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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夜無名沉默。

    其實(shí)她心知肚明趙長河藏了一句話一直沒敢直說——什么誰去誰那里，真對孩子好的話，最佳方案當(dāng)然是給孩子一個家。

    趙長河等了一陣，沒等到夜無名的回答，便又自顧道：“算了，我此來并不是和你討論若羽的學(xué)區(qū)教育，該怎么決定是你的事，我不多置喙。我此來主要是想和你對接一下天道之事，不要總是靠猜靠默契。上一次能猜中你的行事，及時阻止你們同歸，真只能說我太了解你，但這不靠譜。”

    夜無名終于“嗯”了一聲：“你說。”

    凌若羽托腮坐在一邊，覺得娘不是爸爸的對手。這個情況出現(xiàn)在自己現(xiàn)身之后，感覺娘就有些神思不屬，很失水準(zhǔn)。

    趙長河道：“之前問你，天道與你的修行如何，你只答了你的，天道呢？祂這種修行，如果有個名目，該叫什么？”

    說到這些，夜無名也終于正常了點(diǎn)，答道：“我們的修行等級，只是我們這個天書位界的自我劃分。祂是天書之外的生命，修行與我們并不相同，不按我們的分級。以我個人之見，無論是修玄關(guān)、啟秘藏，還是駕御天地、掌控法則，終歸還是界內(nèi)之事，若能夠徹底超脫，或可借佛家說法稱之為彼岸。”

    彼岸境界……不知道是不是這個命名，這只是夜無名的自定義，但確實(shí)很合適。

    如果以此判斷，夜無名雖然已經(jīng)算是跳出去了，但身軀終歸還是束縛在天書，并沒有徹底掙脫，故未達(dá)彼岸。夜九幽就差得更多一些，她們的堪真并不是突破標(biāo)準(zhǔn)，而是天書生命能達(dá)彼岸的前提。

    單從表面來看，凌若羽目前的境界都和夜無名差不多……她跳出了星河，卻離不得星河，與夜無名如今的處境何其相似。

    夜無名也說，她能對天道起到威脅的自信來自于位界本身，也就是天書法寶的力量。她沒辦法單憑自己的力量威脅到天道。

    如何解決這一點(diǎn)？

    趙長河依然認(rèn)為，無論九幽還是瞎子，她們都并不完整，是被強(qiáng)行分割的雙生子。如果能夠合一，說不定才是真正抵達(dá)彼岸的關(guān)鍵一步。但這話不太好說……夜家姐妹何許人也，都不是聽自己使喚的，單論趙長河自己內(nèi)心深處也不想搞什么融合，好端端的兩個女人整沒了，還不知道算誰。

    其實(shí)不用趙長河說，類似的話在三十年前那一戰(zhàn)里已經(jīng)提過了，夜家姐妹自己心里應(yīng)該也都有數(shù)，不會有人肯的。

    趙長河沉默良久，終于沒繼續(xù)提，轉(zhuǎn)而道：“我欲重鍛龍雀，想找一些與此界無關(guān)的材料，你既然連地球都去過，想必有備？”

    夜無名翻了個白眼：“我為什么要給你？”

    “……我重鍛龍雀為的是對天道起效果，別搞得好像跟你沒關(guān)系似的。不過話說回來，你翻白眼的樣子挺可愛，比閉著眼睛裝逼好多了。”

    夜無名：“……”

    “別墨跡了，爆點(diǎn)金幣。”趙長河伸手：“要么你再弄一疊卡，我抽抽。”

    夜無名哭笑不得：“當(dāng)初讓你抽卡，是窺測你的命運(yùn)線，好做安排……現(xiàn)在這是抽個什么？得了，我這里雖然有一些異界之物，但并沒有恰好適合龍雀的，如果你要我倒是有個建議。”

    趙長河來了興趣：“什么？”

    夜無名看了凌若羽一眼，又眨巴眨巴眼睛：“有沒有興趣……和我一起帶孩子去游樂園？”

    趙長河：“？”

    夜無名長身而起：“帶你看看其他位界的生態(tài)……比如有一些主要靠法寶戰(zhàn)斗，而不是我們以武道向玄。”

    趙長河心中大動。

    天書是法寶，可以想見那必然是一個重視法寶的位界誕生出來的寶貝。然而此界卻幾乎沒有法寶的概念，只有劍靈，有點(diǎn)搭邊的當(dāng)屬波旬的攝魂鏡與玉虛的太極圖，這些都只是輔助性的用品，象征性質(zhì)濃郁，實(shí)戰(zhàn)價值很低。這必是天道搞的小手段，刻意壓制不讓此界進(jìn)化出相似分支。

    夜無名這么多年遨游諸天探索這些問題，想必被她找到了一個可以參考的類似位界。

    見他那明顯心動的表情，夜無名大有一種重新爭取回主動權(quán)的心安感：“如何，有興趣么？”

    趙長河老實(shí)道：“有。”

    夜無名一手拉著凌若羽，美目流轉(zhuǎn)，落在趙長河手上。

    趙長河二話不說地握了上去。

    夜無名似笑非笑，也沒說什么，下一刻時空扭轉(zhuǎn)，換了人間。

    …………

    某修仙大陸。

    或許只是諸天星辰中的一顆。

    凌若羽半張著小嘴，抬頭看著天空。

    天上有仙人御劍飛過，瀟灑至極。又有人駕一朵白云飄飄，悠然飲酒。

    他們的氣息并不比爹娘強(qiáng)，那個御劍的甚至沒比自己強(qiáng)哪去，但這種飛行方式凌若羽沒見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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