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唳~ 蒼鷹長鳴,驚空遏云也似。 滾滾煙塵之中,還未從護身法器被毀的心痛中回過神的赤血道人只覺心頭一寒。 “這又是誰?!” 赤血道人幾乎吐血。 這時,他才猛然想起,自己似乎只是來送請柬的…… “艸!” 一聲厲喝,玄鐵盾碎,赤血道人心中慘叫。 但出乎預料,這一擊之后,身后竟沒有了如芒在背的刺痛感,他余光掃去,卻見那王牧之已然收勢,似放棄了追殺自己? “王牧之……” 咬牙切齒的嘶吼一聲,赤血道人身形斗轉,就再度遁入地面,肉眼可見,地面被墨色侵染,迅速化作了玄鐵之精。 不過,王牧之卻仍是未動,只是惋惜又期待的看向蒼鷹背上,那持弓搭箭的身影: “早些來,卻也免了老夫大動干戈……打打殺殺不是讀書人該干的事情……” 嗡! 此刻,已是殘陽落山,夜幕方垂之時,山野之間本已是一片黯淡。 可下一瞬,一道接天連地的雷光已然劃破長天,照亮了整座夜幕。 遙隔數百上千丈,一干江湖散客也只覺眼前白茫茫一片,被刺的幾乎流淚。 那一道雷光,像極了遠古雷神降下的神罰之光,其鋒芒不止將煙塵滾滾之地覆蓋,更傳蕩到千百丈之外。 刺骨的寒意,瞬間將所有目睹此光者籠罩在內。 “天意四象箭……” 王牧之眸光一凝,縱然知曉來人絕不會對自己動手,可這一剎那,仍是不由得食指大動,心中騰起一抹危機來。 這意味著,這一箭,已然有了威脅他的力量。 “什么東西?!” 遙遙旁觀之人,已然覺得心中悚然,首當其沖,被鋒芒所指的赤血道人,更幾乎被凍結在原地。 這一剎那,他半截身子入土,半截在外,驚駭抬頭,腦海空白了一瞬,方才發出此生未有過的劇烈顫音: “指地成鋼!” 赤血道人發誓,這已是他極盡所有之爆發,只比剛才感知到王牧之那驚天一擊稍遜。 可為了抗住那一擊,他的護身法器已然破碎,而此刻,卻是傾盡所有催發出的‘指地成鋼’。 轟! 轟! 石破天驚,大地狂抖,猶如地龍翻身也似。 在那雷光的照耀之下,王牧之后退數步,就見得身前一股深沉的墨色拔地而起。 那是精煉到極點的玄鐵之精,其如柱如山般拔地而起,直挺挺撞向了那自天而地的雷光。 同時,以赤血道人為中心,墨色沸騰,滾滾云氣擴散,竟撐起一方厚大如城墻般的玄鐵盾牌! 見得此幕,便是王牧之也不得不感嘆,此獠對于‘指地成鋼’這門神通的運用已至化境。 這樣的防御力,縱然是張玄霸,只怕輕易也無法打破。 不過…… “怎么記吃不記打呢……” 轟隆! 說是遲,其實快極,王牧之心頭的念頭還未閃過,伴隨著巨大雷聲、氣爆,赤血道人的慘叫已突破地表,傳蕩在夜色之中。 “艸,艸,艸!” 大半個身子都幾乎化作焦炭一般,赤血道人痛到了發瘋,心中更憋屈的幾乎吐血。 有了上次的教訓,他哪里不知雷電之屬天克自己,但他沒辦法,不以盾擋,他怎么承受的住武圣一擊? 只是,他縱橫半生,連個會雷法的都不曾見過,怎么偏生今日跳出兩個? 還是武圣?! 轟! 一聲慘叫未及傳開,已被雷聲淹沒。 一箭落處,電流交織僅是其表,其下的玄鐵之精,包括大地,也于一瞬之后,被箭矢貫穿。 轟隆! 大地爆碎,無與倫比的力量波動,瞬間摧枯拉朽的崩碎了方圓數十丈之內的所有物體! 更將赤血道人的殘軀遠遠的拋飛了出來。 “啊!” 被雷聲淹沒了的慘叫聲,方才再度冒出頭來,其聲音之凄厲,直如夜梟哀鳴,令人聞之不寒而栗。 呼! 而直至震動平息,光芒消散,遠處的江湖散客們才看到自遠處而來的蒼鷹。 “你……” 眼前陰影的垂下,才使赤血道人從劇痛之中勉強回過神來,他艱難而怨毒的抬頭看去。 那是個身著黑衣的刀客,年輕而淡漠,其周身縈繞著的,是殺伐酷烈的寒意。 除此之外,他在此人身上感受到了熟悉而恐懼的氣息…… “擎天、撼地……你是張,不,你是楊獄?!” 認出了來人,赤血道人一口逆血就再壓不住了,幾乎連內臟都一同吐了出來。 憐生老母的出世,壓過一切大事件,震動天下,可他卻知道,眼前人的可怖。 比起啟道光,眼前這繼承了擎天撼地之人,更像當年的張玄霸。 更恐怖的是,此人未破武圣之境前,就已然鎮殺了梵如一。 而此刻,其人的氣息…… “這又是哪路毛神?” 掃了一眼焦炭也似的殘軀,楊獄下得蒼鷹,取來一塊玄鐵殘骸微微感知,也不由心中驚訝。 常年與金鐵打交道,一上手他就知道,此物的確是玄鐵無疑…… “指地成鋼,天下間,也只有此人會,你說他是誰?” 感受著眼前蒼茫厚重的氣息,王牧之心下一嘆。 這,卻是武圣已成了。 且其氣息,遠比自己武圣之道更為精純,這意味著,他未成十都…… “赤血道人?” 聽得這個名字,楊獄心中一動,催發通幽望去。 【赤血道人】 【命格:無】 【命數:二紫三金一青一白】 【地瘟神(淡紫)、夜叉之血(淡紫)、窮兇極惡(深金)、奇門遁術(深金)、百竅皆通(淡金)、壽元綿長(淡青)、性情偏執(白)】 【神通:指地成鋼】 【法器:護身珠(毀壞)】 【狀態:垂死】 掃過此人命數,楊獄突的屈指一彈,一枚療傷丹藥打入其心口處,吊住其人性命: “若我沒有記錯,龍淵王,就傷于此人之手?” 龍淵王之死,在于指地成鋼。 多年前,他也曾看過那位老王爺的傷勢,其筋骨臟腑乃至于血液,都有些不可逆的僵化、斷裂。 那樣的傷勢,熬干了其人的所有壽元,且是極盡痛苦。 “不過偷襲罷了,此獠當年,遠不如龍淵王爺,但這保命之術,的確非同小可……” 隨口說了一句,王牧之終還是有些忍不住了: “人生在世不稱意十之八九,哪有事事順心?大丈夫能屈能伸不是壞事,你又何必……” “楊某非是不能屈伸,只是,那老妖婆既然出手,又怎么會容我慢慢修持?” 楊獄微嘆: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