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頁 至于或發鏟、鍬這類工具,只怕還是走以工代賑這條路,話說回來,這么多流民,不用這個法子,又能有哪條路來解決?而這京師城里晴日一身灰,雨天一身泥,也實在該好好整修一番了。 “除了糧價這些外,其他物料可有上漲?”翁啟陽閉著眼睛又沉默了一陣,才又問道。 “其他物事,若是和衣食相關的,皆有一定幅度上漲,比如油價也翻了一番,還有羊肉價格更是漲了三倍,豬肉倒是漲得少些,不過,像鐵料漲勢不太明顯,大概比去年上漲了約莫三成,水泥價格漲了七成,……” 翁啟陽默默盤算著,如果走海路,那么相比于漕運,成本會上漲,但不會超過四成,甚至如果用熟手,也就是三成左右,而且還會隨著來往路線越發熟悉,港口碼頭設施越發完善,以及所用船只越大,持續下降。 如果按照當下南北物價對比,北方鐵料、水泥這一類大宗物料南運,依然有相當可觀的利潤,而南方糧布北運,利益更是極為誘人。 馬車一直沿著西長安街走,一直到石碑胡同處才拐彎向南,最后到了和松樹胡同交匯處的一處鬧中取靜的宅院。 進了大院,已經有好幾輛馬車停在了馬廄邊上,翁啟陽知道應該是龍游商人、江右商人以及揚州鹽商們的代表都到了。 馮紫英派人到江南江北發通知的情況并沒有瞞這些人,雖然商幫之間競爭免不了,但是基本的規則大家都還是要遵守,而且和朝廷之間的合作和斗爭從來就沒有歇停過,所以相互通氣,避免被朝廷所誤,也是大家的底線。 這一輪來京師城里參加發賣,真正的主事人都不會參加,派出的人也都是基本上是從未在外邊兒露過面的角色,從表面上是半點都看不出他們的來歷,但是這并不代表江南商人們就不關心了。 相反,他們更為重視,因為他們需要從來這一趟的所見所聞點點滴滴,結合他們在朝中的代言人們給他們提供的情報信息來觀察和分析當下朝廷的局面究竟如何。 說著關系到所有人身家性命未免有些夸大其詞,畢竟他們在兩邊都下了注,但是如果押錯了,那么錯失一個巨大的機會,甚至可能要陷入黑暗中掙扎許久,那卻是真切實在的。 中院里人影幢幢,不過都沒有出來,翁啟陽也沒有理睬,徑直而入內院。 不出所料,內院里已經有幾個人在了。 龍游商幫的童海山、江右商幫的杜三保,還有徽商中鹽商何氏的代表何廷發,山陜商人沒有來,他們也沒有邀請對方,人家是早早就堅定不移地站在了朝廷一邊兒。 “翁公來了?”何廷發是個面容富態的白面胖子,溫潤如玉的肥手上一枚普普通通的銀扳指都能透出幾分貴氣來,見翁啟陽進來,笑著迎了上來。 他其實和翁啟陽并不算太熟悉,洞庭商人和鹽商交道不多,而且也不太看得起鹽商,反倒是廖友發和杜三保他們與翁啟陽很熟絡。 “何公來得早啊。”翁啟陽拱了拱手,“童兄、杜兄也早。” “不早不行啊,莫道君行早,更有早行人啊。”何廷發念叨了一句,搖了搖頭,“我是五日前就到了,但還有比我還早的,蘇老板比我還來得早,但今日卻似乎遲到了。” 第(2/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