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頁 于是說:“等今年入冬了,我天天陪你吃火鍋?!? 米見安靜地看著他。 張宣伸手抓過她的手:“過去這些年委屈你了,以后我每年都陪你吃火鍋?!? 米見緩緩搖頭:“我想問你一個問題。” 很少看到米見這么認真的樣子,張宣當即放下碗筷,“你說?!? 米見問:“你拿戶口本,有仔細考慮過嗎?” 張宣嚴肅地表示:“這事我想過很多年了?!? 米見看著他,久久無言,臨了開口:“為什么是我?” 張宣直接說:“如果你高中答應了我,我會先拿戶口本找上雙伶?!? 想起他那句要一碗水端平的話,米見沉默了。 把碗里的最后一口飯吃干凈,米見抬頭:“你就不怕我拒絕?” 張宣一副很倔強的樣子說:“怕,但我還是要這樣做,而且堅持到你同意為止?!? 米見瞅著桌面,用筷子頭雜亂無章地畫幾個圈圈,稍后道:“我還在讀書?!? 張宣說:“我等得起。” 米見靜了靜,繼續問:“你是不是猜到了我和雙伶之間的談話?” 張宣不否認:“從雙伶備孕的事,我猜到了一些。” 接著他打蛇隨棍上,甚至前傾,眼睛銳利地盯著她:“那么,這次你會拒絕嗎?” 聽到這話,聽到這決定兩人牽絆一生的話,米見一時間沒回答,而是起身開始收碗筷。 張宣沒停著,跟著收拾碗筷。 廚房里的事情妥當后,米見問他:“喝茶嗎?” 張宣知道她愛茶,也一直在學習茶藝,“好,讓我嘗嘗你的手藝相較上次有沒有進步?” 帶著飲茶工具和茶葉來到熟悉的葡萄架下,米見熟練地操控著一切,不一會兒,濃郁的茶香就飄滿了整個院子。 張宣忍不住問:“這是什么茶葉?” 米見告訴他:“這是邵市本地的春茶?!? 然后她倒兩小杯,放一杯到他跟前:“你試試味道?!? 張宣拿起來吹了吹,隨后放嘴角品味一番,“確實是本地的山春茶,鮮香特別打尖,是我喜歡的味道。” 米見跟著抿了小半杯茶,隨后緩緩轉動杯子說:“你知道嗎,這邵市的本地春茶在眾多的茶葉品種中,不是最鮮的,不是最香的,不是名氣最大的,也不是身價最貴的。 甚至喝過之后舌尖還殘留一絲苦澀,你真的喜歡它的味道嗎?” 張宣心思一動,知道她在以茶喻人。 誠然,面對感情,米見沒有雙伶的魄力,沒有雙伶破釜沉舟的決然氣勢,這從兩人高考前對感情的選擇就可見一斑。 米見沒有文慧的名氣,后者是國際上有名有姓的鋼琴家,經常受邀參加高規格鋼琴演奏會,跟國際上的大腕同場較技。 跟莉莉絲比,米見出身相對普通,家庭背景沒有貴不可言。 跟希捷比,端莊矜持的米見少了一絲靈氣,不會像希捷那樣用手段。 而小十一拋開誘人的嘴皮子外,她的身材傲視群雄,如果只論身材,她是唯一的滿分選手。 不過米見就是米見,她不需要同任何人比,任何人也比不了她,她天生麗質難自棄,天生就帶高級感。 收攏心思,張宣說:“你知道我的出身,小時候為了買支鉛筆、為了買一個本子,經常去對面的茶葉山采茶以補貼家用。 而采茶的日子是枯燥的、是無味的,為了比別人采得多,搶占更好的資源,大多時候連話都不敢多講,所以這時我們經常會往嘴里塞一把生茶葉,像吃糖一樣在嘴里嚼。 久而久之,我們愛上了這種苦澀味道,甭管外面什么茶葉都比不上它。 就算是武夷山的大紅袍又如何?帶不給我這種回味?!? 米見柔柔地說:“本土春茶的苦澀回味只是偶爾品嘗才寓人寓景,嘗久了不一定有大紅袍好?!? 張宣身子筆直,目光堅韌地道:“你不是我,你不知道本土春茶對我的意義?!? 看他說的如此斬釘截鐵,米見不再這個話題上多糾纏,蔥白的手腕抖了抖,就在跟前擺滿了一排白色小茶瓷杯。 問他:“你還能喝幾杯?” 張宣:“.” 米見提起茶壺,專心致志地在跟前添滿三個茶杯,又問他:“你覺得一個茶壺配幾個茶杯合適?” 張宣:“.” 這問題怎么一個個的那么要命呢? 見他不說話,米見抬頭對他說:“你說我不是你,不懂本土春茶對你的意義。 可你也不是我,不知道我的擔憂?!? “擔憂?”張宣脫口而出。 不過話才出口,他就明白了米見的話中意思,她喜歡平淡的生活,喜歡跟自己愛的人一起平平淡淡過一生。 可如今的自己,變了,能為了文慧而推遲一個月赴約,這讓她感受到了一股擔憂,擔憂這種美好的生活會被外人破壞掉。 這份擔憂,不僅僅是來自文慧,還來自其她女人。 包括未來不知名的女人。 畢竟張宣才22歲而已,人生漫長,事業又這般成功,在女人的視角里,說不得又會蹦出一個兩個比文慧更厲害的角呢? 到這里,他徹底懂了。 第(2/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