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頁 “跑慢點(diǎn),多大的丫頭了,還風(fēng)風(fēng)火火的。” “知道啦……” ------- 落日沉下山巒,璀璨燈火,從千家萬戶的庭院里亮起。 金陵城歌舞升平,秦淮河畔、玄武湖邊,到處都是喜笑嫣然的年輕男女。 文德橋南岸,丫鬟在宅子里來回穿行,把一道道精美菜肴送到正廳。 寬大正廳中燈火通明,以前在樓船上聚餐,因?yàn)槿藬?shù)的緣故,所有姑娘都沒能同時坐在桌子上,這次為了好好辦一次家宴,蕭綺特地定做了一張巨大的圓桌,由蕭湘兒設(shè)計(jì),底部安裝滑輪可以轉(zhuǎn)動,幾乎占據(jù)了半個大廳。 姑娘們親手準(zhǔn)備的精美菜肴,整齊地擺放在大圓桌上,中心則是山水裝飾,上有倒流香,讓整張桌子看起來,猶如瑤池仙境中的蟠桃宴。 砰砰—— 正廳外的花園里,滿枝和崔小婉,點(diǎn)燃了煙花,捂著耳朵跑回大廳,躲在蕭湘兒和寧清夜的身后。 璀璨煙火沖天而起,照亮了整個金陵城。 小黑和阿黃,可能是被煙花吸引,跑過去就想叼起煙花,嚇得陳思凝一個飛身摁住了兩條大狗。 大白鵝被拴在廊柱下面,見狀撲騰翅膀‘嘎嘎’亂叫,好似在無情地嘲諷。 隨著煙花冉冉升起,許不令扶著陸紅鸞,從后宅走了出來。 陸姨作為孕婦,被放在了主位,許不令坐在身側(cè),招呼媳婦們就坐。 蕭綺和蕭湘兒,自然而然的就坐在了陸紅鸞兩側(cè),蕭湘兒還把許不令往外擠開了一位。 崔小婉肯定是和蕭湘兒坐一塊兒,又把許不令擠開了一位。 剩下的兩個大姐姐,寧玉合和鐘離玖玖,按照輩分肯定能坐許不令跟前,但兩個人是死對頭,誰都不愿意對方坐在許不令身邊,兩人眼神暗中較勁兒片刻,最終還是很有默契的一起坐在了桌子對面,免得大過節(jié)的吵架影響氣氛。 寧清夜和楚楚,自然坐在師父跟前,而滿枝和思凝,順勢就坐在了清夜跟前。 松玉芙本來想著餐桌上的禮節(jié),最后落座,結(jié)果等到最后,發(fā)現(xiàn)許不令身邊還空著,倒是有點(diǎn)不好意思了。 許不令本就不計(jì)較這些,見狀拍了拍身邊的座椅: “芙寶,傻站著作甚,過來坐下。” 松玉芙臉兒微紅,這才斯斯文文的在許不令身邊坐了下來,有點(diǎn)不好意思抬頭。 十一個姑娘圍著大圓桌坐下,鶯聲燕語聚香成陣,看起來比滿桌的佳肴還要可口。 許不令掃了一眼,發(fā)現(xiàn)桌子沒坐滿,轉(zhuǎn)眼看了看: “夜鶯她們呢?” 正廳側(cè)屋里,幾個丫鬟本來在等著吩咐,聞言走了出來。 許不令招了招手:“都過來坐下,躲旁邊作甚,家里又沒外人。” 夜鶯向來率直,聞言輕輕點(diǎn)頭,在陳思凝旁邊坐了下來。 月奴和巧娥倒是有點(diǎn)猶豫,伺候小姐二十多年,大戶人家的規(guī)矩都懂,這種場合,按理說她們不能上桌子。 蕭湘兒和陸紅鸞,早就把兩個貼身丫鬟當(dāng)姐妹看了,蕭湘兒勾了勾手: “讓你們過來就過來,傻乎乎的,還等著許不令過去拉你們?” “謝謝小王爺!” 月奴和巧娥明白這話的意思,能上桌子基本上就算是偏房的身份了,臉兒都有點(diǎn)發(fā)紅,規(guī)規(guī)矩矩在圓桌旁坐下。 豆豆扒在門框處,探出頭來,偷偷瞄了眼,一副想說話又不敢的樣子。 許不令有點(diǎn)好笑:“快過來,等什么呢?” “哦。” 豆豆臉兒通紅,斯斯文文地跑到了月奴跟前坐下。 十五個姑娘就坐,花好月圓、秀色可餐,場景美不勝收。 許不令心里有點(diǎn)飄,自也沒忘記幫著他走南闖北的工具鳥,抬手把站在飛檐下賞月的小麻雀叫了過來,拿了一小碟干果放在桌子上,讓依依也落座。 陸紅鸞坐在主位,摸著肚子掃視許家的眾兒媳,打量一圈兒后,又看向許不令: “令兒,人都到齊了吧?還有沒有忘記的?” 祝滿枝端端正正地坐在側(cè)面,稍微想了下: “小十二沒來,有點(diǎn)可惜。” 陳思凝含笑道:“滿枝夠義氣,這種時候都沒忘記小十二。” 寧清夜性格率直,聞言輕聲道: “這是自然,小十二不來,她在家里墊底,肯定日思夜想地盼著。” “哈哈哈……” 此言一出,滿屋子的姑娘都笑了起來。 祝滿枝小眉毛一皺,抬手就在寧清夜腰上擰了下: “會不會說話?誰墊底了?” 許不令摸了摸掛在腰間的玉佩,搖了搖頭,含笑道: “別著急,下次辦家宴的時候,說不準(zhǔn)就來了。中秋佳節(jié),不說其他,來,干杯!” “干杯!” 十五個大大小小的姑娘,端起白玉酒杯,凌空遙遙碰了下,一飲而盡。 正廳外煙花不停,宅邸里歡聲不休,熱熱鬧鬧的家宴,就此開始了…… ----- 推杯換盞,不知不覺月上枝頭。 陸紅鸞即將臨盆不能飲酒,在桌上坐了片刻后,便先行起身,回到后宅休養(yǎng),鐘離玖玖和月奴在身旁侍候。 天上月如圓盤,遙遙還能聽見大廳里的歡聲笑語。 鐘離玖玖扶著陸紅鸞的胳膊,見離開了正廳,小聲說道: “紅鸞姐,玉合今天早上跑出門,不見了大半天,肯定又跑去和相公亂來了。我方才和她坐在一起,明顯聞到她身上有相公的味道。” 陸紅鸞手兒扶著腰,在廊道里緩步行走,含笑道: “這還用猜?玉合又沒啥私事,只要莫名失蹤,肯定是和令兒那什么去了。” 月奴走在后面,嘴角帶著笑意: “玖玖姐,你也可以把小王爺偷偷帶出去嘛。” 鐘離玖玖狐貍般的眸子里稍顯羞臊: “我才不和那臭道姑似的,什么地方都敢亂來,還百無禁忌,待會喝高了,說不定都敢在正廳的桌子上,給姑娘們表演活春宮。” 陸紅鸞風(fēng)韻眉眼滿是笑意:“家里沒男人,說不定待會小婉一起哄,令兒還真敢把玉合按桌子上……呃……” 正說話間,陸紅鸞皺了皺眉頭,頓住了腳步。 鐘離玖玖笑容一凝,扶著陸紅鸞,關(guān)切詢問: “怎么了?” “娃娃好像動了下,沒什么……不對……呃……” 陸紅鸞娥眉緊蹙,明顯有點(diǎn)吃疼,抓著玖玖的衣袖,緊咬下唇臉色當(dāng)時就變了。 月奴嚇得臉色煞白,連忙攙住陸紅鸞。 鐘離玖玖則冷靜些,撫著陸紅鸞的后背,往房間里走去: “快去,讓醫(yī)女都過來……” “好……” ———— 酒過三巡,正廳中的姑娘們逐漸放松了下來,歡歡鬧鬧地開始閑聊,滿枝和思凝更是猜拳拼起了酒。 蕭湘兒臉色微醺,也不知什么時候,坐在了崔小婉的腿上,靠在了許不令的懷里,和許不令抱著啃。 蕭綺揉著額頭,不時在湘兒的繡鞋上拍一下,示意她注意場合。 崔小婉則興致勃勃,抬手解起了蕭湘兒的大紅裙子,看模樣真準(zhǔn)備讓母后在大廳里演一場‘寶寶知錯了’。 許不令被媳婦們一通猛灌,尋常酒水,自是只有喝飽沒有喝醉,正安慰著蕭湘兒的時候,后方的廊道里,忽然響起了丫鬟們的呼喊: “小王爺,小王爺……” “要生了,快叫產(chǎn)婆過去……” “熱水……” 正廳里肅然一靜,連抱著許不令脖子說醉話的蕭湘兒都瞬間清醒,抬起頭來看向后方。 許不令笑呵呵的臉色一凝,繼而便焦急起來,連忙把湘兒放好,起身從窗口直接躍了出去,卻見廊道之中,丫鬟拿著各種物件往后宅跑去,月奴迎面而來,臉色焦急語無倫次,連話都說不清楚。 許不令還沒來得及詢問,正廳里的鶯鶯燕燕,便一擁而出,從他身邊跑了過去。 片刻后,十幾號人來到了陸紅鸞靜養(yǎng)的廂房外,擠在了花園廊道中間。 生過孩子的產(chǎn)婆、奶娘,還有已經(jīng)準(zhǔn)備多日的醫(yī)女,都跑進(jìn)了廂房,借著房間里的燈火,可以瞧見里面人影來回。 廂房之中,陸紅鸞風(fēng)韻動人的臉頰,因痛苦顯得有些凄楚,淚眼朦朧的抓著玖玖的手,不想哭出聲讓外面的人擔(dān)心。 鐘離玖玖則是心平氣和地安撫,不停勸說: 第(2/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