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3)頁 “唯一的出路還是在解除她和孫紹祖的婚約上。”馮紫英沉吟許久,“關(guān)鍵是史鼎史鼐才是云丫頭的最親近的長輩,她父母早亡,唯一近親就是史鼎史鼐,老太君都要排在后邊兒去了,若是史鼎史鼐不答應(yīng)解除婚約,便無法解除這個束縛,難以讓云丫頭脫罪。” “可是史鼎史鼐已經(jīng)是朝廷欽犯,這種情形下論理欽犯應(yīng)該沒有資格在充當(dāng)起律法意義上的長輩來行使權(quán)力才對,如果刑部都認(rèn)為史鼎史鼐沒有資格來行使這份權(quán)力,那么老祖宗是不是可以納入考慮呢?” 薛寶釵心思細(xì)膩,而且也非對這等事務(wù)一無所知,所說的也不無道理,連馮紫英都微微意動。 “此事我還要問一問刑部那邊,看看有沒有空子可鉆,你說的這個倒是頗有道理,史鼎史鼐作為干犯,便失去了宗法上的資格,那么這個長輩權(quán)力是否可以讓渡給老太君,值得商榷,若是可以的話,倒是可以讓老太君發(fā)話退婚,……”馮紫英想了一想,“不過即便是退婚,一來對云丫頭的名聲有損,二來依然無法擺脫史鼎史鼐的牽聯(lián)影響,頂多就是和孫紹祖能脫干系罷了。” “相公,這個時候如何還能去想名聲和影響?云丫頭能保住性命之后在來考慮其他也不為遲,她若是被列為孫紹祖一家人,孫紹祖開刀問斬,她多半也就是落得個賜死,現(xiàn)在脫了這層關(guān)系,無外乎就是徒刑流放,總能保得性命為上。”寶釵跺腳道。 “也是。”馮紫英一想也是,能保住性命再說其他,徒刑和流放都還有圓轉(zhuǎn)余地,日后再來慢慢想辦法也不為遲,至于說史湘云的名聲,這都進(jìn)了大獄這么久了,還能有什么名聲?這等情形還是計較這個的時候么? “那相公只怕要抓緊時間去過問一下此事了。”寶釵終于舒了一口氣。 她也是一個心善記情的,自己和黛玉現(xiàn)在都已經(jīng)有了好歸宿,連三丫頭現(xiàn)在都出獄了,看這樣子也不可能再有多么糟糕的結(jié)果,原來在大觀園里走動最為親近密切的幾人里,就只有史湘云現(xiàn)在身陷囹圄,生死難測了,如果能夠拯救出來,寶釵自然是要不遺余力的。 “嗯,走之前我肯定會去過問,但是就是不知道能不能在走之前辦妥此事了,不過就算是我走了,我肯定也會安排合適人選來盯著此事辦理,方叔就在刑部,這樁事兒總歸要落在他身上。”馮紫英看了一眼寶釵,“妹妹就盡管放心吧。” “那妾身就先替云丫頭多謝相公費(fèi)心了。”寶釵盈盈起身,含笑福了一福。 馮紫英也笑了起來,“妹妹卻還和為夫這般客氣起來,若真是要謝為夫,那還不如夜里多努力一番,好早些替為夫生下一男半女才是正經(jīng)。” 一句話就讓寶釵破了防,臉頰有如火燒,霞飛入鬢,不過寶釵好歹也是和馮紫英做了這么久夫妻了,這面前又只有香菱這一個知根知底的貼身丫鬟,想到丈夫要不了多久就要離京,心中自然也還是舍不得,也強(qiáng)自壯膽回嘴道:“那要看相公自家了,這兩日相公怕是有心無力,等兩日妾身一定掃榻以候。” 這一句“掃榻以候”出口之后,寶釵已經(jīng)羞得抬不起頭來,而馮紫英也是心中癢癢。 昨日在黛玉那里便沒能盡興,黛玉玉瓜初破,初承恩澤,哪里經(jīng)得起折騰?自己也只能強(qiáng)忍憐惜,現(xiàn)在看著寶釵這般羞怯模樣,想到黛釵并蒂,媲美雙飛,馮紫英哪里還能忍得住,起身便在寶釵和香菱的驚叫聲中,抱起寶釵便往屋里走。 第(1/3)頁