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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珊多拉一開口就讓人嚇了一跳，她這時候提什么不好偏偏提起墮落使徒來——不過很快我就發(fā)現(xiàn)，珊多拉說的真有道理：首先這條航路是全新的，在這一區(qū)域，我們從未派遣過飛船，殘片不可能來自帝國星艦。其次，小烏鴉從虛空里找到的這塊金屬殘片明顯是剛剛生成沒多久：或許在不久之前它還是一艘完整飛船的某個組成部分，在飛船崩潰之后秩序場解體，這塊碎片才飄蕩到虛空里，否則沒法解釋為什么這么一塊物質能在虛空環(huán)境中堅持這么長時間。那除了帝國飛船之外，現(xiàn)在也就只有墮落使徒才有可能了。

    “艦隊警戒，”珊多拉當機立斷下達了提高警惕的命令，“秩序場轉入隱匿狀態(tài)，跳轉速度下降至靜默閾值。預警編隊投放諜報探針，讓探針離陣遠一點。”

    艦隊指揮官立刻響應命令采取應對措施，而我則盯著那塊金屬殘片，仿佛要從上面看出它背后到底是哪個“老朋友”，同時也感覺陣陣詫異：“按理說不至于啊——林雪的預言不應該出錯。”

    “林雪只是說咱們此行不會遇敵，”珊多拉有自己的看法，“但她沒說過這一代沒有墮落使徒的痕跡。說不定他們真的在這地方活動過，只是不知道現(xiàn)在還在不在。按照預言的話，或許最危險的情況就是帝和墮落使徒擦肩而過。”

    說著，珊多拉伸手在那塊已經腐蝕的不成樣子的金屬板上擦了擦，眉頭毫無舒展：“感覺不到這上面有深淵氣息，大概已經被虛空先一步凈化掉了。但在已知的虛空范圍內，使用希靈星艦的只有新帝國和墮落使徒兩股勢力，既然這不是我們的飛船。那就一定是敵人的。”

    “總之先把這東西放到倉庫吧，”我看了那塊金屬板一眼，“等到目的地就有工程實驗室了，塔維爾的分身也在那邊，讓她好好分析分析這玩意兒的來歷。”

    其實我覺得這塊金屬板還是透露了一個好消息的，那就是它原所屬的飛船肯定是已經完蛋了：秩序場這東西，一旦破損就沒有挽救余地，在虛空中航行的飛船，哪怕它的屏障上只是破了個針尖大的漏洞。除非在短時間內能找到一個秩序宇宙停靠，否則它都會很快遭受虛空沖擊而完蛋。而我們現(xiàn)在所處的是虛空中的“荒涼地帶”，這一頻段內沒有任何秩序宇宙存在，因此這塊碎片意味著一次無法挽回的虛空航難。你看，不管原因怎么樣。起碼有一波墮落使徒掛掉了……

    新帝國跟墮落使徒之間的對立已經達到不管怎樣只要對面沒好事那自己就當過節(jié)的程度了。

    “帝國星艦在虛空中正常航行發(fā)生事故的幾率幾乎是零，甚至和魚嗆水一樣稀罕，”等那塊金屬碎片被送到倉庫之后，珊多拉呼了口氣，“那艘飛船必然是在附近遭遇過攻擊，或者是它來到這里的時候就已經嚴重受創(chuàng)。這地方我們從沒來過，工程隊對新航路的探測可能有疏漏……加強小心吧。注意規(guī)避信息坍塌點和世界碎片，我可不希望帝國飛船遭遇相同命運。”

    我想了想，開始教育自己身后一幫躍躍欲試的熊孩子：“誰也不準再往外跑了啊，幸虧小鳥你剛才沒撞上什么東西……”

    艦隊在加強警戒并且放緩航速之后用了將近兩倍的時間才抵達目的地。這距離我們出發(fā)已經整整一天時間過去了。不過真的就如林雪之前的預言那樣，一路上艦隊沒有遇到任何危險，不管是墮落使徒，還是可能擊毀了墮落使徒飛船的世界碎片或者信息坍塌點都沒有出現(xiàn)。這一路上相當太平，珊多拉派出去的諜報探針一直巡航到它們過載自毀為止。僅有的成果是繪制了一張頗為詳盡的虛空航標圖回來——下次再走這條航路的時候就省事多了。

    出發(fā)之后的第二天，首府標準時間傍晚——當然對我們而言這個時間也沒啥意義，就換算成珊多拉的時刻表吧，開飯前一個半小時的時候，艦隊安全抵達了目標宇宙。

    因為之前小鳥發(fā)現(xiàn)的那點意外情況，珊多拉決定繼續(xù)保持高度警戒，她下令一部分護衛(wèi)艦停泊在世界屏障的秩序臨界點上，就地布設了大量預警雷達和警戒無人機：這些東西不一定能對敵人造成多少火力威脅，但能有效防止我們被打個措手不及。雖然有林雪的預言保駕護航，但在這個情況不明的遠疆，多一份小心總不是錯。

    皇家巡航艦則和剩下的護衛(wèi)艦編隊安全下沉至秩序宇宙，在兩次空間躍遷之后，我們抵達了所謂的“發(fā)掘現(xiàn)場”，一處荒涼的小行星帶。

    這里位于一個尚處中年的恒星系邊緣，整個恒星系繞著一個質量偏小的橘黃色太陽運行。星系內僅有兩顆貧瘠的冰-石混合物構成的大質量固態(tài)行星，兩顆行星都在遠離其太陽的軌道上運行著，寒冷死寂，而發(fā)現(xiàn)故鄉(xiāng)物質的這處小行星帶位于一個更加偏遠的軌道上，其規(guī)模頗大，大體呈橢球形分布，根據計算，這個小行星帶需要一百九十七年才會繞著當地恒星運轉一圈。

    再往外，就是寒冷的深層太空了，最近的天體距離這里都有六光年之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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