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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宋國(guó)公也難啊，”胡惟庸淡淡道：“他是周王岳父，皇親國(guó)戚，就別為難他了。”

    “走吧，別耽誤了上朝。”眾人還要說三道四，他卻拄著拐杖，先行一步了。

    百官只好跟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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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奉天門前。

    洪武皇帝登上金臺(tái)帷幄，在龍椅端坐，接受百官朝拜。

    行禮如儀之后，吳太監(jiān)便高唱：“有事早奏、無(wú)事退朝……”

    皇帝和百官齊刷刷望向左丞相胡惟庸。

    不同的是，前者的目光中暗含警告；后者卻滿滿都是期待。

    那一刻，胡惟庸心中天人交戰(zhàn)。

    他知道，自己邁出這一步，就再?zèng)]有回頭路了。

    但自己沒得選，只能讓皇上失望了……

    吐出長(zhǎng)長(zhǎng)一口濁氣，胡惟庸拄著杖上前，聲音微微顫抖道：“臣胡惟庸有本！”

    “說。”皇帝的聲音中難掩失望。

    “啟奏皇上，今日京中盛傳一份不知何處流出的名單……”胡惟庸還是頂著皇帝吃人的目光，將燕王安插細(xì)作、監(jiān)視百官的惡行講述了一遍。

    “為臣起先是斷不信的，燕王殿下怎么可能干出這種瘋狂的惡行呢？可百官按照名單，果然在家中找到了奸細(xì)，并拿到了他們的口供。

    “當(dāng)他們把口供擺在老臣面前時(shí)，老臣震驚的無(wú)以復(fù)加！真是翻遍二十一史，不見此等荒唐事跡啊！燕王怎么能干出這種離間君臣，令百官寒心的舉動(dòng)呢？！”

    說著他雙手抱拳，仰頭望著高高在上的皇帝，用那種中風(fēng)病人特有的顫音蒼聲道：

    “皇上啊，大臣們昨日的情緒低落至極，很多人都落淚不止，說自己對(duì)皇上滿腔忠忱，一心為國(guó)，結(jié)果皇上的兒子卻往他們家里安插細(xì)作，監(jiān)視他們的一舉一動(dòng)?！?

    “哼哼……”不少官員配合著抽泣起來(lái)，給胡相的發(fā)言又平添了幾分正義與人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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