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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而不管如何，這么一折騰，氣氛倒是緩和了不少，而且三人打起牌來，幾分趣味終究是有的。

    說實話，若非是院中不遠(yuǎn)處便站著一群佩刀武士，那還真就越來越像是女婿上門陪長輩玩樂了。

    “哎呀，文琪為何如此不留情面啊？”連輸三把后，剛剛換了稱呼的曹節(jié)卻是徹底忍耐不住了。“你須知道我是個長者，哪里有像你這樣咄咄逼人的？我這一把好牌被你憋得硬是全爛在手里，居然一張都沒打出去！”

    公孫珣哈哈大笑：“曹公誤會了，我哪里又不想讓一讓你呢？可你得知道，這四季牌本就是家母所創(chuàng)，我自幼便陪她玩，偏偏家母又是個厲害人物，跟她玩的話，除非是趁著她疑神疑鬼之時猛打猛沖，否則極難獲勝……時間一長，我這毛病便改不了！”

    曹節(jié)微微頷首，卻又微笑問道：“令堂這么厲害嗎？”

    “恕我直言。”公孫珣盯著對方繼續(xù)笑道。“家母的才華，在幽州人盡皆知，便是盧師也是自嘆弗如的。”

    “哦？”

    “其實，我有時候常常感慨。”公孫珣忽然又嘆氣道。“若是本朝許女子為官就好了，那樣的話，哪里需要我如此辛苦在洛中博前途，只怕生下來便是公卿之子了！”

    曹節(jié)和羅慕都不由咧嘴失笑。

    “甚至，我屆時或許都不用為朝局艱難而嘆息了。”公孫珣也繼續(xù)笑道。“因為，以家母的本事，什么閹尹、小人怕是早十年就被她鏟除殆盡了，哪里又會有什么雌雞化雄，然后隔幾個月便地震日食個不停呢？”

    曹節(jié)的笑意登時僵在臉上：“文琪果然是咄咄逼人！”

    “些許牌技，讓曹公見笑了。”公孫珣趕緊拱手。

    “文琪難得來到我府上探視。”停了一刻，不知為何，曹節(jié)忽然又強笑道。“我又怎么能因為輸?shù)碾y看就此罷休呢？且再來幾局，必然能贏回來的！”

    公孫珣當(dāng)即撫掌大笑，便再度催促婢女開啟牌局。然而不知為何，等到婢女替三人碼好象牙牌以后，他抬手一動卻是將腰間的斷刀給滑了出來，然后刀柄直接掉到幾案上并撞倒了數(shù)張牌。

    曹節(jié)不由微微蹙眉：“玩?zhèn)€牌，怎么還帶著刀呢？”

    “是我錯了。”公孫珣不由笑著搖頭。

    可是話雖如此，他卻在拿起刀時順勢握著刀柄把刀子拔了出來，刀光一閃，廊下不由一滯，院中也是跟著一緊，而原本就離得挺遠(yuǎn)的曹破石更是直接往后退了數(shù)步，就差跑出后院了。

    “好刀。”羅慕忽然捻著大胡子正色言道。“這便是當(dāng)日一刀逼得段紀(jì)明數(shù)十把刀不敢出出鞘的那把短刀吧？”

    “聽說是項王遺物？”曹節(jié)也微微好奇問道。

    “正是。”公孫珣不由捧刀感慨。“所以說，對此刀來說，逼退段紀(jì)明又算什么功績呢？項王持此刀分割天下，董仲穎得到后持之掃蕩西疆，結(jié)果到了我手里，卻也只能殺幾個囚犯罷了……不瞞曹公，我常常為此感到慚愧。”

    曹節(jié)連連搖頭：“文琪說的哪里話？火燒彈汗一戰(zhàn)，你不也是不避刀矢，揮此刀奮戰(zhàn)在前嗎？聽人說，你臨陣還中了一箭，卻又爬起來繼續(xù)催動大軍？”

    “曹公日理萬機(jī)，居然也能知道前線的這種小事嗎？”公孫珣正色問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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