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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行走江湖多年，鄧元雷不是沒受過傷，但從來沒像現(xiàn)在這樣，身體綿軟，肩上插著一柄劍，半天得不到照應(yīng)。

    “韓姑娘。”他叫了一聲，韓姑娘卻對(duì)著龍王嘻笑吐舌，好像沒聽見一樣，他只得連叫四五聲。

    韓芬終于轉(zhuǎn)過身，“你是在叫我嗎？”

    “是啊……”

    “可我跟你說過啦，曉月堂從上到下都是韓姑娘，你這樣一叫，我都不知道是誰了。”

    鄧元雷沒敢說這里只有一名曉月堂弟子，尋思了一會(huì)，“芬姑娘？”

    韓芬對(duì)顧慎為說：“龍王，你可真聰明，我就知道瞞不了多久，我還跟自己打賭，最遲下一個(gè)子夜之前你肯定能猜到，呵呵，現(xiàn)在天還沒亮你就……”

    鄧元雷覺得后背都濕了，隱約看見肩上還在流血，大聲叫道：“芬姑娘！”

    “你又在叫我嗎？”

    “是啊，曉月堂只有你一位‘芬姑娘’吧。”

    “曉月堂哪來的‘芬姑娘’？我十幾歲就不是‘姑娘’啦。”

    “那……該怎么稱呼？”

    “你不是知道嗎？”

    “我知道？”

    “對(duì)呀，我叫韓芬，還能叫什么？”

    隔著一層呂勉，鄧元雷跟曉月堂沒什么接觸，心中怒火升騰，臉上卻堆出笑容，“韓芬，我跟呂掌門是曉月堂的朋友，是不是先給我們解藥，我好處理一下傷口。”

    韓芬一手提著油燈，一手在身前身后拍了拍，“這個(gè)我也說過了啊，我沒有解藥，御眾師對(duì)解藥看得很嚴(yán)。”

    鄧元雷忍氣吞聲。“那你能不能看在御眾師的面子上，先把我肩上的劍……”

    話沒說完，韓芬已經(jīng)拔出劍，鄧元雷促不及防，慘叫一聲，疼得說不出話來。

    韓芬揮了兩下，“龍王的劍就是好。”左右看了看，隨手將劍扔在地上，單手夾起龍王。將他送到墻邊，與木老頭并肩而坐，一高一矮，韓芬非常滿意。

    瓶罐與丹藥撒得滿地都是，她在也不特別在意。認(rèn)真找了找，將比較重要的幾樣放回懷中，問木老頭：“你摸我來著。”

    “啊？”木老頭裝糊涂，他最了解曉月堂弟子，知道表面越友善實(shí)際越殘忍。

    顧慎為替他岔開話題，“荷女去哪了？”

    “嗯，你再猜。”韓芬興致勃勃。

    “她回西域了。”

    芬由衷稱贊。雙手鼓掌，油燈晃來晃去。

    “她的傷勢好了？”

    “我看還沒全好，但御眾師非走不可，龍王。你那一掌可真狠，為什么我總覺得有一只小冰耗子在我身體里跑來跑去呢？挺好玩，可我也有點(diǎn)害怕。”

    “別管它，慢慢就會(huì)消失。”

    鄧元雷連聲呻吟。“止血，韓芬。幫我止血。”

    韓芬提起油燈照亮自己的臉，小聲說：“這個(gè)人真麻煩，我?guī)筒粠退俊?

    “不幫。”木老頭搶先說道，但他找不出理由，于是轉(zhuǎn)移話題，“這是什么地方，建得這么夸張，虧你們能找出來。”

    韓芬很得意，“了不起吧，這是老汗王陵墓外面的陷阱，修建好多年了，據(jù)說工匠一年換一批，換下來的人就都?xì)⑺溃晌艺伊送﹂L時(shí)間，也沒發(fā)現(xiàn)尸骨，不知埋在哪了。”

    “這里通著陵墓？”木老頭高興地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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