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呼 時值深秋,草木漸凋,王府后院的花園中,花草也多枯敗。 兩個執(zhí)掌著龍淵道大權的老人,一前一后踱著步,某一刻,張文安開口了: “鳳仙,還有機會嗎?” 他問的突兀,但老夫人自然知道他的意思,微微搖頭:“不好說,說不好。” “這一宴后,老夫方才驚覺,著實太小看了楊獄,此子,著實可怖可畏。” 張文安微微一嘆。 今次宴會,并未談正事,但其實,也是在試探這幾位大宗師的態(tài)度。 結果,他不甚滿意,卻也在預料之中。 王牧之與王府實已離心離德,只是還未真?zhèn)€撕破面皮,東廠態(tài)度不明,但未有什么偏向。 而重中之重的林啟天、魏正先,對于王府的態(tài)度也有著極大的變化,甚至不如對楊獄來的溫和。 不止這兩人,他隱隱能感覺到,與宴的那幾位之所以回來,都極可能是因為楊獄先應下了今日之宴。 這里面的東西,細思極恐。 “年不過二十許,武功一流,身懷神通,幾可與大宗師一戰(zhàn),如此人物,世所罕見。” 老夫人不吝贊嘆之言,神情卻有些復雜: “可惜,他心有所鐘,鳳仙只怕沒有這個福分了,而且……” 后半句話,她未有說出口。 這樣的天驕人杰,若在盛世,以朝廷大勢,足可收歸己用,但在這亂世…… “可惜了,若他是我一脈族人,那么,足可中興我龍淵,鎮(zhèn)壓八方不服……” 張文安有些扼腕。 “萬事不由人計較,已然如此,就不必多想太多了。楊獄出身貧寒,任俠氣重,我等以禮相待,則必不會被反噬。” 一場宴會下來,雖然沒有任何允諾,但老夫人心中卻是雪亮,知曉該如何應對幾人。 魏正先為青州軍束縛,善待青州軍,則可緩其怨憤。 林啟天為故交,只要施以情誼,則可穩(wěn)固。 那楊獄,有任俠英雄氣,則可放低身段,以禮相待,則可定其心。 三者皆定,則王牧之再難掀起風浪。 只是…… “話雖如此,但朝廷處還有變數(shù)。以楊獄今時今日展現(xiàn)出來的手段,足可引來朝廷上袞袞諸公的注意了。” 張文安面色微凝: “不過,應當不會太過吧?” 依著朝廷一貫作風,民間但凡有出挑者,無不施以重利以招攬,可即便拒絕,難道還能發(fā)雷霆震怒? 若真如此,那天下武林中的大宗師,豈非要死絕? “今時不同往日。” 老夫人卻是搖頭: “你可還記得數(shù)年前聽說的,朝廷要立‘錦繡山河榜’?” “嗯?略有耳聞。” 張文安皺眉: “聽說,此事是薛地龍起的頭,得到陛下的同意?根源,只怕還是與流積山那塊‘石碑’有關……” 甲子之前,流積山下,曾有一處‘仙魔幻境’出世,薛地龍于此處崛起,才有后來的平步青云。 當然,流積山一戰(zhàn),與此幻境也不無關系。 “不錯。那石碑上寫著遠古道文,極難破譯。可就破譯出來的那些,卻幾乎影響了天下局勢。” 老夫人掃過四周,她說話,自然無人敢偷聽,卻還是壓低聲線,傳音入密: “石碑上言說的種種,正與當世契合,深得陛下信任。此榜,根據(jù)薛地龍的說法,干系到‘天地大變’!” “寵信方士,亂國之舉!” 張文安恨恨拄地。 “究竟如何,誰也不知,只盼那位陛下,莫要再出什么岔子了……” 老夫人搖搖頭,不再提及此事。 這時,有氣流呼嘯,一抹紅影自遠而近,卻正是裕鳳仙。 收斂心思,老夫人微笑: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