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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三百一十五章 晉級-《魔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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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孩子上學(xué)?

    啥事兒?

    作為甩手掌柜的鄭伯爺是真不知道有這回事兒,但這并不妨礙鄭伯爺聽到了劍圣后半句話:

    人,我替你殺。

    那個,

    讓孩子讀書,也是好事兒嘛不是。

    你劍圣要是愿意一直替我殺人,

    我完全可以給那幫孩子直接供到去考科舉去翰林院去編纂《雪海大典》《四庫全書》什么的,都沒問題。

    鄭伯爺看著劍圣,

    道:

    “我一直覺得,孩子還是應(yīng)該多讀書的,他們是我大燕……哦不,他們是我們諸夏未來的花朵。”

    劍圣就這么平靜地看著鄭凡,看了好一會兒,最終,沒說話,只是點(diǎn)點(diǎn)頭。

    人頭就放這兒了,提起劍轉(zhuǎn)身準(zhǔn)備離開。

    鄭伯爺解開了包裹,看見了里面的人頭,眼睛當(dāng)即一瞇,

    脫口而出道:

    “惜念莊秦月月。”

    劍圣停下腳步,回過頭,看著鄭凡,道:“你居然還認(rèn)識?”

    “不是,你是覺得我不認(rèn)識她,你還把這么貴重的禮物送給我,還不解釋一句,你就不怕我不知道這份禮物到底有多重?”

    “你手下,會有人知道她的。”

    鄭伯爺手下人才云集,這一點(diǎn),劍圣是清楚的。

    比如那位傳聞中可以稱量天下的風(fēng)先生,還有那位連茍莫離都覺得害怕的北先生。

    還有親自組建了雪海關(guān)探子系統(tǒng)的三先生以及每次開戰(zhàn)必然代為掌軍的梁將軍。

    就是那個看起來最憨憨傻傻的大個子,

    劍婢也曾對劍圣說過,

    自己教她的劍式,她給那個傻大個練一遍,傻大個就能頃刻領(lǐng)會。

    劍圣頓了頓,又道:

    “有些意外,你居然認(rèn)得她。”

    “昔日江畔,我大舅哥和我………五舅哥?總之,他們在江畔論戰(zhàn),我見過這個女人,她是來刺探我雪海關(guān)軍情的?”

    “不清楚,但大概是。”

    鄭凡看了一眼劍圣手中的龍淵,

    道:

    “難為你了,你的劍,在我眼里,應(yīng)該是天上虹,卻不得不做這些地上的事。”

    “如果你上次沒讓我去殺豬,我大概就信了你這句話。”

    “瞧瞧,較真了不是。”

    “殺她,我心甘情愿,記住你答應(yīng)我的,孩子,應(yīng)該待在他們應(yīng)該待著的地方。”

    “我答應(yīng)你。”

    “鄭凡,你知道我為什么要帶著我的一家子,依舊住在雪海關(guān)么?”

    如果劍圣想離開,他隨時都可以離開。

    朝出雪海關(guān),暮登天子堂;

    退一萬步說,

    劍圣完全可以尋一處山清水秀的地方,或結(jié)廬而居,或開一家小店,他想要的生活,他可以靠他的劍,去守護(hù)。

    “為何?”

    “伯爵府很多所作所為,我雖不能完全認(rèn)同,但我喜歡這種治下的氛圍;如果你什么時候變了………”

    “您就會離開?”

    “我會用我的劍,殺了你。”

    “太極端了。”

    “至少,能讓你在我的回憶里,依舊還是那個平野伯,那個盛樂將軍。”

    “太晉風(fēng)了。”

    鄭伯爺站起身,

    道;

    “說句掏心窩子的話………”

    “茍莫離說過,一般以這個做前綴的,意味著說話的人下面要開始騙你了。”

    “那家伙路走窄了。”

    “但我倒是想聽聽。”

    “其實(shí),我這個人,不是什么好人。”鄭伯爺伸手指了指劍圣,“您也一樣,這個世上到底有沒有圣人,我不知道,但你我,都不算是嚴(yán)格意義上的圣人。

    就是那乾國的姚子詹,文圣;

    我聽聞,他去年還納了一個芳齡十三的妾;

    嘖嘖,可能他們認(rèn)為這是一樁美談,但在我看來,卻依舊是禽獸不如。”

    “你,到底想說什么?”

    “我想說的是,我從未想過當(dāng)皇帝,你信么?”

    “那你一門心思想著造反,難不成只是為了好玩?”

    “接你的話,我要是點(diǎn)頭說是的的話,你是不是不會相信?”

    劍圣沒說話。

    鄭凡走到劍圣面前,伸手去抓龍淵。

    劍圣沒阻擋,很自然地讓鄭凡將龍淵接了過去。

    曾經(jīng),劍圣于京畿城外敗走于田無鏡之手,龍淵遺落;

    后來,田無鏡冊封鄭凡為盛樂將軍,贈予龍淵,最后,龍淵又回到了劍圣手中。

    “殺她,費(fèi)了不少功夫吧?”

    “沒費(fèi)功夫。”

    鄭伯爺點(diǎn)點(diǎn)頭,道:“也是。”

    其實(shí),是真沒費(fèi)什么功夫。

    因?yàn)樵靹熢邶垳Y劍上加了可以破開大楚皇族才能得以修煉的鎖鳳手的禁制。

    這場戰(zhàn)事的細(xì)節(jié),如果宣揚(yáng)出去,造劍師怕是很難再進(jìn)宮門了。

    “嘩………”

    鄭伯爺抽出龍淵,

    舞動了一道劍花,

    道;

    “龍淵,雖乃當(dāng)世名劍,卻也不過是劍長四尺,你我皆非圣人。

    然,

    天下太大,

    我只顧身前四尺!”

    劍圣在聽到這話后,臉色忽然一變,喃喃復(fù)述道:

    “天下太大,只顧我身前四尺。”

    下一刻,

    原本鄭伯爺手中拿著的龍淵發(fā)出一聲顫鳴,直接飛出,直沖劍圣,且在劍圣周圍開始旋轉(zhuǎn)。

    鄭伯爺嚇了一跳,

    這劍的鋒利他是知道的,先前要是一不小心,就是自己的手指齊刷刷地掉落啊。

    “天下太大,只顧我身前四尺。”

    劍圣繼續(xù)在重復(fù)著那句話,龍淵則繼續(xù)在其身邊飄浮。

    “天下再大又如何,我的劍,只有四尺。”

    劍圣陷入了沉思,原地盤膝而坐。

    “天下之大,與我如何?我之劍身,唯有四尺。”

    劍圣開始自問自答。

    “我面前四尺,是我;四尺之外,是天下。”

    龍淵不斷地顫鳴,仿佛有靈,正在自己主人身旁愉悅地歡騰。

    “我身前四尺,就是我的天下。”

    “嗡!”

    龍淵直接落入劍圣身前,半截劍身刺入了地磚之中。

    劍圣緩緩閉上眼,

    “四尺身前,我………無敵。”

    自龍淵劍身上,一道淡藍(lán)色的結(jié)界開始顯化出來,宛若一座燈罩,將劍圣籠入其中。

    邊上,

    鄭伯爺?shù)淖旖窍乱庾R地抽了抽,

    他當(dāng)然知道劍圣現(xiàn)在是在做什么,

    他在參悟,他獲得了契機(jī)。

    對于劍圣這種層次的存在而言,已然是百尺竿頭,想再上半步,甚至只是挪一點(diǎn)點(diǎn)位置,都極為艱難。

    但人家似乎拿的就是主角命格,鄭伯爺只能羨慕嫉妒恨。

    自己只不過是給人家說了點(diǎn)世界觀上的東西,結(jié)果落入劍圣耳中,則是劍道至理。

    雖說贈人玫瑰手有余香這事兒聽起來很美好,

    但鄭伯爺心里依舊酸溜溜的。

    這次頓悟,劍圣大概率不會得到品級上的提升,但對于劍道的理解,對于劍式的認(rèn)知,將進(jìn)入一個新的境界。

    三品之境,是一個大境界,而且,所謂的廝殺,也并非純粹按照境界來劃分,否則江湖上的人相遇,直接比拼一下境界,低的就算輸,也就沒那么多的血腥殺戮了。

    一如當(dāng)初薛三殺福王,福王靠嗑藥,進(jìn)階可比薛三高多了,但依舊沒什么用。

    境界要有,但境界也需要招式和實(shí)際理念去扶持。

    等同于一樣的一支軍隊(duì),交給一個優(yōu)秀將領(lǐng)和一個草包將領(lǐng)去指揮的區(qū)別。

    鄭伯爺不是一個心胸寬廣的人,

    他花費(fèi)了很長的時間才平復(fù)下來了自己的心緒。

    唉,

    自己為什么不能點(diǎn)撥自己呢?

    搖搖頭,

    拿起茶幾上的一壺茶,又順了果盤里的倆橙子塞入兜里,猶豫了一下,還是把那顆腦袋留在了那里,繞過劍圣,走到屋外,回身,將屋門關(guān)好。

    鄭伯爺在臺階上坐了下來,

    劍圣在頓悟,

    那自己就護(hù)法吧。

    仰頭,

    張嘴,

    對著茶壺嘴就是一汽涼茶下肚,帶著點(diǎn)淡淡的澀味。

    不遠(yuǎn)處,

    肖一波在那里候著,

    許是劍圣進(jìn)來時,沒做什么遮掩,所以他才會在外頭等著吩咐,比如伯爺傳個夜宵什么的。

    此時,見伯爺出來,肖一波馬上湊上前。

    “你,派人去與隔壁鄰居說一聲,就說他們的男人被找到了,無礙,明日就能回家,話,編得漂亮點(diǎn)兒。

    再去給瞎子傳個話,就說孩子,還是得好好在學(xué)堂里讀書。”

    雖說鄭伯爺不清楚娃娃兵的事,但分管這方面工作的是瞎子,且想都不要想,必然是他鼓搗了什么。

    “是,伯爺,屬下明白,伯爺,您這里………”

    未等他說完,鄭伯爺就揮揮手。

    肖一波馬上行禮下去。

    鄭伯爺又回頭,掃了一眼身后。

    將茶壺放在一旁,

    摸了摸身上,

    卻發(fā)現(xiàn)沒將自己的中華牌鐵盒帶出來,但此時又不方便再進(jìn)去拿了,只能作罷。

    抬頭,

    望天,

    今兒晚上天氣很好,

    不會下雨;

    這個季節(jié),就算是雪海關(guān),也不會下雪;

    如果能下冰雹就好了,

    等劍圣出來,看見為了給他護(hù)法而被冰雹砸得鼻青臉腫的自己。

    唔,

    但這樣是不是對自己太狠了些?

    ………

    瞎子所住的院子里,

    戴立跪伏在瞎子面前,將這些日子的事情做了一個匯報(bào)。

    匯報(bào)完后,

    瞎子點(diǎn)點(diǎn)頭,

    道:

    “這些日子,辛苦你了。”

    “為伯爵府效力,卑職不辛苦!”

    “你身上還有傷?”

    “小傷,小傷,不勞北先生掛記。”

    “你手下的人,撫恤的事情做好,他們,也是為我雪海關(guān)而犧牲。其余人,都有賞。”

    “卑職代兄弟們,謝北先生,謝伯爺大恩。”

    “嗯,下去吧。”

    “是,卑職告退。”

    戴立離開了,月馨拿著一條薄毯子走了過來,蓋在了瞎子的膝蓋上。

    “晚上潮氣重,回屋吧。”月馨輕聲道。

    瞎子搖搖頭,道;“待會兒還有個小崽子要來,你去給我下一碗餛飩待會兒吃。”

    “好。”

    月馨去廚房了,瞎子家,沒有常駐的仆人,只有一個仆婦在白天時,會來清理收拾一下,洗個衣服。

    平日里,月馨都在四娘身邊做事,瞎子人只要在雪海關(guān),就永遠(yuǎn)有事要做,不過,不出意外的話,二人的晚食和夜宵會在一起吃,由月馨下廚。

    在燕京城,瞎子除了和溫蘇桐“聊”了一些大逆不道的話,聽溫蘇桐分析了一遍京城局面,還和老人家聊了聊他和他孫女的小日子。

    其實(shí),挺平淡的,但溫蘇桐已經(jīng)很滿意了。

    這是一個大爭之世,而處于漩渦中的人,依舊能夠?qū)⑷兆舆^得平淡,本就是一件極為難得的事兒。

    瞎子對這個妻子,不能說滿意,只能說,很合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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