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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說完, 人家大媽豎個大拇指。

    艾青瞄瞄張宣, 笑著沒做聲, 她不知道該怎么做聲，難道說“我小女兒當(dāng)時看上她, 我是特別反對的”？那不是打自己臉嘛。

    要知道以前艾青走到外面，別個都是這么說：這是衛(wèi)生院的主任，是杜克棟的媳婦, 是老鎮(zhèn)長的兒媳婦, 人家大女兒大女婿都是湘雅醫(yī)院的大醫(yī)生呢...

    可現(xiàn)在, 艾青走到外面, 別個都會背后指著她說：看，看到?jīng)], 那個就是大作家的岳母娘，人家小女兒有福氣，和張宣處對象哩。

    艾青也不知道這口風(fēng)是什么時候改了的, 但她如今一點都不反感，甚至非常自得。

    現(xiàn)在醫(yī)院領(lǐng)導(dǎo)見面都是這么招呼：“艾青啊, 你們家的大作家什么時候回來，到時候記得給我簽個名。”

    每每這時候, 艾青都會產(chǎn)生一種異樣的快感。

    院子里，艾青望著和周邊鄰里侃侃而談的張宣, 忍不住對旁邊的杜雙伶說：

    “哎，媽不如你，還是你的眼光好。”

    第一次見親媽服軟了，這么多年第一次見親媽承認(rèn)“錯誤”，真是滑天下之大稽，頭一遭。

    杜雙伶沒做聲，只是低頭抿嘴笑, 一邊笑，一邊給老鎮(zhèn)長泡茶。

    艾青瞥一眼女兒，又抬頭觀察了會張宣，某一瞬間, 忽然又想到什么。

    低聲問：“媽以前跟你說的那些私房話，你還記得吧？”

    杜雙伶臉紅紅地點頭。

    艾青走近一步，用只有兩個人才能聽得到聲音說：“現(xiàn)在形勢不一樣了，超出了媽的想象，你要學(xué)會...”

    說著，艾青卡殼了，偏頭想了許久才繼續(xù)說：

    “與時俱進(jìn)，對，就是與時俱進(jìn)這個詞。他現(xiàn)在可是個香餑餑，又年輕，精力又好，要看緊了，你懂媽的意思嗎？”

    杜雙伶聽不得這話，頓足道：“媽！你在說什么！”

    見女兒一副嬌羞的樣子，艾青愣了愣，隨即意味深長笑笑，又走開了。

    吃完飯，杜雙伶找到張宣：“我剛和永健打了電話，我打算開學(xué)時跟她一起回羊城。”

    張宣有些懵，隨即反應(yīng)過來：“你想在家陪你爺爺？”

    “嗯。”

    杜雙伶張開雙手緊緊抱住他，頭抵著他胸口，歉意地開口：

    “爺爺從小就對我好，我從小就跟他親，可我長大了，跟他相處的時間是越來越少。

    我發(fā)現(xiàn)他頭上的白發(fā)又多了好多，這回趁有時間，我想留下來多陪陪他。”

    張宣很喜歡她這樣，重親情，有人味，也是反抱著她：“好，現(xiàn)在離開學(xué)還有半個月，那你在家多陪陪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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