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番外05【故人】-《九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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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御座之上,除了愈發(fā)威嚴高深的慶聿懷瑾,旁邊還有一個五六歲的男童,正是當今景國太子慶聿塵。

    殿內(nèi)還有一干文武重臣,如滅骨地、奚烈、善陽、陀滿烏魯、趙楷、瞿玉堂等人,皆是慶聿懷瑾的鐵桿擁躉,牢牢掌握著朝廷的軍政大權。

    然而即便是這些人,偶爾也會對太子的身份犯嘀咕。

    慶聿懷瑾對外的公開說法是太子為她和一名景廉族年輕俊杰所生,但是殿內(nèi)這些重臣心里清楚,那位年輕俊杰只是一個老實本分的幌子而已,實際上這些年他連進入皇宮的資格都沒有。

    如果是在王朝鼎盛或者承平時期,慶聿懷瑾這樣做多半會引起非議,只不過她帶著景廉人一路披荊斬棘,躲過了人死族滅的危機,并且成功在極西之地找到新的家園,威望一時空前,朝野上下都不敢輕言質(zhì)疑。

    時至今日,所有人都已經(jīng)坦然接受這個事實,慶聿塵注定會是景國未來的帝王。

    小半個時辰過后,韓先終于講完此行經(jīng)歷,慶聿懷瑾沉默不語,重臣們左右看看,滅骨地恭敬地問道:“陛下,下一步要如何走?”

    “下一步?”

    慶聿懷瑾微微挑眉,似乎不太理解她最信任的主帥為何會有這樣的問題。

    滅骨地解釋道:“陛下,如今南邊愿意和我朝簽訂盟約,接下來是否可以利用這個籌碼,與阿拉布那邊再行商議?”

    其他人紛紛點頭。

    景廉人當然不在意希寧王朝的死活,重點是如何在這三方糾纏的局勢里,為自身謀求最大程度的利益。

    所謂盟約,背叛又如何?

    國與國之間的交涉當然要以利益為主。

    慶聿懷瑾看了一眼旁邊的兒子,然后不緊不慢地說道:“朕這次是真心要和薩曼尼建立盟約,并非是要利用他來威懾阿拉布。”

    滅骨地微微一怔。

    慶聿懷瑾繼續(xù)說道:“你們要明白一個最簡單的道理,阿拉布今年才三十九歲,薩曼尼卻已六十歲。換句話說,如果我們和阿拉布聯(lián)手,那么在希寧王朝失去抵抗能力的時候,特里亞人一定會立刻調(diào)轉刀槍對準我們。如阿拉布這樣野心勃勃的梟雄,絕對不會滿足于和大景平分這片土地。”

    眾人登時醒悟過來。

    就目前看來,希寧王朝依然是實力最強的那一方,只不過他們很難頂住特里亞汗國和景國的聯(lián)手進攻,但是阿拉布并非善茬,與他合作無異于與虎謀皮。

    “薩曼尼年輕的時候確為一代雄主,但他如今已是垂暮之年,失去了雄心壯志,只想保住現(xiàn)有的疆域,所以他迫切需要我們的支持以化解如今的危局。至于希寧人的未來,他只能寄希望于后繼之君,因而在他死之前不會橫生枝節(jié),這就是我們要把握的機會。”

    慶聿懷瑾環(huán)視眾人,沉穩(wěn)地說道:“眼下我們已在這里站穩(wěn)腳跟,接下來不妨積蓄力量,安靜地看著兩虎相爭,必要之時給薩曼尼一些支持。等滅掉特里亞汗國,我們再去找希寧人談談,這便是大景往后二十年的國策。”

    群臣心服口服地說道:“陛下圣明!”

    大半個時辰過后,商議妥當?shù)奈奈渲爻紓冃卸Y告退,慶聿懷瑾則牽起慶聿塵的手往偏殿行去。

    “娘,我該去練功了。”

    慶聿塵乖巧地說著。

    慶聿懷瑾抬眼看去,只見一位中年男人恭敬地站在不遠處的廊下。

    若是單論武功之道,慶聿氏顯然是景廉各姓最強的佼佼者,當年慶聿恭能夠名列大景第一高手,除去他自身的天賦,也離不開慶聿氏的家學淵源。

    慶聿懷瑾的武功比不上陸沉更比不上林溪,但她身邊有不少慶聿恭留下的親信高手,這些人在她掌握大權的過程中出了不少力,便如眼前這位曾經(jīng)在大都潛伏十年的耶律懷,如今理所當然成為太子的啟蒙師父。

    “去吧。”

    慶聿懷瑾摸摸兒子的額頭,又朝不遠處的耶律懷微微一笑。

    望著慶聿塵跟隨耶律懷離去的背影,時年二十九歲的慶聿懷瑾眼神變得很溫柔。

    她在一群宮女的簇擁中來到偏殿,這里有一位衣著簡樸、雙眼精光內(nèi)蘊的中年男人。

    見到大景女帝駕臨,中年男人拱手一禮道:“大秦西域觀訪使蘇云青,見過景國皇帝陛下。”

    “賜座。”

    慶聿懷瑾語調(diào)淡然,待蘇云青落座之后,似笑非笑地說道:“觀訪使?都說陸沉顧念舊情,在朕看來也不過如此嘛。若朕沒有記錯的話,蘇大人很多年前便已投效于他,不說功勞總有苦勞,即便不能執(zhí)掌織經(jīng)司,也該給你一個富貴清閑的職位,怎能把你打發(fā)到這種苦寒之地呢?”

    蘇云青從容道:“陛下說笑了,其實外臣覺得這樁差事很不錯。俗話說讀萬卷書不如行萬里路,能夠一覽這世間不同的風光,未嘗不是一件美事。”

    “是嗎?”

    慶聿懷瑾悠然道:“在朕看來,多半是蘇大人和前朝李氏皇族余孽牽扯不清,雖然沒有做出背叛大秦天子的舉動,但終究會在他心里扎根刺。囿于過往的情義再加上你的功勞,他實在不忍心動手殺你,又不想你們這些織經(jīng)司的精銳繼續(xù)留在大秦成為隱患,便只好將你們打發(fā)到這里來。一者他可以高枕無憂,二者也能靠著你們監(jiān)視這邊的情況。”

    蘇云青笑而不語,心里難免會有幾分訝異,看來這些年的曲折坎坷確實磨礪人,當初還很稚嫩的景國郡主如今已能洞悉人心。

    慶聿懷瑾見狀便笑道:“否則朕怎么都想不明白,你這一把年紀為何會出現(xiàn)在距離秦國數(shù)千里的極西之地。”

    至此,蘇云青拱手道:“陛下明見萬里,外臣敬佩。”

    “敬佩就不必了。”

    慶聿懷瑾直視著蘇云青的雙眼,緩緩道:“朕與你雖是初見,當年卻沒少聽說過你的名字,王師道對你和秦正可謂怨念頗深,可見你絕對不是普通人。此番你被王師道的手下發(fā)現(xiàn)蹤跡,想來是你有意為之?說吧,你為何要冒著風險來見朕。”

    她在幾天前收到王師道的密報,密探們在相距數(shù)十里外的鼓山城發(fā)現(xiàn)一個身份神秘的齊人,緊接著對方就自報家門。

    王師道不敢擅自做主,連忙稟報給慶聿懷瑾,于是蘇云青就被帶來都城,有了今日這場會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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