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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一百九十七章 魔王-《魔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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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你,就是乃蠻王?”

    “回伯爺?shù)脑挘切⊥酢!?

    被鎖鏈捆縛住的乃蠻王跪在地上對鄭凡行禮。

    在射殺了自己的愛妃之后,

    乃蠻王派人向燕軍通傳乃蠻部投降的決定。

    翌日,

    鄭伯爺領著柯巖部兵馬趕至。

    乃蠻王沒有任何抵抗的表現(xiàn),事實上,他也已經(jīng)沒有什么抵抗的能力了,他如果繼續(xù)梗著脖子想抵抗,那么他下面的貴族長老很可能會先出手將他制服再送到燕軍面前請降。

    與其這樣,還不如自己綁了自己宣布投降。

    按照薛三的說法就是這乃蠻王倒是識時務,沒有中間商賺差價。

    鄭凡坐在帳篷里,面前,煮著小火鍋。

    剛宰殺的新鮮羊肉切片放入鍋中沸煮,再夾出來,蘸點醬料,送入嘴里,嗯,滋味那是相當?shù)匿N魂,只有羊肉的鮮美卻沒什么膻味。

    再夾起一塊牛肉,送入嘴里,那口感,真舒服。

    上輩子的鄭伯爺就不喜歡吃什么羊肉卷兒牛肉卷兒,總覺得那些肉卷兒看起來和木匠師傅做工時刨木花兒一樣,吃得一點兒意思都沒有。

    但偏偏又要新鮮又要大塊的牛羊肉,價格又忒貴。

    好在,現(xiàn)如今自己既然在雪海關當總兵,吃肉,就不再是問題了。

    嗯,

    光顧著吃肉了,

    不知不覺地就將乃蠻王晾得時間有點久。

    乃蠻王抿了抿嘴唇,不敢主動言語,等著鄭凡慢慢地吃。

    終于,

    鄭伯爺吃飽了,

    下意識地想要端起面前的奶酒解解膩,但猶豫片刻,還是放下,轉而拿出自己的水囊,喝了好幾口。

    “額………”

    一聲滿足的飽嘆發(fā)出。

    鄭伯爺忽然覺得有些困了,

    垂著眼,

    看著乃蠻王,

    他揮揮手,

    輕飄飄地道:

    “帶下去。”

    周圍當即走出幾名甲士,將乃蠻王押了下去,乃蠻王有意再喊幾句話,卻終究沒敢喊出來。

    雖說,

    事情的發(fā)展以及鄭凡的態(tài)度似乎和自己投降之前想得有些不一樣,但他到底是比自己魯莽的長子要成熟得多,知道如今他已經(jīng)沒有任何談條件的資本,只能低下自己的頭。

    梁程在收整乃蠻部的族人,

    薛三則負責清點乃蠻部的牲口,

    所以,此時鄭凡身邊只站著阿銘。

    “不殺他么,主上?”

    鄭凡搖搖頭,道:

    “人家是主動投降了的,就這么簡簡單單地殺了他,不好,以后,就不好和雪原其他部族相處了。

    攻城時,尚且講究個圍三缺一,目的就是不希望敵人完全沒有退路然后拼了命地和你干。

    咱們日后,通過各種方式掠奪雪原的人口、牲口、財貨、出產(chǎn)的事兒,得多了去了,摩擦和矛盾肯定會有。

    誰敢竄頭,就給他按死,見一個滅一個,我也想啊,但誰叫咱們雪海關不是鎮(zhèn)北侯府呢,咱們的底氣,還不支撐咱們這么做。

    這位乃蠻王,別的怎么樣先不提,但也不算是什么蠢人,主動投降,至少也算是一種反向千金試馬骨。”

    “主上,您打算怎么辦?”

    “畢竟,說過要滅乃蠻部全族的,是我,再者人家牙都已經(jīng)給我打掉了,這肉,已經(jīng)放在了面前,怎么可能不吃呢。

    乃蠻王以及乃蠻部所有貴族長老,他們以及他們的家眷,可以放掉。

    但他們的奴隸、財貨、牲口以及乃蠻部所有的財產(chǎn),我們都遷入雪海關。

    咱們正是搞大建設的時候,太缺勞動力了,這些牛羊群牲口,一來算是給柯巖部的見面禮,讓他們安定下來,二來,也能緩解我們自己的糧食壓力。”

    “主上英明。”

    “你拍馬屁,向來不是很走心。”

    “呵呵,這還真不是拍馬屁。”

    輕飄飄一句話,將乃蠻王和一眾貴族放生,這一招,可謂是舉重若輕。

    畢竟,乃蠻王說好聽點是個王爺,但這個王爺是他自封的,嗯,靠著鄭伯爺當初用蘿卜大印冊封出來。

    這含金量可比當初乾國的那位混吃等死的福王差遠了,不值錢啊,你拿這個乃蠻王送去燕京,燕皇甚至會覺得你鄭凡是在逗他!

    放了也就放了吧,這種舉措,可以直接打擊掉日后雪原其他部族的抵抗決心,反正不管怎么玩兒,他們這些頭人和貴族都不會死。

    只要能保證活著,就不會下定決心跟你拼命。

    野人王上次舉事的失敗,連帶著葬送了整個雪原野人大部分的“精英”,對付這些剩下來的人,難度其實已經(jīng)很低了。

    放一個乃蠻王和一群貴族,以后能更加方便自己魚肉雪原,這買賣,可謂是劃算得很。

    “對了,乃蠻部先前不是招待了一批附近部族的使者么,他們的援兵有的動了,有的還在觀望,呵呵,凡是乃蠻部聯(lián)系過的部族,都給我派出使者,代表本伯,代表雪海關,代表大燕發(fā)出斥責,讓他們交出一部分奴隸、牲口過來抵罪,否則下一個攻打的目標,就是他們。”

    “主上,這樣做會不會激起憤怒?”

    “野人都是抖M。”

    “屬下明白了。”

    “行了,找人給我燒點熱水,我洗個澡,好好睡一覺。”

    仗打完了,也是時候可以輕松輕松了。

    “是,主上。”

    外頭,還是亂糟糟的,因為乃蠻部人口的清點以及財貨的清算,可不是短時間內就能完成的事兒,其間,也難免會出現(xiàn)一些摩擦,但都在可控范圍內。

    帳篷內,

    一個木桶已經(jīng)準備好了,也有甲士親自倒入了熱水。

    等鄭凡屏退了其他人,自己進來時,甚至還在浴桶旁邊看見了自家當初在盛樂城生產(chǎn)出來的肥皂。

    只能說,有錢人的生活,其實都是有共通性的,甭管下面人吃不吃的上飯,真正的貴族,永遠都可以紙醉金迷。

    感慨了一下貴族的腐敗,

    鄭伯爺脫去了自己的甲胄和內襯,坐入了木桶之中。

    乎……

    舒服。

    將魔丸所在的石頭放在了浴桶里,鄭凡的雙臂撐在木桶邊緣,緩緩閉上了眼。

    石頭在水面上漂浮著,

    不時地冒出些許氣泡。

    “咕嘟…………咕嘟…………咕嘟…………”

    ……

    “咕嘟……”

    見到阿銘向自己走來,原本正在懶洋洋躺在那里曬著太陽的貔貅下意識地咽了一大口口水。

    在他的認知視角里,它是知道鄭凡是他的主人的。

    這里的“主人”,其實來自于以前訓練的結果。

    畢竟,燕國皇室飼養(yǎng)貔貅和貔獸是有著悠久傳統(tǒng)的,就算是貔貅,也是非達官顯貴不可能有,所以,訓練得先做好。

    否則,你皇室賜一頭貔獸出去,結果野性難馴直接把主人給吞了或者咬了,那你皇室這是何苦來哉?

    也因此,貔貅的視角里,鄭凡,確實是他的主人,但這個主人只是一個象征符號,意味著鄭凡可以騎著他,同時,它也得配合著鄭凡。

    但在另一個感性層面上,貔貅認為鄭凡和自己一樣,都是一群魔王的階下囚,同是天涯淪落人,自然需要扶持幫助取暖,所以,有些時候鄭凡想做一些高難度動作時,貔貅也會盡自己所能去配合一下,給可憐的“同胞”,增添一些來自悲傷老哥的安慰和鼓勵;

    好讓其能夠和自己,繼續(xù)努力且堅強地在魔王的陰影下,勇敢地生活下去!

    眼瞅著阿銘又走過來,

    貔貅有些犯怵,

    然后,

    默默地側躺在了地上,

    緩緩地翻轉過身子,

    將自己肚皮給了阿銘。

    阿銘伸手,拍了一下貔貅的肚子,貔貅四蹄一顫。

    不過,阿銘現(xiàn)在對它的鮮血沒什么興趣,因為已經(jīng)證實無用了,所以阿銘自顧自地坐了下來,拿出水囊,喝了一口血,臉上露出了陶醉的神色。

    貔貅馬上翻轉過來,慢慢地將腦袋湊到了阿銘跟前。

    “你也想喝?”

    阿銘搖搖頭,

    “不能給你喝。”

    貔貅臉上露出了失望之色。

    但很快,

    它的鼻尖忽然嗅了嗅,

    而后直接四蹄站立而起,

    腦袋開始向四周甩動。

    “怎么了?”阿銘問道。

    貔貅的前足開始按耐不住地刨動著地面,鼻息也開始發(fā)粗,眼睛逐漸泛紅。

    “發(fā)情了?”

    “看上哪頭小母馬了?說,我給你牽過來。”

    貔貅的目光忽然轉向了一個方向,死死地盯著那里,興奮地就差直接跳出馬廄準備撒野了。

    “坐下!”

    阿銘低喝道。

    “嚶……”

    貔貅瞬間坐下,像是霜打的茄子。

    阿銘收起酒嚢,站起身,走到貔貅跟前,將其脖子上的韁繩提過來,道:

    “你到底發(fā)現(xiàn)了什么,帶我一起去找。”

    貔貅當即又恢復了興奮,不停地哈著氣,甚至哈喇子也開始滴淌下來。

    阿銘有些嫌棄地掃了一眼貔貅,

    將其拉出了馬廄。

    但很快,它臉上的興奮之色又再度斂去,腦袋抵著地面,開始嗅動起來,似乎是陷入了某種深深的迷茫。

    阿銘沒著急,在貔貅身邊站著。

    “又感應不到了?到底是什么鬼。”

    ……

    “到底是什么鬼,為什么這位平野伯身邊會有一頭貔貅!”

    地下穴道里,黑貓壓低著聲音咆哮道。

    在黑貓前面,還有一只狐貍。

    只不過,無論是狐貍還是黑貓,他們身上都有明顯的焦黑色,像是剛剛被燙傷過一樣。

    “喂,花姬,你有沒有在聽我說話,是貔貅唉,不是貔獸!

    要不是我提前感應到,用我的能力遮掩住了咱們身上的妖氣,咱們現(xiàn)在已經(jīng)被找到了!

    還好那頭貔貅像是沒成年,火候還不到家,否則根本就騙不過它!

    但我可遮掩不了多久!”

    白狐馬上扭頭過來,口吐人言道:

    “吵死了,我知道了,我們快到位置了,那位平野伯現(xiàn)在所在的位置,就在前面了。”

    “你還不想放棄?”

    “放棄能怎么辦?怎么可能放棄?我們現(xiàn)在可是在他軍營下面,放棄回去的話,你的妖力還能支撐多久?能支撐到我們挖洞離開這里?

    現(xiàn)在我們只有放手一搏了,只要我能勾引住那位平野伯,哪怕是貔貅,也不再是問題!”

    “可你已經(jīng)死了,那個愛煞了你的乃蠻王,在投降前就已經(jīng)把你給燒死了!”

    “別跟我提這個,一提我就來氣!”

    “估計是那位乃蠻王也知道了消息,聽說那位平野伯最好人妻。”

    “你閉嘴,我快挖到了。”

    “但你怎么上去?你的身份已經(jīng)死了,你已經(jīng)不是人妻了!”

    “男人有兩個最難割舍的情節(jié)。”

    “什么?”

    “一個是人妻,另一個,就是狐貍精。”

    “這……你確定?”

    “我相信我可以的!”

    “那位燕人的平野伯,口味得是有多重,才會知道你是狐妖的情況下,還………”

    “這種男人,已經(jīng)不能用尋常世俗眼光去看待他了。

    別人不敢想的,他敢!

    別人不想做的,他敢!

    別人不敢上的,他敢!”

    “花姬,你這賭得也太厲害了,萬一……”

    “貴氣,貴氣,貴氣,你想想看,燕國皇族都將貔貅賜予他了,那可是貔貅,不是什么雜交出來的貔獸。

    這種人,他的身份,當真是貴不可言!

    只要能成功,能留在他枕邊,每晚吸食一點他的貴氣,也抵得上咱們在林子里的不知多少年的孤寂苦修!

    我是不會走的,我也是不會怕的,這一次,不成功便成仁。”

    “你瘋了,你瘋了,你真是瘋了,我得被你害死,被你害死啊!”

    雖然嘴里一直在不停地嚷嚷著,但黑貓還是在不停地甩動著自己的尾巴,盡自己全力在遮掩著自己二妖身上所散發(fā)出來的氣息。

    終于,

    狐貍停下了動作,

    她抬頭,

    用爪子指了指上方,

    道:

    “到了,就在這上頭,應該只有平野伯一個人。”

    “你想好了就上吧。”

    黑貓也已經(jīng)豁出去了,

    “我盡力給你再遮掩一會兒,希望那位平野伯很快,否則我就撐不住了。”

    狐貍點點頭,眼里露出堅定之色。

    其實,

    原本沒必要這么累的,

    但誰叫一直被他們二妖認為傻乎乎極易控制的乃蠻王在投降前忽然發(fā)這種神經(jīng),直接打亂了他們的布局和謀劃,非得弄成現(xiàn)在的背水一戰(zhàn)。

    “我上了!”

    ……

    鄭伯爺還在繼續(xù)泡著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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