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章 通天寶典-《世子很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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許不令臉色嚴肅,掃過曾經(jīng)熟悉的村落。
村口的大樹還在,但已經(jīng)變成了幾塊,呈焦黑之色,絕非人力所為,看起來更像是被雷劈的。
村落之中的房舍同樣如此,化為了一片廢墟,肅立在雨中不見半點聲響,看起來猶如被大火焚燒過的鬼村,以前的村民全都不見了。
陳思凝自幼學習辦案,走在許不令身側(cè)進入村落,依照地面上的痕跡,仔細觀察片刻:
“沒有搏殺痕跡,周圍也不見尸骸,不是山匪作亂,更像是雷擊引起了火災,燒毀了村落,然后百姓都搬走了。芙寶外公,就住在這里?”
許不令點了點頭,心中疑惑難解,順著村中小道,來到老夫子曾經(jīng)居住的房舍。
本來松玉芙執(zhí)教的小學堂,和后方的房舍,損壞最是嚴重,房舍直接垮塌,廊柱粉碎焦黑,說是被幾百斤火藥炸掉多沒問題,但地面平整,又不像是火藥炸塌的。
這老不死的,莫非被雷劈死了?
許不令眉頭緊鎖,讓兩個姑娘離遠些,從腰間拔出佩刀,緩步沿著村落行走,前往老夫子下棋的小樹林。
樹林里的樹木,和村落的場景差不多,大多都呈現(xiàn)焦黑之色,不過受損不太嚴重,大部分樹木都沒倒下,有幾顆還萌生出了綠葉的嫩芽。
許不令單手持刀,無聲無息在樹林里前進,遙遙便瞧見了老夫子下棋的石臺,石臺旁邊坐了個持著黑傘的中年人,看背影絕非老夫子,正在認真看著手中的一本書。
許不令掃了兩眼后,收起了佩刀,快步走向棋臺,遙遙開口:
“徐先生,這里是怎么了?”
棋臺旁,徐丹青回過神來,收起手中書本,起身回頭看了眼,文雅的臉頰上露出幾分愁色,搖頭道:
“許公子,你可算來了。我一直在外面游山玩水,前些日子回來,發(fā)現(xiàn)這里被夷為平地,著實嚇了一跳,但仔細察看,又不像是被仇家滅門。四處調(diào)查無果,才給你寫信,請你過來看看。”
許不令走到棋臺跟前,抬眼望去,棋臺上已經(jīng)沒有了棋局,只剩下一顆棋子放在‘天元’的位置,看起來是故意留下的,但寓意不明。
小桃花和陳思凝也走到了跟前,瞧見周圍古怪的模樣,也不知道該說什么,都在四周打量。
許不令掃了兩眼后,目光又回到徐丹青身上:
“外公手下眼線眾多,你沒有得到半點消息?”
徐丹青搖了搖頭:“我向來不管事兒,師父從來神神叨叨,也不和我說這些,這些年都是二黑和曲生兩個在身邊搭手。這次回來,師父還有曲生、二黑都不見了,連村子里的同門都不知所蹤,手底下的暗線自然也斷了。”
許不令點了點頭,有些茫然的看向周邊:
“這痕跡,絕非人力所為,人總不可能憑空消失,外公可曾留下什么書信?”
徐丹青撐著油紙傘,聞言臉色疑惑更甚,把手中的書本遞給許不令:
“就在棋臺上放了本書,以棋子壓在天元位置,其他只字未提。”
許不令接過書本,卻見一塵不染的黑色封皮上,寫著《通天寶典》四個大字,雙眼不由微微一瞇,稍顯錯愕:
“這玩意不是假的嗎?還真有?”
陳思凝站在跟前,打量一眼后,也意外道:
“前些年,中原江湖是傳出過一陣風聲,說找到左哲先留下的《通天寶典》,習之可以超凡入圣、羽化飛升,但相公不是說,那是打鷹樓為了找傳國玉璽,放出的謠言嗎?”
小桃花跟隨左清秋好幾年,對左哲先的事兒倒是有些了解,輕聲道:
“據(jù)師父所說,祖師左哲先,曾留下三卷書,一卷是兵法,現(xiàn)在還在沿用;一卷記載帝王之術(shù),原本藏在北齊宮城,已經(jīng)被大哥哥拿走了;還有就是祖師爺?shù)漠吷鋵W心得,一直未曾顯世,不知真假,我以為菩提島下面記載的,就是第三卷書,怎么這里還有一卷?”
徐丹青搖了搖頭,稍微回想了下:
“師父也是左哲先的門生,傳承于小師弟一脈,玉芙那根簪子就是信物,至今未曾斷代。我依稀記得,師父曾經(jīng)說過,‘哲先’取自‘謫仙’的諧音,但具體意思師父沒明說。還有這個‘天元’,師父下棋時,曾解釋過‘天元二字,意在‘凡超神入化的人物,需先了解萬物的本源和開始’。其他意思,我學得不多,倒是解不出來了。”
許不令聽得云里霧里,想了想,翻開《通天寶典》,隨意掃了兩眼,上面卻沒有文字,只是畫著男女的穴位圖,以紅點做標注,連成一線,從丹田起始,每一頁都多上一個紅點,直至最后在體內(nèi)連成周天。
許不令天縱之才,看武功秘籍基本上都是一遍過,但這記載體內(nèi)穴位而無招式的東西,看起來顯然有點晦澀難懂,他閉眼按照感覺,認真琢磨了下,忽然感覺臍后腎前暖暖的,有些驚奇地睜開眼睛:
“這是內(nèi)功?”
陳思凝和小桃花都是高手,天資絕對不差,按照書上的描述,認真感覺。小桃花最先眨了眨眼睛:
“好像是的。”
陳思凝也是點頭:“但是不像尋常的內(nèi)功。岳麓山的老神仙,不會真學了這個,白日飛升了吧?”
徐丹青摸了摸胡子,認真思索了下:
“師父他老人家,琴棋書畫、刀槍劍戟樣樣精通,連我都能教成‘畫圣’,本事肯定深不可測,只是從未在人群展示過罷了。說他老人家白日飛升,我還真覺得有可能。”
“……”
四個人安靜下來,看著手中的書本,眼神莫名。
荒廢村落中春雨細細密密,雖然和方才來之前沒什么區(qū)別,但許不令明顯感覺,周邊和往日不太一樣了。
就好似云遮霧繞的天空,忽然晴空萬里,讓整個世界都變大了些。
許不令沉默良久后,抬眼看向上方的云海,想了想:
“我他娘不會穿到修仙世界來了吧?”
陳思凝不明所以,晃了晃許不令的胳膊:
“相公,你說什么呢?”
許不令收回眼神,看向手中的書冊,猶豫了下,塞進了懷里,轉(zhuǎn)身走向樹林外:
“唉,也不確定,回去慢慢研究吧。”
小桃花也感覺有點不對勁,走在許不令身側(cè),蹙眉道:
“大哥哥,難不成世上真有神仙?”
陳思凝抱著胳膊緩步行走,認真思索了下:
“我感覺有,相公才二十出頭就天下無敵了,后面八十年作甚?”
徐丹青持著傘走在旁邊,撫須點頭:
“此言有理,萬物既然存在,便有其目的,哪有二十多歲把路走完,后面閑著的道理。”
小桃花想了想,又搖了搖頭:
“不對,要是大哥哥羽化飛升走了,滿枝姐她們怎么辦?滿枝姐肯定飛升不了。”
許不令其實也在想這個問題,他搖頭道:
“神仙有什么好當?shù)模患胰四荛_開心心過一輩子,給我五百年壽數(shù)都不換。”
陳思凝琢磨了片刻,蹙眉道:“若真有神仙,那我們豈不是才剛起步?我還以為這輩子的事兒都忙完,功成名就了呢。”
“我也這么以為的,這路看了比想象的長。”
“要是真修成了神仙,阿青和阿白是不是也能變成人的模樣?”
“誰知道呢,不過依依變成姑娘,肯定很漂亮,我上次在魚龍嶺的時候出現(xiàn)幻覺……”
“嗯?”
“咳——沒什么,瞎說的……”
“相公,你在魚龍嶺,幻覺是依依變成了姑娘?你連鳥都不放過?”
“唉~開玩笑的,相公是那種人嗎?”
“是!”
閑言碎語間,幾人在山間小道漸行漸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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