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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借著林雪的力量看電影？”我的視線落在旁邊的大小姐身上。

    “我是先知嘛，洞察萬物的先知，可不只是做天氣預(yù)報用的，”大小姐沖我比劃起大拇指，“你知道的，除了觀察未來之外，我還有個能力就是還原歷史，只要是曾經(jīng)發(fā)生過的事情，而且留下了歷史載體。我就能還原過來，對我而言，靈魂也是一種載體。其實陳倩姐從拿上那把指揮刀開始，她的靈魂就有部分活化起來，她曾經(jīng)經(jīng)歷過那些事，那些事就必然會在靈魂中留下痕跡。我可不相信希靈皇帝那么強的存在，經(jīng)過一次連影都沒有的所謂‘轉(zhuǎn)生’之后，靈魂就能給磨沒了。而且奧蕾莉亞都能識別出你姐的靈魂，更說明陳倩姐的靈魂是當年十五天區(qū)皇帝留下的原裝貨，既然東西都在，那么它原本經(jīng)歷過的‘歷史’肯定也在，剛才我們把各自的精神力融合在一起，用我的力量做引導(dǎo)。陳倩姐用自己的意念去回溯，終于看到一點當年發(fā)生的事情——然后陳倩姐就在這兒發(fā)呆了，她說要冷靜冷靜，直到你過來為止。”

    愣愣地聽林雪解釋她的做法，臉上的表情一定很呆滯，因為大小姐突然輕輕踢了我一下：“喂，木頭，你不會這都聽不懂吧？”

    反應(yīng)過來，忙不迭地點頭：“聽懂了聽懂了。只是……你現(xiàn)在竟然還能這么干？你不是說那么久遠的信息，壓根就還原不了么？”

    “沒錯，理論上我還原歷史是有時間限制的，而且受到干擾越強，還原程度越低，”林雪點點頭，“可是除了這個負面效果之外，我還能借助正面效果啊：越是和我關(guān)系緊密的信息，越是目標主動愿意回溯的信息。還原起來也就越容易。要回溯一個敵人的經(jīng)歷會受到阻力。要回溯一塊石頭的經(jīng)歷則不受力，而要回溯陳倩姐的經(jīng)歷。因為是她主動敞開靈魂，反而會受到很大助力——你別吐槽啊，助力不是阻力，我知道你這張破嘴，你要敢拿聲母跟近音字開玩笑，本大小姐抽你！”

    一頭冷汗：“……”這丫頭現(xiàn)在對我真是太了解了，這算另一種方式心有靈犀么？

    “而且陳倩姐靈魂深處的記錄對我而言也是聯(lián)系緊密的信息呢，”林雪突然輕嘆口氣，整個人顯出少見的安靜氣質(zhì)來，“你也知道，我當年可是在場的，這等于也是在回溯自己的經(jīng)歷，當然會容易很多。并且還有一點：陳倩姐的靈魂已經(jīng)活化，那些過往經(jīng)歷本來就已經(jīng)活躍起來，要回溯它們，其實根本沒任何難度，再加上還有你這個木頭在，你這家伙是個超級信息漩渦，可是把我們所有人聯(lián)系在一起的關(guān)鍵一環(huán)……真是便宜你了。”

    沒聽太清對方最后說的什么，只是好奇地看著姐姐：“姐，你到底看見什么了？”

    姐姐靜靜地看著我，輕聲說道：“舊帝國毀滅的時候你就已經(jīng)是一個初生的虛空生物，當時的十五天區(qū)掃描到你，甚至能判斷出你并非世界殘骸，而是一個還沒對主物質(zhì)位面產(chǎn)生興趣的生命體——這就說明，在那時你就差不多“成型”了，按照新帝國重新校正的時間軸計算，那至少是七萬年前的事情，然而你卻直到二十多年前才在地球上以人類的形態(tài)出生，在三四年前才獲得原本你一出生就該擁有的能力，你……沒覺得好奇么？”

    想了想，撓撓頭發(fā)：“是不是因為晚產(chǎn)了？”

    “晚產(chǎn)七萬年？”大小姐輕輕踢了我一下，“你媽威武——我指的是你的虛空媽。”

    姐姐似乎不想繼續(xù)吊著我的胃口了，干脆地說道：“因為你當年抵擋了最后沖擊。”

    “啥？”我臉上的傻笑僵住了，直愣愣地看著姐姐，“最后沖擊？是第三次嗎？”

    “……所以小時候我經(jīng)常讓你別看那么多動畫……別轉(zhuǎn)移話題！”姐姐的單線程腦袋差點就被我騙過去了，結(jié)果看到我臉上不經(jīng)意間的一點微小表情變化，立刻就醒過味來，“這招你用十幾年了，姐姐早有免疫力了。你知道我在說什么，當年還懵懵懂懂的你，去硬抗了那次規(guī)模超大的深淵沖擊，這個支離破碎的地方就是因此才得以保存下來的，同時被保護下來的還有當時最后一批從帝國邊境逃離的流亡艦隊。奧蕾莉亞一直想不明白，為什么概念割裂計劃中必然有一半母星會徹底湮滅，最后卻兩部分都保留了下來，這就是原因：當年的沖擊有兩到三次，最后也是最致命的一次，被你擋住了。”

    “哦——”我臉上的表情保持著波瀾不驚，“然后呢？”

    “你該猜到了。”姐姐臉上帶著非常復(fù)雜的神色，似乎在努力壓抑心中激蕩的感情，“是我把你騙去的……我騙你去硬抗那次沖擊，想要把帝國保住，但我們不知道理論上強大無比虛空生物竟然也會因為處在幼年體而……你離開保護自己的搖籃之后就變得不再無敵，深淵力量把你傷得很重……我只能用自己的靈魂來替你修復(fù)，但希靈皇帝的靈魂也不足以填補虛空生物的損耗，我……”

    “陳倩姐。你真糾結(jié)，”林雪突然插了一嘴，然后拍拍我的肩膀，“我接著說吧，當年你一不小心把你姐吞掉三分之一，嗯。也有可能更多，反正吞掉不少，這就是為什么你姐是先代皇帝，但她的權(quán)限和一部分靈魂特征卻出現(xiàn)在你身上，作為一個虛空生物，有這么一點靈魂殘渣都足夠你干很多事了，當時你不是已經(jīng)失去意識了么，于是你就本能地照著你姐的靈魂特征來重塑自己，得幸虧你姐當年還算給力。沒有被完全吞掉，要不今天你就沒姐姐了，而且你自己會變成一個黑長直的漂亮姑娘，腦袋單線程，胸比我還大一圈……順便說一句，當年那時候我已經(jīng)掛了，以上場景來自你姐回憶錄，本先知對相關(guān)衍生設(shè)定概不負責。”

    林雪的插科打諢似乎讓姐姐免除了很多尷尬，但后者并未因此輕松多少。她微微垂著頭。似乎在遭受莫大的心理壓力一般，當然。我知道這是怎么回事。

    “原來就是這事，”我笑了起來，“姐，你真的確定那是你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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