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讓人將各縣官吏記述的事跡送去崇文館,李承乾覺得只要崇文館的丈人看到這些事跡一定會很有興趣,并且加以宣傳出去。 李承乾從李道彥手中拿過一幅畫,畫中的鐘馗是個少年人,看起來也不是那么地嚇人,反倒是有些秀氣,可能再過幾年去看,他應該會嚇人一些。 與記憶中的鐘馗相差很大,李承乾又將這卷畫收了起來,放在了一旁。 在洛陽里外的人們眼中,皇帝像是閑來走動,又像是在秋游,在洛陽轉了一圈,甚至還吃了洛陽的幾顆秋梨,秋雨時而下,時而停,過了老君山便是開闊平原,那里的秋季氣候又是另外一個樣子。 今年的深秋時節來得比往年更冷,清晨時分洛陽河邊的田地里就結著一大片的白霜。 李承乾披著大氅站在黃河邊,洛陽是南北運河的交接點,也是運河貿易往來最重要的口岸,整條運河連接中原南北,北上到涿州,南下至揚州。 因此南北往來船只必經洛陽,而洛陽也就是中原內需消耗的重要中轉站。 如果在這里給每一膄船增加進入洛陽岸口的市稅,那么光是收這些市稅,朝中就能發財了。 李承乾問了洛陽的河道監監正魏玄同,這里的船商都異常地團結。 這種團結可以讓洛陽的口岸有序運作,但也可能會造成弊端,漕運形成幫派像是歷史往來中必定會發生的事。 可李承乾又覺得這種事不是不可調和的麻煩,至少要讓人們知道漕運是能夠惠及他們的。 至于漕運會幫派的隱患,李承乾又覺得擺平這種事并不難。 趙仁本是一個很得力的官吏,以前他還年輕的時候就在褚遂良的戶部任職,二十余年過去了,如今來洛陽任職,繼續管著河道監。 整個洛陽自上而下都充滿了活力,這種活力來自于關中的官吏流動。 這就像是黃河水從關中流淌而來,這些水灌溉了洛陽的田地。 而關中的影響讓洛陽成了一種新學派的前哨站。 趙仁本解釋道:“陛下,洛陽的新學派都是來自朝中的新政,這種新政為民為心的理念深得人心。” 站在一旁的高季輔道:“如此學說怎能不深得民心?” 萬千勞作的人就是民,人們的生活所得就是心。 如果將民心說成這樣,倒也合理了,可在實踐的道路上,李承乾又不覺得這會有多么順利,而且以后也可能會遇到各種阻礙。 換位思考,李承乾覺得如高季輔,趙仁本或許看不到未來,他們對未來的不確定性還帶有懷疑與忐忑,不是誰都會這么不顧后果地跟隨新政。 李承乾帶著笑容,單獨讓高季輔跟著,吩咐道:“你覺得魏玄同與趙仁本哪個更好?” “老臣……” 高季輔已到了可以告老的年紀,洛陽的太守需要尋找下一個人。 李承乾道:“朕也考慮是不是要在朝中派人來洛陽,可不論中書省的那些侍郎怎么議論,朕都覺得不如從洛陽的官吏中來挑選,往后再讓洛陽與關中的官吏互換。” “確保能讓政令施行得更好,也可以保證一個官吏不會在一個地方留太久。” 見高季輔又要行禮,李承乾解釋道:“朕并不是覺得你不好,只是從你之后要做出一些變動,太守的官職中,增加一個官職叫作指導御史。” 既然是御史又加個指導,高季輔就覺得這個官職不簡單,似乎給太守與地方官職加一個監察。 在以前太守這個官職權利很大,在府兵制之后,太守這個文職與兵權分開之后,府兵將軍的兵權反而權力更大。 坊間的人們都覺得現在的皇帝十分集權,集權的皇帝其實在史書上也有這么幾位。 高季輔思量著,想起了當年看關中下達的政令時注意到了這么一句話。 要將權力關起來,權力關不起來就會泛濫,就會出事闖禍。 這是寫在乾慶十五的政令上的話語。 李承乾與高季輔說了這些之后,便離開了這里。 洛陽的崇文館建設在洛陽城外,是當年張大安建設的,建設到如今成了一座巨大的藏書閣,這里當然還是崇文館,只不過有很多書。 離開了洛陽就要南下揚州,冬天的揚州還能溫暖許多。 上一個南下揚州導致亡國的皇帝是楊廣,很典型的反面例子。 因此南下揚州并不是一件太好的事,應該來說是不吉利。 大概也就是不吉利而已,李承乾坐上了前往揚州的船,高季輔這位老臣隨行。 船只行駛在運河的河面上,順著河流一路南下而去。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