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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四百七十二章 本王,領著你走-《魔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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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鄭侯爺反正提早就進入了狀態,老田往哪兒走都無所謂,他反正就在后頭跟著。

    二人身體都很好,就是鄭侯爺至少也是個六品武夫,爬個山,不算累。

    中途未曾休息,速度也未曾變過,最終,上了山頂。

    自這個位置,可以清晰地看見西南方向那個坡地上的一片殘垣廢墟。

    田無鏡席地而坐,

    鄭凡見狀,也就在對面坐了下來。

    老田閉上了眼,不說話;

    鄭凡則雙手撐在身后地面上,將姿勢擺得更舒服一些,左右張望,純當是踏秋了。

    山下,早已草葉枯黃,但山上,依舊留有翠綠。

    人間四月芳菲盡,山寺桃花始盛開。

    坐了好一陣子,見老田還在那兒閉著眼,鄭凡就干脆側躺下來,情不自禁地打了個呵欠。

    山風不時吹過,對普通人而言,泛著涼意,但對于練武之人來說,卻是恰到好處的舒爽。

    迷迷瞪瞪間,

    鄭侯爺也閉上了眼。

    老田可能是在想事情,亦或者是在放空自己,最起碼,是在冥想;

    鄭侯爺,則是真的睡著了,且因為睡眠姿勢的不規矩,還打起了輕微的鼾。

    雖然山風徐來,吹動植被也會發出“沙沙”之響,但這塊地方,也就田無鏡和鄭凡兩個人,以動襯靜之下,還是很明顯清晰的。

    田無鏡睜開了眼,

    看見眼前這位睡得正香,

    微微搖頭,

    嘴角也露出了一抹笑意。

    掌心攤開,

    一股柔和的風意襲來,卷起一側的藤蔓,輕輕蓋在了他的身上。

    他田無鏡是自滅滿門的魔頭,

    大燕民間,風評也是極差;

    哪怕他立下了赫赫軍功,但就連小茶館里的說書先生,也會在一段故事講完之后,側面點一下,古往今來,此番形狀,難有善終者。

    靖南軍上下,在其面前,無不恭恭敬敬,大氣都不敢喘;

    可就他,

    偏偏在自己面前,

    能胃口更好,睡得更香。

    像是個孩子,找到了真正的踏實。

    其實,

    確實是這樣。

    一覺醒來,新的世界,新的風物,外加身邊一群性格各異的魔王。

    一切的一切,都是陌生的;

    鄭凡為何不惜一切地在自己府邸里收攏高手,保持戒備,無他,缺少安全感罷了。

    但在靖南王跟前時,

    鄭凡就會自然而然地放下一切戒備。

    這一覺,

    鄭凡睡得時間不長,也就半個多時辰。

    醒來時,

    卻覺得神清氣爽,極為滿足。

    掀開自己身上的草甸子,鄭侯爺坐起來,伸了個懶腰。

    前方,

    有一道身影,立在懸崖邊。

    還沒看完風景啊,

    鄭侯爺揉了揉眼睛,想著是不是再睡一覺。

    “鄭凡。”

    但很可惜,

    雖然是背對著這邊,但身后是什么情況,自是不可能瞞得過田無鏡。

    “在。”

    鄭凡爬起來,走到田無鏡身后。

    “三十功名塵與土,八千里路云和月,你當初,是怎么想到寫出這么一句來的?”

    這首《滿江紅》,在燕軍,不,確切地說,在其他國家的軍中,極為盛行。

    因為詞中所透露出的,不僅僅是悲壯,還有身為軍旅兒郎奮發**,一雪前恥的慷慨激昂。

    這個基調,

    倒是不符合這幾年一直在對外戰爭中不斷勝利的燕軍,

    更符合被燕軍打敗再打敗的楚軍乾軍的心境。

    流傳自那一輛馬車,當時馬車內坐著四個人。

    陳大俠、造劍師,

    還沒封侯的鄭侯爺,再加大楚攝政王。

    因為攝政王對這首詞很喜歡,且當時鄭凡的身份是姚師的關門弟子,在那個年代,文豪為權貴賦詩,權貴利用自己的影響力為文豪宣揚,這是理所應當的規矩。

    且這首詩創作的背景,是玉盤城下,楚人被殺俘,含羞受辱地低下頭,簽訂和約。

    所以,這首詞,很快被宣揚了出去,但就是攝政王也沒料到,不久后,鄭凡就撕下了偽裝,搶走了他的親妹妹。

    覆水難收,大概就是這個意思。

    這首詞,也流傳到了燕國,但里頭的“壯志饑餐燕虜肉”,自然是被改掉了。

    燕國朝堂不興文字獄,且這種隨機變通,外加后續的發展,當事人攝政王的難得糊涂,著實讓燕人百姓以及權貴們,都舒爽不已。

    據說,燕皇曾詔趙九郎,讓其將這首詞謄寫下來,掛在了自己的御書房內間,也就是帝王辦公后休息的地方。

    上次進京,鄭凡是進過御書房,卻未得進內間,所以也不清楚這個傳聞到底真不真實,自是無法確定,燕皇陛下,是否也是自己的粉絲?

    而田無鏡的這一問,則顯得很是自然,因為他是懂得鄭凡心性的,詩詞,皆歌以詠志,這首詞,則更為清晰,但怎么都不像是鄭凡的心境依托。

    “王爺,詩詞之道,只是玩物罷了,我以前就曾和王爺您說過的。”

    以前,田無鏡不是沒有問過類似的問題,鄭凡自是不可能說自個兒是抄的,只能用這種更高端的理由去搪塞。

    姚子詹就曾拿到過不少流傳出的“平西侯詩詞”,看完后,氣得吹胡子瞪眼,甚至用家鄉話開頭,罵了句:

    有辱斯文,有辱斯文!

    文章詩詞本是雅事,你一個武人寫就寫了,寫得好也就罷了,還偏偏故意東一榔頭西一棒槌,將這件雅事弄成了你的隨手涂鴉,這還讓別人怎么玩?

    具體地說,

    這還讓他姚子詹以后怎么蹭吃蹭喝?

    “我很喜歡這首詞,很有共鳴。”

    鄭凡下意識地咽了口唾沫。

    別,

    哥,

    這首詞的原作者,下場可不怎么好。

    “王爺,我最近又做了一首,很應景,寫的,正是此時,您要不要聽聽?”

    鄭凡覺得,自己有義務將老田從滿江紅的情緒之中給拉出來,可千萬別再共鳴了。

    田無鏡轉過身,看向鄭凡,

    道;

    “你的詩詞,不看人或者與你不熟的話,那真的是極好的。”

    “………”鄭凡。

    “不過,也不妨礙誦來聽聽。”

    鄭凡點點頭,

    背誦道:

    “待到秋來來九月八,我花開后百花殺。沖天香陣透上京,滿城盡帶黃金甲。”

    這首詩的主題,就很簡單清晰直接了。

    等我牛逼了,全給你們干翻!

    田無鏡閉著眼,品了一會兒,道:

    “還好我知道你善于詩詞之道,純當玩物,若是他人寫的………”

    鄭侯爺小心翼翼地問道:“就會被咔嚓?”

    田無鏡搖搖頭,道:

    “過剛易折,單純求個痛快,不留余地,那么,難免落得個其興也浡焉,其亡也忽焉。”

    鄭凡張了張嘴,可不是咋滴。

    “做事,做人,不到萬不得已之下,都得留一份余地,這一點,你一向做得很好。”

    “王爺,這話您說錯了吧,我這人,一向喜歡斬草除根。”

    “念在心里,不在外象。”

    “是,我懂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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