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頁 杜克棟精神比較好,上車后一直在聽索尼walkman,而其他人都跟張宣一樣,都在休息。 也不知道過了多久,迷迷糊糊中,張宣的手機響了。 懶得眼睛都不想睜開,摸著手機就摁了接聽鍵:“喂?哪位?” “張宣,我到家了。”文慧的聲音。 嗯? 這溫溫婉婉的聲音簡直就是天籟啊,張宣瞬間睜開眼睛,看看時間,晚上11點過。 于是問:“怎么現在才到家?我還在擔心你來著。” 文慧明白他在擔憂和想念自己,靜氣了好會兒,稍后還是解釋說:“白天一直在小姑家,晚飯后和表姐表弟逛了會街,剛回來。” 接著她問:“我有沒有打擾你寫作?” 張宣回答:“沒有,我們也回老家了,在火車上。” 文慧說:“把電話給雙伶吧,我跟她說幾句。” “好,你等下。” 張宣瞄一眼斜對面,發現雙伶睡得正香,頓時熄滅了喊醒她的心思,“雙伶還在睡覺,明天吧,明天早上我讓她打過來。” 文慧說好,然后把電話掛了。 這時頭頂上的鄒青竹冒頭:“呀!大作家,你可以把手機給我啊。” 張宣無語,心道你老人家不提,我都把你忘記了,畢竟以前回邵市也沒帶你這個拖油瓶啊。 張宣說:“沒事,我給你打過去。” 滬市。 文慧剛把聽筒放回去,正對著座機發呆、就發現鈴聲又響了,嚇了她一跳。 視線在紅色座機上停留兩秒,她伸手拿起聽筒放耳邊,沒做聲,因為不用看來電顯示也知道這是誰打過來的。 “青竹同志醒了,她想跟你說話。” “嗯。” 這個電話一起,就熱鬧了,鄒青竹說了不到20分鐘,對面的杜雙伶醒了,然后擠到一個床鋪又開始了新一輪通話。 三個女人磨磨嘰嘰直把人弄得睡意全無。 張宣躺在下鋪,不知怎的,突然回憶起了四年前孫福成跟自己南下蛇口海關拿貨物的光景。 四年啊,真他娘的物是人非,有時候他在想,要是可以重來,他不報考中大,他想帶著雙伶去金陵大學,回歸前世的軌跡。 但是一想到文慧這張讓他怦然心動的面容,瞬間又信念崩塌,既然已經惹了她,就放不下了。 他娘的哎,自己終究活成了前生報紙上的新聞人物。 晚上6點的火車,清晨5點過就到了邵市。 一下車,陽華把幾人請到自個家。 許久不來,陽華換地方了,不再擠筒子樓,而是在邵市紅旗路有了自己的三層樓房,帶庭院的那種。 院子里有四輛車,一輛奧迪,兩輛面包車,還有四年前就在用的三蹦子。 望著這排車,張宣禁不住感嘆:前生華哥一家就富貴,今生又走向了富貴。 見他盯著這輛奧迪打量,陽華笑說:“這是海關認識一朋友,他們低價讓了一輛給我們。” 罰沒車嘛,懂!銀泰地產和銀泰貿易那些商用面包車都是來源此處。 張宣問他:“現在還在火車站上班?” 陽華知道他的意思:“還在上。雖然我們跟在老弟你后面掙了不少錢。 但這個鐵飯碗還是舍不得丟,我就怕哪一天這風氣變了,沒這個鐵飯碗我心里沒底。 而且、而且有個工作,在鐵路運輸這塊我可以撈很多便宜。” 其實這種想法很正常,這年頭的夫妻都希望家里有一個人有份穩定的工作,這份工作可以薪水不高,但卻能為人生兜底,不怕今后到外面浪輸了沒飯吃。 輝嫂還是那樣光彩照人,不,是更迷人了,口特別甜,好話一籮筐把眾人哄得直樂呵。就連不沾帶故的鄒青竹都感受到了這份熱情,有種賓至如歸的享受。 千千變化很大,四年下來已過18,沒考上大學,如今正幫著輝嫂經營批發生意,有向女強人變化的潛質。 洗完澡、吃過早飯,老男人煥然一新,感覺又活過來了。 “現在正是衣服大賣的季節,你們也要回去?”見陽華跟輝嫂開面包車跟上,張宣多問了一句。 陽華說:“好久沒回去看望兩老了,今天有伴,跟你們一起回去看看。” 張宣點點頭,說到姑姑和姑父,他是打心眼里感激的,這次回來還從商城帶了不少禮品給兩老。 7點出發,直到下午2點才到家。由于下雨的緣故,通往上村的馬路不是沙坑就是泥坑,顛簸的不得了。 不過根據記憶,這條馬路應該也快翻修了吧? 到時候村里挨家挨戶號召大家出錢出力時,自己可以多出點錢,早點把這路弄好。 來到十字路口,張宣一下車就看到了新奇的一幕:黃永貴老人家的孫子在挑牛糞。 這可是西洋景啊。 怎么說也好歹是隔壁縣大拇指的兒子,竟然在老家挑牛糞,這個大熱天挑牛糞好多人圍觀。 一打聽,才知道是這大小子不干人事,帶女同學到外面鬼混,把人家肚子搞大了。 黃永貴的大兒子恨其不爭,強制他休學回老家勞動,據說已經在家勞動半年了,下地干活的同時,還要照顧在家待產的女同學。 嚯!真真是上了一個緊箍咒。 張宣八卦問小賣部老板,“干活勤快不?” 小賣部那老板說:“勤快,這半年好似變了個人一樣,白天下地干活,回家生活做飯照顧老婆,晚上還要熬夜看書,天天如此,我看他將來會有大出息。” 張宣回憶一番,好像沒多大印象。 想想也是,前生自己基本在金陵和粵省來回跑,很少回老家,鄰里的事情自然就聽得少了。 見到主人回來,黃狗還是一如既往的熱情,咬褲腿、轉圈圈、搖尾巴,撒嬌可愛三連一個都不落下。 第(2/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