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六二五章 謀殺不是自殺-《父可敵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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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咳咳……”滿廳的人都咳嗽起來,這不廢話么?都堂兄了,那能不是一個姓?
“本官的意思是,他生前也是國子學的生員?”朱楨毫不臉紅的問道。
“是的。”周兆吉點頭道:“正是初二那天,在率性堂自縊的周步吉。”
“這名字不好,‘不吉’,你大爺怎么給他起的?”朱楨先照例評論一番,然后才沉聲道:“你把你了解的,你堂兄之死的事情,一五一十講給本官,我就免了你的鞭子。”
“是是,學生定然知無不言。”周兆吉趕緊點頭如搗蒜,然后在回憶的搜尋起關于堂兄的部分來。
“學生跟堂兄從小一起念書,比堂兄晚了一年半進的國子學。來了之后,他一直很照顧我,后來學業緊張了,才沒多少時間管我。
“于是學生有空便去看他,每次去都見他在埋頭苦讀。他說自己是我們縣出的第一個太學生,全縣父老看著,絕對不能丟人現眼。”
“其實他平日的成績很不錯。但去歲年前大考,他因為壓力太大,發揮失常,沒能升入率性堂。”周兆吉嘆口氣道:
“結果這個年,直接沒法過了……堂兄自尊心太強,甚至不敢告訴家里,怕被鄉里人笑話。”
“唉……”朱楨嘆了口氣,年輕人總是這樣,以為象牙塔就是全世界。殊不知走出去看看就會發現,世界大著哩。學校這段只是人生的一小部分而已。
“有個問題,本官看學規上說,生員若是沒升上率性堂,可以再讀一年再考。”朱楨問道:“他為什么不選擇復讀,難道自尊心強到這種程度?”
“堂兄其實是想復讀來著……”周兆吉遲疑一下,還是壯著膽子道:“過年我一直陪著他,后來他都開始重新讀書了,親口跟我說準備再戰一年,不成功、便成仁的。”
“那為什么直接上吊了呢?”朱楨追問道。
“因為,因為學校跟他說,現在不允許復讀了,直接就要充作吏員。”周兆吉眼圈一紅道:
“他告訴我這個噩耗時,我還陪他喝了個大醉。當時他說,要借著取物品再來國子學一次,找找祭酒、司業、博士,看看還有沒有希望……
“沒想到,他居然是回來自縊的……”周兆吉的眼淚噼里啪啦的往下落,情緒有些收不住了。
朱楨讓人給他搬了把椅子,還給他倒了杯涼茶。
待其心情平復下來,老六才溫聲問道:“你知道他那天都找了誰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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