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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奧克塔夫張開嘴巴，剛要說話，體內(nèi)一道道柔和的圣光突然亮起，將他整個人連同靈魂一起吞噬。

    當光團化成點點光斑消失后，奧克塔夫之前存在于這里的所有痕跡都被抹去了，就像之前的守夜人隊長倫德一樣。

    “這究竟是什么？”理查德緊皺著眉頭，看著奧克塔夫的死亡卻無力阻止。

    路西恩雙手插在黑色長風衣口袋里，凝重地道：“他們身上的‘天使降臨’不僅是短時間內(nèi)增強實力的‘恩賜’，也是關(guān)鍵時刻無法逆轉(zhuǎn)的‘毒藥’，這應該是為了防備他們被敵人擒拿，拷問出秘密?！?

    左手一拳打暈奧克塔夫之后，路西恩還不覺得有什么，但另外一邊阿弗瑞斯戲弄倫德的戰(zhàn)斗卻突生變化，倫德得到了“天使降臨”的力量加持，瞬間占據(jù)了上風，如果不是路西恩這邊結(jié)束的快，及時出手幫助，恐怕倫德已經(jīng)逃跑，可即便如此，最后也未能成功捉住倫德，眼睜睜看著他被“天使的力量”吞噬。

    因此，路西恩才沒有試圖移動和喚醒奧克塔夫，將他帶回阿林厄慢慢審問，而是直接趁“天使力量”被銀月和死靈界神秘存在的氣息短暫壓制的機會，通過鑄夢術(shù)獲取情報，否則這種事情，路西恩更愿意請“詛咒之眼”阿特蘭特或“夢魘之王”斯坦尼斯幫忙。

    理查德有些無法接受地搖頭：“主的寵愛者怎么會對主的仆人使用這樣的方法？”

    這簡直與魔鬼、惡魔們對他們的膜拜者所做的一樣，而且能讓自己這位八級紅衣主教都無法解除，顯然不是一般的天使能夠辦到的——剛才那純粹的圣光讓他毫不懷疑力量的來源。

    “天使只是神的寵愛者、使者。但他們并不就一定能代表神，就像奧克塔夫口中墮落的教皇一樣能使用神降術(shù)，這或許是真理之神的考驗。”路西恩趁理查德有點混亂的機會，故意混淆了邏輯。繼續(xù)引導他往自己想要的方向思考。

    理查德那雙霍爾姆王國最常見的藍色雙眼看著奧克塔夫消失的地面，喃喃自語：“那名‘先知’真的是‘天使之王’降臨嗎？真的能夠通過教皇和樞機主教團完成宗教改革嗎？”

    “至少從奧克塔夫的潛意識看，他是通過某些事情相信了確實是‘天使之王’降臨?！甭肺鞫鲗Υ擞悬c疑惑，最初在夢境中聽到奧克塔夫說出“偉大先知”這個稱呼時。自己還以為是“地獄之主”這位老朋友再次登場了，心中更加確定了祂與薩爾德的關(guān)系，但是奧克塔夫?qū)ο戎翢o懷疑的態(tài)度讓路西恩變得迷惑，至少地獄之主本身是無法竊取真理之神的力量，而是必須通過高階的虔誠信徒。

    那么“天使之王”這位傳說中天堂山僅次于真理之神并且有過降臨記錄的存在，雖然可能只有傳奇巔峰的實力，比地獄之主差一層，但也不至于被祂直接蒙蔽。

    或許，偉大先知只是地獄之主推出來的一個傀儡。也或者是另有謀劃者。比如薩爾德？

    路西恩一邊思考著這些事情。一邊繼續(xù)說道：“而且，理查德主教，你的宗教改革綱領(lǐng)提倡將《圣典》的解讀權(quán)還給虔誠的信眾。那為什么一定要依靠教皇和樞機主教團從上而下的改革了？你應該發(fā)動信眾，依靠信眾。用他們汪洋大海般的力量將阻隔信仰通道的障礙統(tǒng)統(tǒng)沖垮，這也許就是真理之神考驗的目的，這也許就是祂為什么不阻止教會南北分裂的原因?！?

    理查德轉(zhuǎn)頭看，愣愣地看著路西恩，他從來沒有從這個角度思考過為什么教會南北分裂卻都能獲得神術(shù)的原因，想了想，他搖頭道：“教皇、樞機主教團掌握了主賜予的超凡之力，光憑沒有力量的信眾，光憑中下層神職人員，改革毫無作用，除非主能收回他們身上的神術(shù)，再賜予每一位信眾力量?！?

    “理查德主教，你對信眾的定義太狹窄了，貴族們是不是信眾？天騎士、黃金騎士、史詩騎士是不是信眾？只要你的改革能夠符合他們直接與主心靈溝通的愿望，能夠發(fā)動起他們來，再加上樞機主教團內(nèi)少部分清醒的成員，未必不能在小范圍實驗起你的改革綱領(lǐng)?！甭肺鞫鳑]有說得太過，稍微點了一下，“到時候，你就是教會歷史上獨一無二的圣徒、光輝者，說不定能得到真理之神的眷顧，成為祂真正的地上代言人?！?

    路西恩本身沒有神靈方面的信仰，自然無法理解理查德這種虔誠的主教，所以習慣性地用權(quán)利、名利、死后在天堂山的位置誘惑，在他看來，沒有利益方面的驅(qū)動，理查德改革的想法很難堅持下去。

    理查德聽了路西恩的話，略顯渾濁的藍色眼睛猛地亮起：“對，依靠信眾，發(fā)動信眾，他們才是天堂山存在的基礎(chǔ)，是主真正恩眷的對象！”

    路西恩抹了把冷汗，自己這種半吊子摻雜了太多別的東西，完全不能想象理查德最后弄出來的宗教改革綱領(lǐng)和路線圖究竟會是什么樣子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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