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頁 但是如果文慧不來,那張宣可能會更加不樂意。男人的控制欲和占有欲自古以來就是個矛盾體,既怕文慧受委屈,更怕文慧不那么愛他。 顯而易見,這是一個把所有退路都一網打盡的陽謀,這是一個把自己、張宣和文慧都拉進棋局里的陽謀,雙伶當初提出來的時候,米見就知道文慧注定拒絕不了,必定來赴約。 而事實的進程說明了一切,雙伶把自己、張宣和文慧的心思算死了,自己迫不得已出了頭,張宣默認了,文慧根本沒有任何猶豫就同意了。 而文慧既然來赴約了,就說明張宣在她心里的份量很重,重到如同自己一樣,放棄了矜持和一定的尊嚴。 如此,委屈自己的性格而來的,那文慧豈會在這場約談中體貼討好自己? 要真是討好了,那文慧還是文慧?是雙伶要嚴加堤防的文慧? 要知道,約談最初的本意,就是雙伶想讓文慧出局。 可是那個男人的幾次攪局、那個男人對文慧堅持不放手的決心和態度、趕赴柏林的陶歌給自己和雙伶帶來的巨大壓力、陶歌的無形表態、自己的懷孕都是約談之外的意外情 況。 這些意外情況打了雙伶一個措手不及。 掌握棋局者的雙伶機關算盡,卻只算到了事情大體走向卻沒法算盡所有細節,這導致雙伶不得不重新做了抉擇。 剛才進包間的臨陣退縮一腳就是雙伶重新抉擇的具體體現,也是一個信號。 至此,約談發展到現在已經違背了最初本意,從逼迫文慧出局變成了另一種形式的「爭」。 但不管是哪個形勢的「爭」,爭就是爭,討好不成立。 不是體貼談好自己,那是膈應自己? 如果文慧是這種水平,那還不夠資格讓雙伶那么緊張,不會讓雙伶把自己逼出來,更不會讓陶歌無形表態支持張宣的決定,所以膈應更加不成立。 難道文慧也是懷孕了? 想起張宣8月份來京城之前,曾在滬市待過很長一段時間,米見不禁有些懷疑。 而這次柏林之行的前夜,張宣再次去了滬市見文慧,似乎在佐證這一點。 前天晚上用餐時,米見沒敢喝紅酒,沒敢吃辣,似乎文慧同樣如此。 米見那時候還以為文慧是為了練習鋼琴而滴酒不沾,又因為其是江淮人不吃辣椒。 現在看來,自己因為肚中孩子的緣故最近有些放松了,對方從一見面就在跟自己下一局棋。 或者說,從最初答應雙伶赴約開始,文慧就已經在精心準備了。 腦子極力運轉,快速回憶自己和文慧見面以后發生的點點滴滴,米見忽然抓住了一絲東西,但她還不能確認。 于是先按在心頭,歉意地對文慧說:「我此次來柏林,實屬冒昧,約你見面,實在是迫不得已的事情,請不要介意。」 這話讓文慧挺有好感。 兩人以前從未謀面,可驟然見面就把最尖銳的矛盾擺 到了桌上,文慧心里隱隱是有些不舒服的。 而且還是最要好的閨蜜攜手他心頭最愛的女人一起來施壓自己,不論她怎么豁達,不論她怎么不在意,但心里難免抑制不住地升起過一個念頭:被冒犯到了。 更關鍵的是,雙伶和米見,文慧曾不止一次幻想過取而代之,想把她們驅離張宣的身邊。但萬事開頭難,張宣這個開頭她就沒法搞定,導致她空有很多心思和手段沒辦法施 為。 三次明著問過張宣,三次逼張宣做選擇都沒得到一絲松動的口風,逃離不成功的她本已經在思考妥協后會面臨的種種局面? 恰巧這時兩女突然要跟自己談一談。 談的內容是什么? 不傻都能猜到。 這讓一向認為自己已經非常克制了的文慧莫名生起一股無名火。 所以,米見開誠布公地這么一說,文慧心頭隱藏的不岔剎那間消散不少。 都是女人,都是資本不俗的女人,都是讓他沉迷不已的女人,兩人互相排斥,卻也互相欣賞。而雙伶的存在,也讓彼此懂彼此的處境。 文慧溫婉說:「我常聽雙伶提起過你,也在他的書房見過你的照片,這次見面,不是今天就是明天,不是雙伶提,就是你提,或者我提,或者他提,遲早會有,用不著歉意。」 這是文慧的一種話術,把她此刻的態度擺出來:赴約。我確實是被你們逼迫的;但是,我不是待宰的魚。 這話一出,文慧就把雙伶和米見這種「高高在上」的姿態一舉端掉了。 聽聽「不是雙伶提,就是你提,或者我提」這話,文慧言簡意賅,就算雙伶和你不提,我也會提出約談。潛在的一層意思就是:我和你們是對等的,先把位置擺公正了,我們在 談。 當然了,文慧是一個很聰慧的女人,才開始談,她對外宣示自己地位的同時,也不會一下子得罪了米見。 第(2/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