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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道格拉斯”魔法學校，一座七八層高的魔法塔頂層。

    切莉坐在高階學徒班的教室內(nèi)，有些恍惚地聽著薇爾尼雅講“元素基礎課”，這是一門貫穿見習、正式、高階的課程，由淺入深地將學徒帶入元素魔法的大門。

    “海蒂、蕾依麗雅她們據(jù)說都有十幾個奧術積分了，已經(jīng)是正式奧術師……”切莉異常羨慕地想著幾位好朋友的情況。

    薇爾尼雅在講臺上說道：“……古代元素魔法的理論先介紹到這里，而當前元素體系則是建立在海瑟薇閣下的原子理論基礎上。什么是原子？它是最基礎的物質，無法再進行分割的物質。同一種原子就組成該類元素，具備各種性質，發(fā)生不同反應，結合成世界中的所有物質。這同樣是‘魔藥學’、‘煉金術’等課程的基礎”。

    “如果我早一年來到阿林厄，現(xiàn)在已經(jīng)畢業(yè)離開了學校，不用再聽早就知道的課程，也能像海蒂她們一樣加入伊文斯老師的原子研究所，開始神奇的奧術實驗，成為真正的奧術師。”發(fā)呆中的切莉頗為懊惱，覺得自己浪費了一年的時間，目前連奧術基礎考核都沒通過。

    薇爾尼雅繼續(xù)著課程，對專心致志的高階學徒們很滿意——他們已經(jīng)知道奧術和魔法學習的重要性，明白它直接代表著力量、權勢和地位，所以很少有人懈怠和散漫，與剛開始魔法學校的見習學徒完全是兩個模樣。

    “道格拉斯”魔法學校這么多年里由于學習態(tài)度問題而被開除的高階學徒兩只手就能數(shù)清楚。

    “……我?guī)砹艘恍┘儍舻脑兀銈兿日J識認識，然后通過實驗了解它們的性質，以及不同煉金反應和魔藥熬制中的作用。”薇爾尼雅拿出一瓶瓶魔法密封的元素。同時開啟了魔法陣，將講臺變成了煉金平臺。

    見習和正式學徒班很少這么深入地講元素的本質，只是帶領學生們認識元素，知道基本性質，記住魔法反應方程式，著重培養(yǎng)他們的魔法研究動手能力。

    絢爛的魔法陣光芒將切莉的思緒拉回，看到薇爾尼雅舉起了兩瓶元素：“這是兩種結構的碳元素……原子組成元素，而碳又是人類身體的主要構成元素……”

    看著那一粒粒晶瑩透明的鉆石以及閃爍金屬光澤的深灰色不透明“鱗片”，切莉即使早就聽路西恩講解過。此時也有一種強烈的震撼：“不同結構的碳元素就像天使和魔鬼的區(qū)別……”

    “而且它就是人類身體的主要構成元素嗎？”切莉埋頭看著自己纖細嬌嫩的手，很難想象它是由瓶子內(nèi)“外貌”不同“實際”一致的碳元素組成，“碳元素還能分成一個個碳原子，構成身體的其他元素也是，難道‘我’的本質就是這樣一個個微小的粒子？”

    轉頭看向窗外。梧桐般的大樹綠色正繁，一位戴著黑色高禮帽，穿著深色西服的男子持著手杖從樹下經(jīng)過，他的對面走來一位穿著淺紫色蛋糕裙的婀娜女士。

    “這樣風度翩翩的紳士，這樣美貌智慧的女士，這樣多彩絢爛的世界，都是由那一個個無法分割的小小原子組成的嗎？”還沒能正式踏入魔法世界的切莉對此實在有點難以想象。

    …………

    原子研究所內(nèi)。

    路西恩改進了制造真空的魔法陣。重新嘗試實驗。

    等確認陰極射線在電磁場中發(fā)生持續(xù)性偏轉后，路西恩深深地吸了口氣，開始調(diào)整磁場、電場的魔法陣。

    過了一會兒，路西恩記錄好數(shù)據(jù)。腦海里開始計算陰極射線所含粒子的電荷質量比。

    不同于測算普朗克常數(shù)時的激動惶恐、緊張不安，路西恩此時非常冷靜，像一臺沒有情緒的機器。

    心靜無波，自然也就沒有幻覺產(chǎn)生。

    室內(nèi)不同地方的實驗動靜間或傳來。路西恩不受絲毫影響，準確地計算出了答案：

    “電荷質量比。一點七六乘十的十一次方。”

    轟！路西恩精神世界內(nèi)，冥想環(huán)境再生變化，那不同的元素光點陡然放大，周圍無數(shù)細小光芒環(huán)繞，軌跡玄奧難言，似乎蘊含著無窮的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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