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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64章,倒計時-《重生大時代之199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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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艾青和杜克棟相視一眼,又看了看女兒和張宣,再看了看陶歌,竟然同意了。

    杜克棟說:“那成,我們29上來。”

    農歷29是99年最后一天,也是20世紀最后一天。

    馬上就迎來新的世紀,上村今年的臘月很是熱鬧。

    根據小賣部那老板講,這個冬天不尋常,死了好多老人,比過去幾年死的都多。

    同時最后一個月結婚的人也比往年多了不少,都希望趕在新世紀第一年生個寶寶,摘個好兆頭。

    從回來的那天起,村里的紅白喜事就沒斷過。

    陶歌說:“鞭炮聲太鬧了,前幾晚姐覺都睡不好,后來還是雙伶教我用棉花塞住耳朵。”

    張宣問:“現在習慣了沒?”

    陶歌說:“這幾天好多了。”

    杜雙伶問:“陶姐,要不要去我家住幾天?”

    陶歌問:“你家?這不是你家?”

    杜雙伶笑吟吟地說:“我說的是去鎮上。”

    陶歌沒同意:“算了,這上村鬧是鬧了點,但姐喜歡這種氣氛,這才是過年該有的樣子嘛。”

    接著她打趣兩人:“就是你們晚上要是別折騰到那么晚就好了,姐聽得睡不著。”

    杜雙伶片某人一眼,嫣笑著不接話。

    張宣無語:“你不會聽墻角吧?”

    陶歌伸個懶腰:“姐沒那么無聊,只是晚上睡不著時,喜歡一個人在陽臺待會,而每次路過你們臥室時,雙伶大多數在學貓叫。”

    杜雙伶聽不下去了,直接去了一樓。

    看到雙伶離開,陶歌轉身抱了抱他:“姐有點控制不住了。”

    張宣沒做聲,低頭吻住他。

    兩人很有默契,來了一記5分鐘長吻后,果斷分開。

    陶歌算算日子:“快了,還有9個月我們就能去愛琴海了。”

    張宣反抱著她:“委屈你了。”

    陶歌罕見的把頭放他肩膀上靠了會,隨后離開他懷抱,“樓下在殺雞,我去湊會熱鬧。”

    張宣說好,也跟著下了樓。

    臘月27,十字路口迎來了一個大新聞,出國兩年之久的小胖虎和李香回來了。還帶了個孩子回來。

    只是可惜,胖小孩的左手臂不見了,人倒是又壯實了很多,還學會了抽煙。

    張宣接過他的煙,點燃吸一口問,“你的手是怎么回事?”

    胖小孩看一眼空洞洞的左袖子,回答道:“淘金要開山,有一次碰到了啞雷,我去查看情況時,啞雷突然炸了,還好我當時躲避及時,不然整個人都沒了。”

    張宣聽得心驚膽戰,稍后問:“掙了沒?”

    胖小孩點點頭,紅光滿面地說:“掙了,掙了蠻多,我和李香要是省點,20年都不愁了。”

    張宣為他感到欣慰,又問:“過完年還去不?”

    “不去了。”

    胖小孩把頭搖得叮咚響:“不去了,那地方太危險,淘金辛苦不說,黑幫和劫匪太過猖獗,以前是沒錢沒辦法,現在有錢了,我和李香都不想冒險了。”

    張宣一口氣吸完半截煙:“這樣挺好,在家安安穩穩過日子比什么都強。”

    29日,老杜和艾青果然開車上來了,帶了好多東西上來。

    由于確定了張宣和杜雙伶8個月后要結婚,由于兩家人走得極為頻繁,雖然在老張家,但杜克棟和艾青都沒一點陌生感,顯得很隨意,想坐就坐,想去外面溜達就去溜達,無拘無束,臉上全是笑容。

    中午,陽生成從田里放牛回來,問門口的張宣和杜雙伶:“聽說你們要結婚了,明年我來給你們放鞭炮啊。”

    杜雙伶笑意盈盈說:“好,你不說也給你安排了,你沒得跑了。”

    陽生成如今成了村里的放鞭炮專業戶,紅白喜事都愛喊他。

    今年人多,老張家準備做12個碗。

    同往年不一樣,今年的菜不重復,12個碗就是12個菜,還是大菜,還是硬菜。

    整整一天,老張家和老杜家、加上陶歌,都在院子里忙活,弄臘肉啊、殺雞啊、包蛋角啊、排骨燉蘿卜啊.

    中午時分,張萍和歐陽勇也來了,帶了半邊野豬肉過來。

    杜克棟愛上了打獵,問:“最近有活動沒?”

    歐陽勇給他散根煙:“初三我們準備去黃灣,那邊出現了好幾窩野豬。”

    杜克棟興奮地說:“到時候算我一個。”

    如今杜雙伶和張宣的婚禮消息在村里早已經傳開了,歐陽勇已經沒把杜克棟當外人,“好,初三清晨就走,到時候我開車來接你。”

    “要得。”

    下午一點左右,院門口來了一輛摩托車,是隔壁鎮的老師夫妻送年祭來了,有雞,有肉,還要一條5斤大的草魚。

    雖然張蘭和兒子還沒回來,但時不時寄5000塊錢,讓老師夫妻已經把老當家當真正的親家認了。

    阮秀琴走過去接東西,溫溫笑說:“親家你們每次都這么講禮性,我都沒東西回你們了。”

    老師說:“看秀琴你這話說的,咱們又不是外人,還要你回什么哦。”

    杜雙伶見子打子,第一時間送了兩杯茶。

    老師接過茶,眼神落在杜雙伶身上,問阮秀琴:“秀琴,我們那都傳開了,都說雙伶和張宣明年8月份結婚,傳得像模像樣,有這回事嗎?”

    阮秀琴拉著杜雙伶笑問:“親家你看我們張家有福氣娶到這么好的兒媳婦嗎?”

    老師連忙點頭,“有有有,雙伶我看了幾年了,相貌學歷在十里八鄉沒對手,沒得挑,和張宣郎才女貌,真是絕配,有夫妻相。”

    這話一出,老張家也好,老杜家也好,都是笑容滿面。

    阮秀琴說:“明年8月1號張宣和雙伶結婚,到時候親家你們有空一定記得過來喝一杯。”

    “要得要得,這么大的喜事,以后回縣都不會有了,我們沒空也得有空啊。”

    接下來院子里一片嬉笑生,話題都在圍繞張宣和杜雙伶的婚事談開。

    張宣悄悄問杜雙伶:“老婆,期待不?”

    杜雙伶眉眼彎彎,笑容怎么都藏不住,“嗯嗯嗯。”

    下午三點過,院門口又來了一輛摩托車,只見陽永健取下頭套,還沒進門就喊:“雙伶,我口干死了,給我倒杯茶。”

    杜雙伶立馬倒2杯茶過去,一杯給陽永健,一杯給孫俊:“你們兩個才回來嗎?”

    “對啊,我們是打工的,哪能像你們夫妻這樣自在呢。”陽永健打趣道。

    張宣一拳打在孫俊肩頭,問:“今年去哪過年?”

    孫俊咧個大門牙,笑嘻嘻地看向陽永健。

    陽永健直接冒一個大白眼:“美死你,我再想想。”

    杜雙伶幫忙助攻:“那你慢點想,反正離過年還有幾個小時。”

    陽永健和孫俊一直待到下午5點才走,看這情形,孫俊在永興村過年是板上釘釘了。

    傍晚開始,村里就陸續有人放鞭炮了。

    老張家直到晚上7才放鞭炮,吃除夕團圓飯。

    阮秀琴和艾青作為大家長,分別給張宣和杜雙伶發了個大紅包。

    當然了,兩人都沒把陶歌排除,也封了一個一樣的大紅包。

    “放鞭炮了,老媽。”張宣站在大門外,拿根香點鞭炮。

    阮秀琴燒好紙,說放。

    張宣把一大團鞭炮點燃,然后扔馬路上。

    噼里啪啦噼里啪啦

    在一陣紅紅火火中,20世紀最后一個除夕迎來了尾聲。

    張宣、杜雙伶和陶歌并排站在大門口,齊齊看著正在燃燒的炮竹,臉上映照得紅紅的,一片喜氣洋洋。

    半晌后,張宣對杜雙伶和陶歌說:“走,給咱老張家的列祖列宗叩個首。”

    這話他沒避諱雙伶,反正屋子里的人都知道三人是什么關系,有時候過分掩耳盜鈴反而別扭,還不如大大方過。

    “好。”杜雙伶喜笑顏開地第一個走了進去,然后在神龕下恭恭敬敬地來了個三跪三拜,還跟著阮秀琴說了一堆好話。

    接著張宣也行了三跪三拜。

    最后陶歌也沒猶豫,在眾人的注視下,也跟著學,行三跪三拜。

    杜克棟和艾青對陶歌的舉動沒太大反應,畢竟對方不是米見,不是文慧,兩口子心里很坦然。

    而且陶歌掌握著老張家大部分財富,卻又和小女兒關系極其要好,又不爭大婦位置,同時背景又那么強悍,杜克棟和艾青傻了才吃這飛醋。

    不知道怎么的?陶歌在對著張家祖宗牌位行跪拜禮時,心里格外寧靜,心里格外敞亮。

    她不知道自己是什么開始的,似乎很早了,似乎就是剛剛,她把自己真真正正地當做了張家人,當做了張宣的女人,一輩子愛他、一輩子不和他分開的張家兒媳婦。

    敬完菩薩和列祖列宗后,6人開始吃團圓飯。

    每當這個時候,阮秀琴就不可抑制地想起了在外邊的二女兒,想她們過得怎么樣?過得好不好?

    “叮鈴鈴叮鈴鈴.”

    就在阮秀琴是想開小差時,樓上傳來了電話聲音。

    由于外邊鞭炮聲太大,阮秀琴愣愣地問:“是電話嗎?”

    張宣站起身:“對,有人打電話來了,爸媽你們先吃,我去接。”

    說著,張宣往樓上跑。

    “新年好!”張宣不管對方是誰,提起聽筒就送了囑咐。

    “老弟?”

    對方頓了下,接著說:“老弟,新年好!”

    “你是二姐?”張宣本來想喊“張蘭”,可是話到嘴邊又咽了回去,試著喊了三次,才勉強把這個“二姐”喊出口。

    要不是今天是過年,他說不得就直接稱呼“張蘭”了。

    “老弟,媽媽在嗎?”

    似乎知道這弟弟不太待見自己,張蘭直接問阮秀琴。

    “在,我幫你去喊她。”

    “謝謝老弟。”

    張宣奔到樓梯口,喊:“媽,二姐打電話回來了。”

    “啥?”阮秀琴震得電話都差點掉下來,好在眼疾手快又撈住了。

    大過年的,掉筷子可是大忌諱,阮秀琴心里一陣后怕。

    杜雙伶聽得明明白白,高興地站起來攙扶著身子有些發抖的未來婆婆,“媽,是二姐打電話回來了,我陪您上去。”

    “誒,好。”阮秀琴摸了一把眼淚,拉著杜雙伶上了二樓。

    樓道口,張宣同雙伶點點頭,然后下了樓。

    他不想呆在二樓,因為下面的局面幾乎可以預料,阮秀琴同志肯定會激動到哭。

    “爸、媽,陶歌,來,過年了,我們喝個痛快。”張宣舉杯,頻頻敬酒。

    杜克棟和艾青興致挺好,一杯跟著一杯喝。

    陶歌就更別說了,這里喝酒她最厲害,當然不能慫。

    十多分鐘后,阮秀琴下來了,眼睛紅紅的,明顯哭過。

    艾青拉著她的手問:“秀琴,蘭蘭怎么說?”

    阮秀琴高興說:“張蘭明年7月份回來,他們兩個回來參加雙伶的婚禮。”

    張宣、杜克棟和陶歌齊齊看向后面的杜雙伶。

    杜雙伶笑著點頭:“二姐親自跟我說的。”

    杜克棟也跟著高興:“這下好了,秀琴,你最后一樁心事也了了,明年張宣和雙伶結婚,蘭蘭也回來了,你的日子更好咯。”

    “誒誒.”阮秀琴確實激動,激動到語無倫次,激動到不知道怎么好了。

    在她心里,就算張蘭一萬個不是,但還是她女兒,打斷骨頭還連著經的血親,自然盼望團員相聚的。

    這個晚上,阮秀琴很興奮,興奮到把杜克棟和艾青喝醉了,興奮到把她自己也喝醉了。

    為了陪婆婆,杜雙伶也豁出去了,也喝醉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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