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第170章 夜游神!(9.170k) “嗒、嗒、嗒” 鮮紅血滴模糊倒映在趙榮眼底,“福威鏢局”青旗半染猩紅,血如珍珠微斜西風(fēng),脆碎在石壇中豎著的艾葉青石上。 嘿的一聲,鏢局趟子手使勁潑出大半木桶水沖刷石壇血污。 “駕~!” 一隊(duì)快馬奔過青石板路來到福威鏢局門口。 “錢鏢頭、鄭鏢頭、張鏢頭你們回來啦!” 門口的趟子手大喜。 朱漆大門中快步?jīng)_出幾名鏢頭與他們招呼,“信才傳出去不久幾位兄弟怎么來得這樣快?” “欸!” 門口扶著刀的大漢抱拳道:“哪還用等什么消息,我們在廬州府聽到那些居心叵測的謠言便知總鏢頭有難,一路跑死了四匹馬,終于趕回福州?!? “好!”沖出來的鏢頭興奮道:“贛地的六位鏢頭比你們稍快幾步,正所謂一把筷子折不斷,大家聚在一起看那些宵小還能玩什么把戲?!? “正是此理?!? 大門口的總局鏢頭將分局兄弟朝里請,又向門口的鏢師叮囑: “兄弟們招子放亮一些?!? “是!” 鏢局門口的對話聲全落在趙榮耳中,他下馬牽著韁繩略微靠近鏢局大門,就瞧見門內(nèi)早已擺開陣勢。 進(jìn)門處有兩排長凳,分坐十幾名勁裝結(jié)束的漢子,手拿長刀闊斧散發(fā)英悍之氣。 這些都是在江湖闖蕩多年的鏢師,即使硬本事不如江湖高手,狠勁拼勁卻也不差。 把守門口的趟子手面露警惕,他瞧見一名黑衣少年?duì)狂R徑直往前顯然是沖鏢局來的。 想起這幾日鏢局中發(fā)生的事正欲上前喝止,忽然馬蹄嘚嘚聲急促響起! 打青石板路東邊沖來三騎,從趙榮身旁搶過還在狂奔。 “站住!” 門口幾名趟子手異口同聲,聽見急促“聿聿”之聲。 這三人馬上功夫好生了得,勒得馬嘶高抬前足,雙腳穩(wěn)穩(wěn)踏在黃銅腳蹬上身體紋絲不動。 若是再往前沖撞兩步,這馬一蹄子下去準(zhǔn)要踏在趟子手的胸口上。 見他們?nèi)绱嗣胺哥S局內(nèi)直接沖出數(shù)名鏢師。 “你們是什么人?” 此時語氣已經(jīng)相當(dāng)不善。 “哈哈哈,叨擾了!” 最前方的驢臉男人攥著韁繩,在馬上俯視鏢局門口一干人等:“在下是從中原來的朋友,今日特來此拜會林總鏢頭?!? “見諒,我家總鏢頭近段日子都不見客?!? 驢臉男人哂笑:“難道林總鏢頭是在等岳丈來福州?” “金刀王元霸在洛陽算一號人物,可福州已龍盤虎踞,他王元霸到此也只能低頭做人。” “伱現(xiàn)在帶話給林總鏢頭就說我能救林家上下?!? 門口的鏢師們卻無動于衷,因?yàn)檫@種話實(shí)在聽得太多了。 要么就是什么故人,要么就口氣極大救這救那,要么就出口威脅直接索要劍譜。 形形色色、各種口吻,實(shí)在屢見不鮮。 之前迎過一些人入門,好生招待。 沒想到他們?nèi)臻g入鏢局摸清門路,晚上就來翻箱倒柜,還有人扛鋤帶鏟恨不得把菜地挖穿。 “總鏢頭身體有恙,恕不見客。” 領(lǐng)頭的鏢師攤手朝外一伸:“閣下請便?!? 驢臉男人雙目涌現(xiàn)陰鷙之色,臉上經(jīng)絡(luò)一跳恨不得馬上拔刀。 他身后兩人朝四周打量,輕輕咳嗽一聲。 驢臉男人這才壓住火氣:“你轉(zhuǎn)告林總鏢頭一聲,就說明日我們還會再來?!? 三人來得急走得也急。 “今日第幾批了?” “第十二批了。” “不” 那鏢師皺眉看著漫步走來的黑衣少年,“應(yīng)該是第十三批?!? 趙榮一朝鏢局大門靠近,立刻感受到四面八方有諸多目光盯來,難怪方才那三人不敢動手。 “這位公子也是來尋我家總鏢頭的?” “正是?!? 見這少年?duì)狂R過來頗有禮數(shù),鏢師的聲音溫和了一些。 “敢問公子與總鏢頭是什么關(guān)系?” “樂安故舊?!? 趙榮說完這句話,忽然發(fā)現(xiàn)幾名鏢師趟子手都在搖頭。 什么廬州故舊、錢塘朋友,甚至還有人冒充金刀王家的人,這些話他們聽得太多了。 “總鏢頭身體有恙,恕不見客,公子請便?!? 趙榮眉頭一皺。 林震南沒有看到我的信? 若他見信定然會對下面人有所交代,看來信可能被人截走了。 難道左冷禪早就盯上了林家。 想到嵩山派安插奸細(xì)的手段,趙榮暫且不暴露身份。 否則,左冷禪怕是會對假劍譜起疑。 還是單獨(dú)見林震南更為穩(wěn)妥。 他心思電轉(zhuǎn)也不啰嗦,調(diào)轉(zhuǎn)馬頭便走,從鏢局門口出來后,那種被人盯著的感覺瞬間消失。 趙榮連問了三四家客棧全部住滿。 別說客棧,靠近福威鏢局的青樓都住滿了人。 好在他長得斯斯文文不像壞人,終于在西門大街上尋到一賣燈籠面具的商戶,他家有空房愿意租宿。 本地游神迎神日極為濃重,與之相關(guān)的商戶們可趁機(jī)賺上一筆。 這家店鋪就是做相關(guān)買賣的。 “公子也是跟那些江湖人一道來湊熱鬧的?” 趙榮將馬拴在院中,正擺弄游神像的戶主好奇打聽。 “江湖人都喜歡湊熱鬧,我也一樣?!? 戶主叫周橫,還不到四十歲,但臉上笑紋卻很深。 聽了趙榮的話,他的臉上笑出兩條溝壑: “不一樣的,之前也有幾人在店中打聽有無空房,我全說沒有。這些江湖人不知好壞,帶到家里來賺點(diǎn)銀錢卻要擔(dān)心把命搭進(jìn)去。” 趙榮呵呵一笑,拿起了一張面具:“這個怎么賣的?” 周橫倒也大方: “你喜歡就拿去吧,游神日一過這些積貨就難賣了。何況你給我的銀錢比那些客棧投宿價還高,送你一個面具不打緊?!? 趙榮也不推辭。 他拿著面具朝臉上一戴相當(dāng)合適。 放在手中端詳有種熟悉感,“這面具上是” “哦那是馬王爺,五顯大帝有三只眼所以面具眉心有一道豎眼很好辨認(rèn)?!? “這是當(dāng)?shù)赜紊裰??!? 瞧見趙榮將面具帶上,周老板笑著贊了句:“你的氣質(zhì)倒是將這面具都比下去了?!? 做生意的就是會說話。 趙榮笑了笑又與他聊起福威鏢局。 周老板不是太關(guān)心,只曉得那邊有江湖爭斗死了人。 晌午時用過飯,趙榮到外邊溜達(dá)了幾圈摸索地形巷道,又順便聽聽一路上的江湖人在說什么。 他才來福州一天對此地的消息并不了解。 衡山派的觸手也沒伸入福州武林。 尋著蛛絲馬跡想能把嵩山派的人找出來,可惜這些太保隱藏頗深沒露馬腳。 當(dāng)天夜里。 福威鏢局四周埋伏了諸多人手,但是高手們基本都在觀望,達(dá)成一種古怪平衡。 也許這種古怪氣氛已持續(xù)幾天,趙榮卻是初次領(lǐng)略。 若關(guān)注此地的勢力不多,那必然是出手越快越好。 此時誰做出頭鳥,就算得到劍譜也不見得能將劍譜帶出福州。 “呃~!” 趙榮立身黑暗,聽到一聲慘叫從福威鏢局內(nèi)部傳出,跟著是砰砰聲響有人被趟子手丟出鏢局。 接著罵罵咧咧聲音傳來。 大概說此人是什么梁上君子。 不久后鏢局內(nèi)又發(fā)生打斗,一眾鏢頭、鏢師以多打少,將四名兇狠的江湖人殺翻在朱漆大門之后。 這時響起了叫好聲,顯是想借此震懾宵小。 趙榮靜靜觀望,這一晚上便斗了六七回。 福威分局的人回到總局,如今上下接近兩百人手,還布置了陷阱,盡管沖進(jìn)去的江湖兇人有些本領(lǐng),但也寡不敵眾。 除了幾個輕功好的跳墻逃走外,其余人都已經(jīng)把天下無敵的妄想埋葬在福威鏢局中。 趙榮在黑暗中游走,瞧著那些逃出鏢局的人也一個個死在附近。 這些人的尸體被摸得干干凈凈。 只要進(jìn)了福威鏢局,那些隱藏的高手就有理由懷疑這些人是不是已經(jīng)得到了什么東西。 這些隱藏之人不少都發(fā)現(xiàn)彼此,但達(dá)成默契,沒有動手。 感受著福威鏢局周圍一道又一道或長或短、或輕或重的氣息,連趙榮也得屏氣凝神不敢大意。 福威鏢局就像是百藥谷蜂園中的蜂巢,此時蜂巢外已密密麻麻爬滿了殺人毒蜂! 只需一個契機(jī),此地就能變成武林墳場! 聽見鏢局內(nèi)還在為殺掉入侵者歡呼,心中為他們捏了一把汗。 此時冒昧動手的,不過是江湖中最不起眼的小角色。 鏢頭們的功力還是太差,也許他們能猜到有人躲藏在暗中,卻無法發(fā)現(xiàn)這些高手。 東方一抹魚肚白,福威鏢局周圍隱藏的人轟然散去。 趙榮跟上兩人到了靠近城中的位置,他們也和那些鏢師一樣,再怎么謹(jǐn)慎也無法察覺到跟隨者。 進(jìn)入院落后,里間響起一串腳步聲。 恐怕有二十多人。 “他們不動手我們暫時也不能動手,正好拖到師父到此?!? “格老子的這福州的麻煩可是大得很啦,城西城北涌來的高手越來越多,奪劍譜已是困難重重,欸我們應(yīng)該早點(diǎn)對林家下手!” “……” 又聽得一陣罵聲和議論聲,趙榮在外邊朝這個大院瞅了瞅,記下青城派駐地位置。 可惜 這只是青城派的人,嵩山派的人在哪里? 余滄海不在此地,對這些人動手更沒價值。 趙榮沿途又找那些老人打聽,還是沒有問到向陽巷在哪。 回到安身之所小睡兩個時辰,盤膝運(yùn)功將狀態(tài)調(diào)整到極致。 這一日一夜忙活他已大致搞清楚福威鏢局是什么局面,心下有了計(jì)較。 暮色蒼茫,暝煙四合。 著一身黑衣,又和昨夜一樣趁著夜色來到福威鏢局。 這一次,他沒有再觀望。 福威鏢局的宅第極大,趙榮飛身上了屋頂,運(yùn)氣于足陽明經(jīng),用出百藥門的輕功飛燕抄水勁。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