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呼呼~ 又是一年寒冬至,年關過后,已是元始二年。 「風雪越來越大了,按著這個趨勢,或許再有個二三十年,塞外除卻七殺城之外,幾無可住人了……」 官道上的積雪,已足膝深,水云關外的風雪之中,秦姒輕輕哈氣,水霧迅速凝結成細微的冰粒。 「依著三笑散人的潮汐論,塞外,海外至少有著兩百年不適合人類居住,塞外還好些,海外……」 楊獄伸手接過片片積雪。塞外的寒風酷烈,可筑城而居,到底還可勉強生存,海外的風暴一起,什么島嶼都要沉沒。 那才是真正的殘酷。 「三百年,怎么熬的下去?」 秦姒有些默然。 嗡! 她突然抬手,一團無形的光暈自她五指間迸發而出: 「驅散!」 砰! 平地起驚雷。 光暈擴散之地,方圓十數丈之內的積雪、寒氣瞬間被排斥出去, 且隨著音波回蕩,不住擴散,最后,甚至蔓延到百丈開外。 「神通不敵天數,莫說此刻,便是天變之后,想要驅散這個級數的大風雪,也不是三重的神通可以做到的。」 楊獄啞然。 十都晉升,亦或者說每個位階的晉升之時,皆有沐浴法則之海的機會。 秦姒經此洗禮,不但體魄發生了蛻變,神通也隨之晉升至三重。 全力催發之下,甚至可以將他都迫退出百丈之外,已有了幾分攻伐之威。 「天變之后,或許不同……」秦姒也不知這個念頭來自哪里,但她總覺得,若真個天變,神通的威能會遠超過如今。 「或許吧。」 交談之間,兩人踏雪而行,未多久,已進得水云關。 隨著塞外平定,魏正先入駐七 殺城,龍淵三關的軍民多半內遷,加之大雪,道上幾無行人。 只有道旁的茶肆之中,有兩個老者相對而坐,品茶對弈。 這兩個老者,皆著單薄儒衫,其中一人須發皆白,另一人卻保養極好,發絲仍是墨色,眉宇之間,仍有幾分當年的風采。 這兩人,卻正是徐氏六君子中的二人,前者名為連若虛,后者,則是風君子。 「陛下!」 遠遠地看到楊獄,兩人就各自放下棋子,起身相拜。 「徐師他,或許也在等陛下……」再見楊獄,風君子的眼底涌現了一絲復雜。 楊獄點點頭,與秦姒并肩而行,兩人之間其實沒什么恩怨,當年他就不在意,如今自更不會在意。 再見徐文紀,這位老大人已是臥床不起,暮氣沉重到,眼前都模糊一片。 他握住楊獄的手掌: 「在你身上,老夫看,看到了不祥之氣,你此行,只怕不太平……」 「不平,踩平就是。您老放心,諸般事,都已妥善安排了。 楊獄寬慰著徐老,余光掃過,王牧之無奈嘆氣,一如屋內的其他人般,一言不發。 「那就好。」 有此一言,他似是放下了心,在一眾哭喊聲中,氣息盡散了去。 一代大儒,死于床榻。至楊獄躬身相送。 人生最難,是離別。 生離如此,死離亦然。 水云關內,楊獄停留了七天,看著徐文紀下葬,方才與秦姒告別。 「夫君……」 風雪中,秦姒緊緊捏著袖口,她心中有些擔憂、不舍,但最終也只是將一枚枚玉佩塞到他的手里。 第(1/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