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3)頁 這種憂慮一直纏繞在心中,卻不能對人言。 但今日聽到馮紫英這么一透露這點兒秘密,頓時讓他精神一振。 陳繼先不是說已經(jīng)叛變了朝廷這邊么?原本是皇上的一顆棋子,卻被南京方面拉了過去,難道現(xiàn)在還能被重新拉回來? 可現(xiàn)在這樣對朝廷不利的局面,陳繼先這種兩頭滑的老狐貍,還能看不清風向?還能重新倒向朝廷這邊? 但黃汝良又知道馮紫英素來言不輕發(fā),說過的幾乎都是變成了現(xiàn)實,所以這一句話就把他的心情勾得活泛起來了。 “明起公,這等事情我不能給您任何肯定的答復,但是您要相信,我們的軍隊雖然受到損失,但是論總量仍然不是南邊兒能比的,我們能迅速重新組建起一直七八萬人的北線軍團,但是南邊兒呢?如果孫紹祖的大同軍和牛繼宗的宣府軍損失殆盡,他們拿什么來組建?陳繼先都能一口吞了他們!”馮紫英言之鑿鑿。 他也發(fā)現(xiàn)了黃汝良內心的一些動搖,這讓他意識到了一些危險。 如果連黃汝良這樣的大人物都被山西軍的潰敗給動搖了信心,那朝中只怕還有更多的人內心已經(jīng)認為朝廷難以打贏這一仗了,他們只看到現(xiàn)在朝廷的艱難,北地的困苦,民心的浮動,軍隊的疲憊,漕運斷絕的威力還在繼續(xù)放大,這一點甚至連自己府里的女人們內心恐怕都有些惴惴,再不拿出一些激勵人心的動靜來,這種失敗陰影還會繼續(xù)擴大。 “紫英,可是山東能很快拿下來么?”黃汝良索性挑開問道:“孫承宗我知道,在兵部也算是小有名氣,但是他并未真正帶過兵,蘇晟度好歹還在山西鎮(zhèn)上打拼過幾年,但都敗得如此之慘,孫承宗可別又成了第二個趙括啊,而且這新組建的幾萬人,戰(zhàn)斗力和山西鎮(zhèn)比,只怕還要遜色一些呢。” “愷陽公是知兵之人,您可能不知道他去了四川之后的情形。”馮紫英立即給孫承宗助威。 “朝廷里邊可能對愷陽公在四川的功績沒有意識到,他在四川把本地衛(wèi)軍從一支不堪一擊的弱旅,逐漸訓練成為可以和荊襄鎮(zhèn)匹敵,甚至勝過一籌的軍隊,這不是一般人能做到的,也就是朝廷希望他能回來主持大局,否則如果讓他接任荊襄鎮(zhèn)總兵,再把他自己訓練的川軍整合起來,擊敗播州亂軍不是問題,就算是王子騰的登萊軍在湖廣絕不會好過。現(xiàn)在飛白公不過是撿了一個大便宜,但是飛白公也是懂兵的,正好可以把荊襄軍和川軍用起來,我相信播州那邊的戰(zhàn)事很快就會有一個令人滿意的結果?!? 見馮紫英說得這般肯定,黃汝良心中稍安,“如果朝廷咬緊牙關全力支持稚繩組建北線軍團,紫英你預計什么時候山東戰(zhàn)局能有轉機?” 這種問題問出來,也說明黃汝良心中的確沒數(shù),但人家是戶部尚書,不是兵部尚書,馮紫英知道不給對方一個明確準信兒,人家心里難安。 “快的話,六七月份就能啟動攻勢,家父在信中也提到,但戰(zhàn)場形勢千變萬化,所以也不能有個定準,估計年底之前應該可以明朗化?!瘪T紫英留有余地,“但實際上我覺得未必要局勢徹底明朗,以陳繼先的老奸巨猾,就能看出風向,他就會有動作?!? 第(2/3)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