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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    木老頭從雪堆里探出腦袋，驚愕地望著站在墻上的荷女，“瘋子他用嘴型不出聲說道，然后小聲提醒龍王，“坐山觀虎斗，還是跟著去搶風(fēng)頭，你決定。”

    顧慎為最初的計劃是盜走金頂大鵬，從而激怒獨步王，現(xiàn)在看來已經(jīng)沒有必要了，龍王的刺激與曉月堂相比微不足道，至于風(fēng)頭，顧慎為若想直接攻打金鵬堡，早在幾個月前就已經(jīng)揮兵進(jìn)關(guān)。

    臨走之際，顧慎為得以見識到散功之后荷女的實力。

    兩名殺手互相配合著向荷女發(fā)起偷襲，他們一直躲在墻角，沒有參與阻攔前面的闖入者，這時像兩條毒蛇一樣順著墻壁向上爬行，在目標(biāo)腳上露出致命的毒牙。

    她沒有拔劍，這違背了殺手的戒條――即使面對不會武功的乞丐，也要全力以赴，功力大幅增長似乎讓她變了一種xìng格，更像是一門之主――荷女十指成爪，平舉在胸前，兩名偷襲者像是受到旋渦吸引的樹葉，不由自主向上躥起。

    他們?nèi)匀豢刂浦种械莫M刀，繼續(xù)刺向目標(biāo)，只是由下盤改為更致命的胸腹要害，可是他們卻控制不住本人。

    手指插入頭頂，兩柄狹刀離著要害不過三四寸，再也無力前進(jìn)一點。

    荷女掌心稍一用力，兩具尸體飛出十幾步遠(yuǎn)，落在厚厚的積雪里。

    “透骨神抓。”木老頭停下腳步，簡直不敢相信自己的眼睛，“這是……這是大荒門的粗淺功夫，怎么會有如此威力？快要能跟我的五洞拳媲美了。荷女的功力已經(jīng)強(qiáng)到……老天太不公平了！”

    透骨神抓在大荒門不算粗淺，但也絕不是高深武功，荷女多年以前從雪娘那里學(xué)來幾招。如今在無道神功的支持下，立刻變得摧枯拉朽。

    顧慎為心中一片恍惚，展露神功的荷女讓他想起獨步王，獨步王幾年前就度過了散功階段，此后極少使用兵器，就算是面對龍王，也是肉掌迎戰(zhàn)。

    顧慎為躍上墻頭，雖然蒙著面孔，雖然相隔十幾步他知道荷女早已認(rèn)出自己。

    他停頓片刻，看著她，說：“一起走。”

    有一個猜想他永遠(yuǎn)不會問，大概也永遠(yuǎn)不會得到答案：荷女選擇在這個晚上向金鵬堡發(fā)起大規(guī)模進(jìn)攻，除了報仇。或許還有其它目的，比如救人。

    荷女的兩個目的都達(dá)到了，即使沒見著獨步王本人，金鵬堡堅不可摧的聲望也已一落千丈，可她體會不到一絲一毫的滿足，就像是一股狂風(fēng)，非得將地面上的一切掃得干干凈凈才算結(jié)束。

    更多的人由東、西堡躍上墻頭。護(hù)衛(wèi)在御眾師兩邊，野馬面朝龍王，握著出鞘的長劍，高高舉過頭頂。像是在耀武楊威，更像是某種jǐng示：沒錯，這是他的圈子，永遠(yuǎn)不會向歡奴開放。

    這是孩子氣的報復(fù)。同在東堡受訓(xùn)的時候，荷女是臂奴幫的核心成員。對歡奴助益極大，現(xiàn)在，她“投”向了另一派。

    顧慎為跳下院墻，與木老頭迅速消失在黑暗中，他只在意成千上萬的人心，無意爭奪單獨的某人。

    堡內(nèi)的火焰沒有遙望時那么盛大，一共四處，相互間的距離很遠(yuǎn)，在石墻的阻擋下，沒有造成嚴(yán)重的損害，但是在火光的照耀下，那些不會武功的奴仆雜役在巷子里亂躥，每每成為敵人的目標(biāo)，還沒明白石堡里到底發(fā)生了什么，就倒在冰冷的雪地里。

    天山宗火燒望城巷，殺死不少曉月堂與得意樓弟子，荷女要證明，她的實力絕不只是那一點。

    正堂也是著火的地點之一，而且勢頭最旺，顯然有助燃之物。

    木老頭望著熊熊大火，無奈地說：“就是這樣了，大鵬鳥注定火葬。”

    那只是兩具皮囊，獨步王將其當(dāng)成金鵬堡的象征，顧慎為覺得燒成灰燼也是不錯的結(jié)局，于是繼續(xù)向大門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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