男聲,這不用什么變聲器,因為這個時代的電話音色本身“金屬感”就很重。
但皮亞杰并不符合自己對那位變態(tài)殺人兇手的心理側(cè)寫,他或許在人際關(guān)系方面上有點憨,但一個能主動自己給自己弄出“人格分裂”的人,絕對和“愚蠢”是不相關(guān)的。
那么,
也就是說在她妻子畫室里看見的那幾幅畫,是巧合么?
又不像是真的巧合。
卡倫有些頭疼,情不自禁伸手輕輕揉捏自己的額頭;
那種惡心與眩暈感,從看見了秩序神教審判的那第三幅畫后,就一直沒完全消散。
“您是暈車了么?”司機通過后視鏡觀察到了卡倫,“我可以開慢一點。”
“不,沒有,還是麻煩你快一點。”
“好的。”
出租車在街邊停了下,卡倫結(jié)了車費,下了車。
他忽然覺得,自己似乎可以去考個駕照買輛車了。
駕照不難考,車的話,買一輛二手車也不會太貴,最重要的是,在羅佳市打車不方便不說,成本還挺高。
卡倫走進客廳,看見瑪麗嬸嬸正和修斯夫人坐在沙發(fā)上,修斯夫人眼眶泛紅,拿著紙巾不時擦著眼角,瑪麗嬸嬸在旁邊安慰著。
昨天太晚了,修斯夫人就沒進家里來,今天她來尋求自己閨蜜的安慰了。
“放心吧,我會把老達西修飾得很好的,會給他安排一個很體面的葬禮,唉,兇手真是太可惡了,真是可憐的老達西。”
聽到瑪麗嬸嬸正對修斯夫人說這句話,卡倫忍不住走過來提醒道:
“是的,雖然兇手殘忍地把老達西分尸成了幾十塊,但嬸嬸的能力,肯定是沒問題的。”
“該死的老達西!”
瑪麗嬸嬸脫口而出;
她真的是才知道老達西竟然變成了老達西們。
罵出來后,嬸嬸馬上改口:
“該死的兇手竟然這樣對待老達西。”
隨即,
嬸嬸顧不得安慰修斯夫人了,
她也抽出一張紙巾,給自己抹淚。
“你怎么了?”修斯夫人看向瑪麗嬸嬸,不是應(yīng)該你在安慰我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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