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頁 老人的話,虛弱無力,裕鳳仙卻再忍不住淚水下流:“爺爺……” “莫哭,莫哭。” 老人微笑著為孫女擦去淚水,輕聲安慰: “人的命,天注定。能茍活這些年,看著你長大,爺爺已經心滿意足了。” 他的氣息微弱,好似風中殘燭,握著老伴的手,他緩緩走向屋內,并吩咐張文安取來‘卷宗總覽’。 “大兄,您的身子…” 張文安老淚縱橫,卻也不敢違拗,只得快步離開,去取。 “赤血道人的指地成鋼,著實非同小可。老王爺的體內,幾已無甚血肉,本源枯竭。” 齊長法嘆了口氣,有些不舍,卻還是很干脆的將‘憐生老母急急如律令’放在桌案上: “無功不受祿。” “院主遠道而來,心意何其重,這么一枚牌子,又算得什么?” 老夫人淚痕未干,卻也開口回答,不想讓龍淵老王多耗費心力。 其二,也著實是因為遠來不易。 自神都到龍淵,路程何其之遠,齊長法來的如此快,必然是日夜兼程…… 齊長法有些意動,卻還是搖頭。 “齊兄收下就是。” 老人也勸了一句: “此物或許珍貴,可老夫將死之身,卻也用之不上。” “如此……” 齊長法思忖著,還是收下令牌,但也不愿平白受人恩惠,就道: “齊某多年不曾出過門,此番出來,方知行路難。如此,齊某便贈一‘甲車’于諸位…” 說話間,也不等幾人回答,已轉身離去。 “鳳仙,去送送院主。” 老人吩咐了一句,打發孫女出去,手捧文書的張文安,也自匆匆而來。 作為王府大管家,即便老王爺沒有重傷之前,大小事情也都是他來做,只會將最為緊要的事情匯總遞上來。 此刻,一如當年,讓兩兄弟都覺有些心中酸澀。 老夫人含淚伺候在一旁,看著老人翻閱文書,張文安不時開口,為他解釋。 許久之后,老人困倦也似,放下了卷宗,閉上了眼: “德陽大旱,死了多少人?” “記錄在冊者,四萬八千六百七十二人…” 張文安低下了頭。 “不在冊呢?” 老人手掌微顫。 “不下,一百萬人……” 唰! 熾烈的眸光自老人渾濁的雙眸中進射而出,他重重抓住大椅負手,干癟的臉上浮現出猙獰: “一百萬人?!” 噗通! 張文安跪倒在地,老淚縱橫,泣不成聲:“為弟無能,為弟無能…” “老頭子…” 老夫人滿臉擔憂,不由渡一股真氣,為其平復心情。 “該死,該殺!” 老人連連咳嗽,只覺手指都在發涼: “德陽府主何在?” “被徐文紀斬殺……” “青州州主何在?!” “被楊獄,凌遲于青州城中……” “好!好!好!” 老人猛然站起,臉上涌現潮紅之色: “楊獄何在?!” 第(2/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