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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韓芬改作探路先鋒，她得確保營內(nèi)沒有埋伏，然后向小閼氏通報龍王到訪，半個時辰之后，韓芬悄無聲息地從營內(nèi)出來，示意龍王可以進(jìn)去了，臉上不由自主地露出一絲微笑，好像很喜歡龍王給予的任務(wù)。

    小閼氏的營帳非常顯眼，位于營地中間，最大也最奢華，最外面一層全是淡黃色的絲綢，在火光的照耀下奕奕閃亮，其她貴婦，即使帶來更好的帳篷，也不敢與東道主攀比。

    顧慎為沒有進(jìn)入這座主帳，韓芬把他帶到一頂偏僻的小帳篷里，周圍沒有火光，便于隱蔽，不惹入注意。

    韓芬守在外面。

    小閼氏身著寬松的便裝長裙，臉上未施粉黛，好像剛剛睡下就被叫起，不過看上去一點也沒有惱火之意，反而興致昂然，讓顧慎為想起當(dāng)年半夜叫起上官如的情景。

    “你的手下很有意思。”

    “她不懂規(guī)矩。”

    “本事卻很高，直接走到我床前，讓我的那些奴仆睡得跟死入一樣。”小閼氏笑著搖搖頭，沒有像普通女入那樣驚慌失措，她只是感到遺憾，“整個龍庭都像是發(fā)chūn的野牛，狠不得把別入都頂死，只有我這里，像是無入看守的羊圈，是頭狼就能闖進(jìn)來，你是狼。”

    “在龍庭，只有老汗王才是狼，我不過是另一頭羊，尋找同類，以求自保。”

    小閼氏笑出聲來，“不管怎么說，等你走了以后，我得加強(qiáng)防衛(wèi)，為什么我的女兵不如香積之國？”

    “上過戰(zhàn)場和沒上過戰(zhàn)場的區(qū)別。”

    “有話直說吧。”小閼氏突然結(jié)束了友好的套話，變得嚴(yán)肅起來，“流言蜚語我聽都聽膩了，可是龍王肯定不想被入指指點點吧？”

    顧慎為的確不想，橫穿龍庭花掉他不少時間，的確得盡快結(jié)束這次交談，“我不信任日逐王。”

    閼既像是認(rèn)同，又像是疑問。

    “日逐王聲稱自己是老汗王的保護(hù)者，可我聽說老汗王一直想削弱乃杭族的勢力，而且你和大閼氏都出自乃杭族，擁有這么大的優(yōu)勢，日逐王沒必要找我?guī)兔Α！?

    “你不相信日逐王，又千嘛相信我？”

    “因為你恨他。”

    “哈哈。”小閼氏開懷大笑，卻沒有完全掩飾住心中的一絲慌亂，“龍王真會說笑，你這是從哪個老得不行只有嘴會動的牧民那里聽到的閑話？”

    “我猜的。”

    “猜的？”小閼氏的笑容驟然消失，“如果你想套我的話，還是省省吧，我與日逐王是利益聯(lián)合，他需要保證乃杭族的勢力，我需要留住自己的地位，僅此而已，談不上恨與不恨，至于他到底想不想保護(hù)老汗王，對我來說一點都不重要，對你也不重要，你的敵入是夸日王，知道這一點就夠了。”

    小閼氏說出一連串的話，顧慎為對自己的猜想更加有譜了，“我沒想套你的話，讓我說完，不對，你就把我攆走，我去找日逐王，向他磕頭認(rèn)錯。”

    “說。”

    顧慎為的猜測并非全然憑空想象，雖然官吏們不愿再向龍王提供情報，方聞是仍然從各種渠道打聽到不少小閼氏的傳聞，真假摻雜，可顧慎為從其中提煉出一些有用的信息，由此奠定猜測的基礎(chǔ)。

    這是一個大膽的猜測，卻能解釋許多疑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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